第178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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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太后這個堅強(qiáng)后盾,燕子寧還能活著走出皇宮么? 燕子健冷哼一聲,承認(rèn)得理直氣壯:“如果不是她老人家愛管閑事,朕也舍不得下如此重手!” 燕子寧雙眼微微一縮,聲音也越發(fā)地冷了,一字一頓的道:“燕子健,說到手辣心黑,我還真不如你!你簡直就是塊當(dāng)君王的料!” 燕子健哈哈一笑,咬牙切齒道:“這次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就受死吧!” 燕子寧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皇上到底有多大本事!” 我趁著兩兄弟爭辯得激烈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挪動身子,就算不能趁機(jī)溜走,也不至于輕易被捉住成為要挾燕子寧的把柄。如果可以成功溜之大吉,當(dāng)然是上上之策。 不過我的小動作根本不能瞞過眼觀四方、耳聽八路的兩兄弟二人,燕子健輕哼一聲,只輕輕一伸手便將已退至門邊的我拉了回他身邊,將我按在懷里,微笑道:“梓童就不想看好戲嗎?” “放開我!我對兄弟互相殘殺沒有興趣!”我拼死掙扎,想從燕子健懷里掙脫出來。 “不,朕相信梓童會有興致的!”燕子健的笑聲聽起來十分邪惡,“來人,放箭!” 聲音剛落下,有四支矢箭飛快朝燕子寧斜斜射過去,燕子寧輕松閃身避過。 燕子健放聲大笑起來,命令道:“再放!” 矢箭如雨點(diǎn)般落至燕子寧身子,燕子寧的身子在箭雨點(diǎn)來回躲閃,險險地避過了這場箭雨。 我死死咬著唇不說話,閉了雙眼不敢看,也不忍看。燕子健到底想做什么,不是再明白不過了么?他真的會在這里將燕子寧活活用亂箭射死吧! 燕子寧為何還能做到如此鎮(zhèn)定自若?他難道不怕死么?他就算死了,對整個朝延整個燕國都毫無意義,到時燕子健只要給他安上一個刺客的身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天衣無縫掩飾過去。 “夠了!”我大聲喝道,盡管燕子寧武功高強(qiáng),但在這樣密集的箭雨下,也難避出現(xiàn)閃失。 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面前呢?我怎么能? 燕子健故意大吃一驚,伸手將我摟入懷中柔聲安撫:“梓童害怕?有朕在,不用怕!” 就是因?yàn)橛心氵@個混蛋在,我才害怕!我在心里狠狠地詛咒燕子健。 燕子健正待命人再放箭,突然見近身的公公慌慌張張跑上前來,便喝道:“何事這般慌張?” 那公公早嚇得臉上沒有了人色,立即跪下來回話:“皇、皇上,太后召集文武百官上朝,公開……公開被下、下毒之事!” 燕子健臉色微變,怒道:“那兩個太醫(yī)不是解決了么?” 那公公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那兩個太、太醫(yī)被人救、救了,如今被太后帶到朝上與各大臣對質(zhì)!” 燕子健聽了暴跳起來,一腳將那公公踢飛出好幾丈。 燕子寧只冷冷地瞧著面前這一切,就象事不關(guān)己的局外人一樣不說話。可我分明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既是心痛又是難過,冰冷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燕子健冷笑道:“朕還真想不到朕的好母后還有這等本事,居然裝死裝得這么象!” 燕子寧也冷冷一笑,道:“母后早看清楚你的嘴臉了,從一年前開始就不用宮中的任何膳食與藥膳。別說你區(qū)區(qū)收買了兩個太醫(yī),就算是收買了整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也沒用。” “就算她命大!朕倒要看看她一個人能在朝中翻起什么風(fēng)浪!”燕子健雖然嘴說得十分不屑,但若太后取得朝中大臣的同情及信任,他軟禁母后毒害母后的不忠不孝罪名一旦被認(rèn)定,他的君威就會大大減弱甚至失去朝中正真剛阿的大臣的認(rèn)同及支持。 朝中這樣的老頑固現(xiàn)在大多數(shù)身居閑職,雖然看起來無足輕重,但貴在這些人都是跟過先帝的,當(dāng)然是支持太后的居多。燕子健登基的日子較短,這些老頑固根本還來不及徹底清除,一旦這些人被太后及燕子寧調(diào)動起來,燕子健定然是吃不消的。 這時,又有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出現(xiàn)在燕子健面前。這個人我倒是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一面,什么名字記不起來了,只知道他在三軍中職位極高。 “鄭曲,你又有什么事?”燕子健煩燥地道。 “皇上,趙陽舊部煽動軍士叛亂!臣特來請皇上示下。”與剛才那公公相比,將軍就是將軍,出身不同就是不一樣,此時說起話來依然還是不慌不忙容色不驚。 “不過是幾個蝦兵蟹將,將帶頭叛亂的人統(tǒng)統(tǒng)斬了就完了。”燕子健陰森森的道。 “皇上……”鄭曲眉頭一皺,正待開口說話,燕子健已不耐煩地擺手讓他退下。 鄭曲經(jīng)過我身旁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他微不可見的嘆氣聲。盡管我不知道趙陽舊部因何事叛亂,如果燕子健不能短時間內(nèi)平息叛亂,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對燕子寧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的。 燕子健眼神冰冷地瞧了燕子寧一眼,冷哼一聲,道:“皇兄以為就憑這幾個人,就可以將朕手中的江山奪回去嗎?” 燕子寧的目光掃了周圍一眼,似是大大松了一口氣,顧自找了把舒適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急得淚水都快要流了下來,都什么時候了,燕子寧怎么還有心情坐?難道他不知道,四周團(tuán)團(tuán)圍著的都是滿燕子健的人,都是百發(fā)百中百步穿腸的弓箭手。 “皇上,不怕跟你說實(shí)話,若我真想坐這江山,根本輪不到你!”燕子寧一字一字地道:“你的所有謀算,包括驪山那次,我都了如指掌。父皇留下這個擔(dān)子,我盡管不想擔(dān),也已經(jīng)擔(dān)了五年,既然你肯心甘情愿接過去,我巴不得卸下來。” 聞言,我與燕子健都是狠狠一震,我苦苦一直想要的答案,原來竟是這樣。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燕子健喃喃自語,顯然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shí),自己千方百計甚至不惜身敗名裂不惜犧牲生命篡位,到手的江山原來是別人不想要的,這叫他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