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玉兒
第一百三十九章‘玉’兒 “不吃東西總是不行的”司空颯不知從哪里‘弄’來些干糧,放在云萱的面前,然后坐在她的對面,視線在她憔悴的臉上掃來掃去。.。 云萱抿著‘唇’,呆呆的坐在那案臺邊,自從知道了楚觀云正被西陵驍擒住押送回京,她就這樣沉默下去了,眼神瞬間失去了那種靈動的神韻,一坐就是大半天,不言不語。司空颯跟她說話,也就是嗯嗯幾句。 云萱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情緒也會被另外一個人所主宰,喜怒哀樂全都不能由自己來調配,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可是,她卻無法說服自己。 (心里一直矛盾又糾結,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煎熬痛苦 “別這樣,也許,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糟糕,或許還有轉機”司空颯又安慰云萱,伸手拿了一塊餅在云萱的鼻子前晃了晃,惹她。 知道司空颯的出自一番好心,可是,無奈云萱真的沒有心情去領會。只是木然的將臉別到一邊,視線空‘洞’茫然,瞧不出到底在看哪里,只是自我埋怨的說道,“但凡我有一星半點的能力,也要去救他,只可惜,我不過是一個沒有絲毫用途的大夫,哼……” 司空颯有些煩躁,將那塊餅扔回案臺,起身在帳篷里焦躁踱來踱去。云萱也有些懊悔,視線追著他的焦躁的背影看,心里只覺得自己現在似乎成了祥林嫂,拿著讓人絮叨的話去折磨司空颯的耳朵。 看到司空颯轉身,云萱連忙將眼神收回來,端坐在那里,雙手不知該放在哪里,于是就擱在自己的‘腿’上,垂著眼,視線緊緊的盯著自己的中指不放。 司空颯再次坐在云萱的面前,伸手扳過云萱的肩,看著她,認真道:“好吧,算我怕了你,我答應你的請求,因為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云萱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眼‘迷’糊的看著司空颯,有些不敢置信,“你,你是說……” 司空颯鄭重的點了點頭,視線瞟了眼案臺上的餅,“不過,這事不能太急,因為西陵驍也不是那樣好打發的主,容我先去打探一下情況,爭取在天黑前趕回來” 沒想到司空颯真的肯幫這個忙,云萱驚喜夾帶著感‘激’的看著司空颯,“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司空颯微微一笑,“你一個人呆在帳篷里,哪都不要去,之前跟十二行者打斗的時候將定風樓的信號飚給‘弄’丟了,這會子聯系不上錦繡,要委屈你了。” 云萱心下感‘激’,難為他這樣惦記,云萱只覺得自己有些愧疚了,這一回,力勸他去救楚觀云,云萱是真的有‘私’心的。相信司空颯也能瞧出來。 也許,每一個‘女’人,在遭遇愛情的時候,都會這樣盲目且不擇手段,就連傷害了身邊的人,也假裝不知道吧?云萱就是覺得自己很虧欠司空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他總會在關鍵的時刻出現,然后為她解圍。以后尋著機會,她還是要報答他的,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報答。 司空颯走了,云萱在西陵驍留下的行軍帳篷中,度過了一個無比孤獨又恐懼的夜。 孤獨,是出自自己的心,而恐懼,卻是因為司空颯今夜不在,說好了趕在天黑前回來,可是,自從他掀開簾子走出營帳的那一刻,便再沒有回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夜‘色’的漸深,云萱心里的忐忑就越多,明明說好先打探情況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拖住了司空颯的腳,還是,司空颯也遇到了他難以擺脫的危險? 云萱抱膝卷縮在帳篷的一角,視線緊緊盯著帳簾的方向,手旁是那些散落的箭,她唯一防身的工具。 寂靜的夜,營帳外不時傳來野獸遠遠近近的嚎叫,云萱不敢制造出任何一絲響動,更不敢點燃那些蠟燭,躲在角落里猜測著一萬種司空颯沒有回來的理由,到最后,云萱心里只剩下擔憂和自責了。肯定是遇到了**煩,否則,司空颯是不可能將她一個人扔棄在這里的。 司空颯,司空颯,你一定要逢兇化吉,一定要 云萱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禱著,為司空颯,也為楚觀云。 不知過去了多久,黑乎乎的帳篷伸手不見五指,云萱坐在那里腦子里翻騰著的事情沒有一刻停歇,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響動,希望能早些聽見司空颯那雄健有力的腳步聲。 不知在這樣的黑暗中呆坐了多久,也沒有心思去動那些干糧,心里的弦繃得極緊,沒來由的發慌。 一陣風過,云萱隱約聽見衣袍鼓動的聲響,隨即,便聽見有急促的腳步聲朝著自己棲身的帳篷而來。云萱心臟揪到了嗓子眼,驚喜中又有些警惕,萬一,那撩簾的人不是司空颯,該當如何? 猶豫的瞬間,伸手早已抓起地上的厲箭,拽在顫抖的手中,視線一眨不眨的盯著帳簾的方向。 外面那陣急促的腳步聲真的在帳簾外停下,然后,有人握拳輕輕咳嗽了一聲,云萱一怔,隨即大喜。 司空颯撩簾旋風般進來,腳還沒站穩,就沒這眼前的漆黑埋沒。問:“怎不點火?又不是沒有蠟燭”說話間,手指一彈,那案臺上的蠟燭刷地被點燃,整個帳篷這才有了微弱的光線。 云萱來不及被他這百發百中的‘彈指神功’所驚嘆,視線里滿滿的都是司空颯那張熟悉到骨子里去的面具,還有面具后那雙極具安全感的眼。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云萱聲音因為驚喜和‘激’動,而有些哽咽,剛要站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一****早已酸麻到失去知覺。 司空颯含笑著沖過來扶住她,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那張椅子上,伸手‘揉’了‘揉’云萱的頭,‘唇’角彎起溫暖的弧度,“我本領那么高強,怎么會有事呢?真是傻丫頭” 司空颯抬手‘揉’著云萱頭發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鉆進云萱的鼻子里,云萱不自覺的嗅了嗅,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一把抓住司空颯的手,發現他手套上被撕開了一條縫,云萱心里咯噔一下,司空颯來不及反應云萱早已毫不猶豫摘下了他左手上的那只黑皮手套,手心里,一條深深的傷口,皮‘rou’外翻,云萱觀察著那條傷口,估測著應該是先前出去的時候留下的。 “怎么‘弄’成這樣?”云萱問,能傷司空颯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你跟睿王過了招?” 司空颯笑著搖了搖頭,“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這算什么”說著就要‘抽’回手,被云萱緊緊按住不放。 “你這樣不做處理,傷口會發炎潰爛,后果很嚴重。你看看,這條口子一直延伸到了這兒,再深一點,傷到了經脈,你這手就廢了。” 司空颯被云萱說的一愣一愣,咕噥著:“有那么嚴重嗎?” 云萱沒理他,自顧著取出腰間的那只荷包,從里面倒出一瓶‘藥’粉,嗖嗖的灑在司空颯的傷口上。 他的手猛地抖了抖,云萱握得更緊,麻利的扯下自己裙裾上的一條布帛,纏住他的傷口。當云萱做完這些抬頭看他時,見他整張臉都紫了,憋屈的憋出一句話,“還說救我,擺明就是傷口上撒鹽,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你動了” 云萱微微謙笑,“忘了跟你說了,剛才那一陣火燒火燎的痛,是在給你消炎,記住,你這種傷三天內不得喝酒,感染復發了我可不負責” 司空颯撇撇‘唇’,‘抽’回手,跟云萱說起了正事。 ………………………………………………………………………………………… 軒轅舞情前腳才剛剛踏上漢白‘玉’砌成的臺階,便聽見面前的屋子里傳來杯盞掃地的聲響,伴隨著‘女’子的冷嘲熱諷,軒轅舞情腳步微頓,紅袍下的手指,長長的指甲深陷進‘rou’里。 軒轅舞情朝身后的‘侍’‘女’微微示意,‘侍’‘女’揚聲:“宮主駕到” 屋子里面的聲響嘎然而止,眨眼功夫,雕‘花’木‘門’從里面推開,一個穿著鵝黃紗裙的‘女’子從里面急匆匆出來,芊腰款擺,跨檻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慌張,待到跨出了那道坎站在軒轅舞情的面前,那黃衣‘女’子卻換了一副表情,站在軒轅舞情的面前,嬌羞的行過禮,抬起一張明媚動人的臉。 “不知宮主駕到,有失遠迎,萬望恕罪。”甜膩膩的娃娃音,攝人心魂。 軒轅舞情冷眼睨了眼黃衣‘女’子,鳳眼中明顯掠過一絲不悅,“你來這里做什么,這不是你的歡‘玉’宮吧?” 黃衣‘女’子面有訕‘色’,美目輕轉,上前兩步扯住軒轅舞情的拖地煙紗,撒著嬌。 “宮主不要這樣對‘玉’兒嘛,‘玉’兒哪里做錯了,宮主只管罰就是……” 黃衣‘女’子本來就生得明‘艷’動人,凹凸有致的身形裹在一襲若隱若現的黃‘色’紗裙中,更顯玲瓏剔透,舉手抬足盡顯風情。 不過,軒轅舞情的目光直視在黃衣‘女’子的身上稍作停留,只是冷冷哼了聲,便命身后的‘侍’‘女’從‘玉’兒回去,而自己的視線卻徑直投向‘玉’兒她身后那個背靠著‘門’框,青絲灑然如泄,一臉漠然的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