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極是感動，連忙道：“多謝炎將軍！”

    凌炎現在最關心除了文聘，還有其他將領的情況，于是忙問文聘：“文將軍，其他將領呢，他們怎么樣了？”

    文聘忙道：“他們都在那邊，炎將軍我帶你過去。”

    文聘領著凌炎朝前走去，不一會兒，便見到了禰衡等人。

    禰衡、楊鳳和張闿正坐著休息，見到凌炎走來，大是高興，連忙起身施禮：“炎將軍，你來了！”

    凌炎見他們雖然都受傷了，但看著并不太嚴重，心里很是高興，忙道：“各位將軍沒事吧？”

    “沒事，”禰衡等人道，“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

    “那就好！”凌炎放下了心，“諸將不必擔憂，我一會兒就給各位療傷！”

    禰衡等人道：“我們的傷并無大礙，多謝炎將軍關心！”

    凌炎看著他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心下一沉：“國師呢？”

    禰衡答道：“國師沒事，他在前面的不遠處。”

    凌炎聽到左慈沒事，雖然放了心，但還是很疑惑：“國師為何在那邊不過來？”

    禰衡答道：“國師正在給士兵療傷。”

    “喔！”凌炎這才松了口氣，“國師沒有受傷么？”

    “國師并未受傷。”禰衡答道。

    不知道是哪個士兵去告訴左慈說凌炎來了，所以當凌炎正準備要過去看看國師的時候，卻見國師匆匆地過來了。

    “國師！”凌炎高興地喊道，“你沒事吧！”

    左慈朝凌炎拱手道：“炎將軍不必擔憂，某并未受傷。”

    凌炎把左慈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后，才相信了左慈的話，但這卻讓凌炎更加難以置信——左慈的身上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不過，左慈的一番話，剛好解開了凌炎的疑惑：“某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全靠仲業等將全力相護……文將軍為保護我，身受二十余箭，力透鎧甲，幸好文將軍武藝高強，用內氣打退了包圍之敵，這才讓我逃脫出來……唉，左慈無用，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成了眾將的累贅。”

    凌炎聽得此話，忙朝文聘感激地道：“多謝將軍！文將軍真乃義將也！”

    文聘卻面有愧sè道：“炎將軍萬萬不要如此！文聘自知作戰不力，已是死罪難逃，便全力保護國師安危……若是國師有何不測，那末將更是一死也難恕其罪了！”

    凌炎很是感動：“文將軍……謝謝你……”

    在張闿的提議下，這幾個人圍著都坐了下來。

    這時，禰衡道：“炎將軍，黃巾軍狡詐非常，在我們全然無防備之時，突然三面一齊圍困我們，而且他們還有弓箭手壓陣，所以我們的折損才如此慘重……”

    凌炎忙點著頭：“我知道，探兵來告訴我的時候，大概說了其中的情形，所以我才心急如焚……不過當時探兵說你們已被圍困住，還讓我盡快來營救你們……那你們是如何殺退突圍出來的？難道……敵軍沒有派兵掩殺？”

    禰衡嘆了一聲，道：“這還多虧了文將軍……本來剛被圍困之時，我們幾乎不可能逃出來，但后來文將軍突圍成功后，帶領將士又殺了回去，這才打亂了黃巾賊軍，并把他們逼退了回去。”

    凌炎立刻看向文聘。文聘面有愧sè，道：“文聘魯莽，已經壞了大事，若是能戰死在戰場上，也算是以死抵罪了。”

    凌炎急忙道：“文將軍千萬別這么說！將軍驍勇善戰，又忠心有加，實在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員猛將！此次兵敗，責全在我，你們不要再自責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黯然地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左慈站了起來，道：“炎將軍，我先去為傷兵療傷，若是有事，可派人叫我過來。”

    “好的。”凌炎點點頭。

    左慈離開后不久，呂公、張懌也過來了，跟禰衡等人一一打了招呼，劫后余生的相見，自然最讓人激動。

    幾個人互相詢問了一番后，便開始討論此番失利的事情。

    先是文聘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講給凌炎聽：“我派人給將軍你送信之后，便率軍隊行至前面不遠處，我以為敵軍根本不會防備，更別說有什么伏兵了……即便有伏兵，我也認為可以將他們一擊便潰，正如之前遇到的伏兵那般，所以我并未多加防備……禰將軍還曾勸過我，我嘴上答應，但心里卻有些不以為意……”

    凌炎猜測這可能就是文聘自責的重要原因——禰衡曾勸他小心，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以致被伏兵所擊而潰敗。

    這一點，凌炎倒是完全不怪罪文聘，因為文聘的那種心態，跟凌炎當時的一樣——凌炎也認為李大目不是什么謀略之將，最多只有匹夫之勇，而且他手下的士兵，也肯定不堪一擊。

    所以當時不要說文聘輕敵了，就連凌炎自己，也以為鉅野城可以輕而易舉地拿下來，但誰也沒想到結果卻會是這樣。不過最根本來說，凌炎認為失敗全是他的責任，因為命令是他下的，文聘不過是依令行事而已。

    這時候，從凌炎背后傳來了幾聲驚呼聲，凌炎聽出來是屠夫發出來的，便回頭看了一眼。

    本來之前凌炎已經jǐng告過屠夫，若是他再說那些擾亂軍心的話，就殺了他，但這時屠夫看到眼前的將士慘狀，卻還是忍不住嘆道：“看……果真敵不過李將軍……”

    凌炎本來就夠煩了，這時候屠夫卻還說出這種話來，凌炎自然是想要責罵他的，不過他同時也想道，不能把兵敗的郁氣平白無故地撒到無辜的屠夫身上，所以他也就沒有說什么，只是對屠夫道：“你過來……我們正在討論交戰情況，你也來聽聽。”

    屠夫可能是第一次參與所謂的“會議”，所以雖然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一聲，跑了過來。看的出來，他還是很興奮的。

    文聘等人帶著驚異的目光詢問著凌炎。凌炎便將說服屠夫的事情，對他們講了一遍。

    在對文聘等人講述的時候，凌炎也想起了他曾經對屠夫說過的話，當時那句話說起來很是輕松——“看來不需要你的幫助了”。現在回想起來，原來自己當時就已經有了輕視的心思了。

    “唉——”想到這里，凌炎不覺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