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又敗一仗
一路上,氣氛相當的沉悶,將士臉上的神色,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一般。 凌炎始終再沒有說什么,因為他的腦子里亂到了極點——出發前,他的預計是攻下鉅野城,至少也要給敵人重創,但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敗得這么快!在黃巾軍防守最薄弱的時候,竟然被敵軍殺得如此慘重! 不過,凌炎心中至少有一點還算是安慰的:他沒有左校那么殘忍,他不管到了什么時候,心中還保留了幾分人性。他堅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個成語。 但不管怎么說,凌炎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次還是失敗了,雖然左校沒有出城掩殺,但以他那點兵力,能守住城池,就算是相當的不簡單。單以兵力對比來說,自認為占了絕對優勢的凌炎,卻再次敗給了左校,這怎么能讓凌炎不郁悶! 凌炎這一路上都在思索著今晚為什么會有這種結果,估計是想的太專心了,連回到了營寨都沒覺察,還是身后的呂公提醒了一聲:“炎將軍,我們是否回中寨?” 被呂公這么一問,凌炎才轉醒過來:原來已經到了前寨。 “嗯,都回中寨。”凌炎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呂公下了馬,從前寨找了一匹馬騎了上去。 楊鳳見凌炎率兵回來,剛要詢問戰果如何,卻見凌炎等人的臉上都是那種抑郁之色,便猜到了結果,上前小聲問張懌:“張將軍,攻城……失敗了?” 張懌嘆口氣,點點頭。 凌炎沒有停下來休息片刻,也沒有跟楊鳳打招呼,騎著馬繼續朝前走著。 禰衡來到近前,問凌炎:“賢弟……這些百姓……” 凌炎一揮手:“就讓他們呆在這兒吧。” 禰衡去吩咐楊鳳安定這些百姓后,跟著凌炎回到了中寨。 凌炎剛回到營寨,便下馬朝身后的將士一揮手:“大家都回去休息。”說完,頭也不回地回到了他自己的帳中。 在帳中坐下后,凌炎兩只手捧住了頭,眉頭緊鎖,愣愣地盯著床面——剛戰敗的時候,可能由于情況緊急,來不及想別的,所以沒有感覺什么;但時間過的越久,他越覺得窩火,感覺這場仗打得簡直是莫名其妙! 凌炎突然有種累了的感覺,他是真的不想再待在這三國時代了,他覺得他根本不適合呆在這里,更不適合做將軍,最不適合領兵打仗!他多么希望能回到現代去!哪怕讓他考試多掛幾科,他也愿意啊! “唉——”凌炎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讓帳外的士兵,給他拿一碗酒。 士兵應聲而去,不多時,酒就拿來了,但卻不是士兵端進來的,卻是左慈。 凌炎見左慈進來,勉強地笑了一下:“國師,這么晚,還沒睡呢?” 左慈把酒放到凌炎面前,然后坐了下來:“炎將軍,兵敗之事,乃正常之事,不必過于煩擾。” 凌炎苦笑著搖搖頭,然后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那賊將本為黃巾軍上將,破他一人,便如摧其支柱。若是如此容易,賊軍便早已被朝廷斬殺殆盡了。”左慈安慰道。 凌炎喝完一碗酒,又聽到左慈的這番話,心里感覺稍微好過了一點。他想了想,左慈說的倒也對,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打敗黃巾軍,朝廷也不必下詔這些割據的軍閥去討伐他們了。 “國師,我倒不是因為這一仗打敗才煩的,”凌炎神情苦澀,“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是左校最為薄弱的時候,我以為很容易就能拿下鉅野城……結果卻是被左校的幾十個士兵打敗了……” 左慈點了點頭,道:“左校手下士兵,實是厲害……并非某妄言,此一人足敵將軍麾下士兵百十人。” 凌炎也不得不承認:“是……確實厲害……”說著,他的神色變得更沉悶,“那該怎么才能攻破鉅野城呢……” 左慈想了一下,猶豫著道:“某倒是有一辦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凌炎大是高興,急忙問道:“國師請講!” 左慈道:“賊兵體內皆有內氣,他們便是依靠此技死守城池……某猜想,若是用‘遁血之毒’攻之,不知是否可破其內氣。” 經左慈這么一提醒,凌炎猛然間恍然大悟,臉色極是興奮:“啊!對了!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國師說的就是之前教那個叫……袁成的那種毒吧?” 左慈點點頭:“正是。” 凌炎想到了這個辦法,臉色立刻激動起來,自語道:“嗯!對了!唉!怎么把這個給忘了!左校的士兵體內都是有內氣的,用這個‘遁血之毒’不是正好么!”說完,他又看向左慈,興高采烈地道,“國師!這個辦法好!只要讓左校的那些士兵沒了內氣,那他們就跟普通士兵沒區別了!就十分好對付了!” 左慈點點頭,然后神情卻變得有些猶豫:“此毒雖然能消耗體內內氣,但是否能適應那些賊兵的內氣,尚不可知……況且,左校有百十余兵,如何一一施毒?” 凌炎興奮地站了起來:“國師放心!只要能做出這種毒,我就有辦法施毒!那種毒正是對付有內氣的人,肯定對那些士兵有效!太好了,太好了!”說完,凌炎高興地在帳內走來走去。 “那好,某明日便去采藥制毒。”左慈站起來拱手道。 “嗯!嗯!”凌炎猛點著頭,“國師最好多造出來一些,多多益善!” 左慈答應著,退了出去。 凌炎越想越高興,不覺樂出了聲,心中暗罵自己:唉!我真是笨!怎么就忘了這個方法呢!太好了,左校最得意的士兵,這下就全都要“報廢”了!哈哈…… 一想象出左校指揮著士兵發內氣波,但那些士兵卻全都發不出來的情景,凌炎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剛剛經歷的失敗陰霾,一掃而過。 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凌炎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精神一放松,頓時感到了疲憊,不一會兒,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文聘進到了凌炎帳中,抱拳謝罪道:“炎將軍,昨日末將出口不遜,得罪將軍之處,還望將軍包涵。” 凌炎笑了笑,大度了揮了揮手:“文將軍真是多想了,我怎么會怪將軍呢!將軍昨天說的對,都是我的錯,再次低估了左校的實力,也低估了他手下那些黃巾兵,這才導致兵敗……我回來反思后,正想去找文將軍你呢,沒想到你先來找我了,呵呵……” 文聘臉上先是奇怪的神情,隨即轉而變成迷惑之色。 文聘奇怪的是,他昨晚所說的,只是希望凌炎再殺回城下,卻也沒有提到低估什么的,所以凌炎向他道歉的內容,讓他感覺有點驢唇不對馬嘴,所以他感覺有點奇怪,正想問個明白,卻又發覺凌炎一臉微笑,根本不像是剛戰敗的主將,所以他又開始迷惑了。 凌炎倒也發現了文聘的神色變化,笑著又道:“文將軍,您是一員猛將,而且單說內氣,將軍也能獨當一面……只是,我們的士兵跟左校的黃巾兵比起來,就像是驅犬羊與虎豹斗,全是送他們嘴里的肥rou……” 文聘認真聽著,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也不得不承認凌炎說的是事實。 凌炎接著笑道:“文將軍雖然英勇,敵他左校幾十黃巾兵也不成問題,但我軍士兵卻沒有這個能耐。” 文聘想了想,道:“炎將軍說的是……末將雖然不才,只是當時黃巾賊兵要關城門,末將以為,他們是內氣耗盡,抵擋不住才閉起大門,故而想要攻殺進去……” 凌炎點著頭:“我理解將軍的心思,也很喜歡將軍的勇猛。只是,我感覺那些黃巾兵應該不是因為內氣耗盡才要關門,我不認為他們的內氣程度只有那么一點兒,而且我也不清楚內氣究竟會不會耗盡,我想他們是因為要發射‘火焰石’,才關的門……即便將軍破門沖進去了,那能夠進去的,也只有將軍一人,我們的士兵,一旦進去,定會全軍覆沒……后來不也聽到左校的笑聲了么,其實他一直都在城頭的,將軍若殺進城中,恐怕不利。” 凌炎這句話,既說明了事實,又“奉承”了文聘,一舉兩得。 文聘想了想,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炎將軍所言極是……末將真是無謀,差點又誤了大事。” 凌炎笑道:“呵呵,其實誤事的人是我,跟將軍沒一點兒關系。雖然低估左校而導致的兵敗,我沒有辦法挽回,但我已經有了彌補過失的辦法了,也就是對付左校的那些黃巾兵的辦法。” 文聘大喜:“將軍有何辦法?” 凌炎便將左慈所說的“遁血之毒”,告訴了文聘。 凌炎當日受“遁血之毒”的時候,文聘倒也在身旁,后來去瑯琊國,文聘一直追隨,只是當時凌炎沒有對文聘說這種毒具體是怎么回事而已。 文聘聽后,大是高興:“好極!用此辦法,只管叫那左校叫苦不迭!哈哈!” 凌炎點點頭:“將軍便在這里稍等片刻,等我叫來蒯將軍,禰將軍,一同商議具體如何實施。” 文聘忙道:“末將粗鄙,就不耽誤將軍議事了。” 凌炎忙做了一個挽留的手勢,然后叫來帳外的士兵,讓他們去把蒯良和禰衡請來。 不大一會兒,他們二人便來到了凌炎的帳中。 凌炎把他的想法簡單地跟他們說了一遍。 禰衡聽后,大喜:“賢弟所設之計,甚好!那左校現在所倚仗的,不過只是那百余黃巾賊兵,只要消其內氣,那左校便再無辦法了!” 蒯良也道:“計是好計,只是不知將軍如何實施?” 凌炎邊想邊道:“現在軍情緊急,而且于將軍的病情也不容我們拖延時間,所以我想在國師制成毒藥后,立刻率兵攻城。” 蒯良道:“便是攻城,如何讓那些賊兵中毒?” 還沒等凌炎說話,文聘便搶著話道:“這個好辦!交給末將辦便可!” 蒯良轉而問文聘:“文將軍意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