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憶往事
凌炎笑了笑。 左校上前幾步,來到左慈面前,抱拳道:“國師乃是左慈?” 左慈一愣,隨即拱手回道:“將軍說的沒錯,不才正是左慈。” 凌炎也吃了一驚,連忙問左校道:“怎么,左將軍認識國師?” 左校答道:“國師威名,如雷貫耳,校雖孤陋寡聞,亦聽說過。不過之前都是聽聞而已,卻未見過,今日有幸得見,足慰平生。” 左慈趕忙回禮:“左將軍過譽了,左將軍亦是聲威遠播。” 凌炎突然高興起來:“啊!國師和左將軍是同姓,一位妙手回春,一位有勇有謀,我得了二位,以后還怕什么!哈……”興奮之下,竟然學起了古代人的腔調來。 左校有點尷尬地笑了一下,算是“捧了場”,然后對凌炎道:“炎將軍,于羝根能活到現在,想必都是國師之力吧?我今日初見國師,便覺與眾不同,醫術定然高明。” 凌炎笑著點點頭。 左校又道:“既然如此,以國師之醫術,要救于羝根性命,豈不是綽綽有余?” 凌炎笑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國師醫術高明,但沒有米,還是很難做成飯的。” 左校是聰明的人,聽出了凌炎話中的意思:“那炎將軍……是想讓我……” 這時候,呂公和劉惠等人來到了凌炎面前。 凌炎對左校道:“左將軍,我們先去府邸吧,然后再說事情。” 左校瞟了一眼劉惠等人:“好……將軍跟我前去。” 文聘緊接著厲聲喝了一句:“哼!你這賊將若是敢設計害炎將軍,當心我手中的長槍要你的命!” 凌炎見左校臉色鐵青,連忙打圓場:“文將軍言重了,左將軍哪能那么做呢!”說完,他拼命朝文聘使眼色,示意文聘不要再出言相激了。 凌炎知道文聘屢次敗在了左校手上,心中壓抑了相當的怒氣,就趁這時候討點面子。這一點,凌炎倒是理解,但是他見左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知不能再去刺激他了,誰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要是真的激怒了左校,大打出手起來,“兩虎相斗還必有一傷”,在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好情勢下,不論是左校還是其他人再受傷,都不是凌炎希望看到的——張闿和于羝根的重傷,已經讓他的心里很難受了。 左校見凌炎這么說,便笑了一下:“文將軍不信我,也無妨,日后便可知校之真意了。” 凌炎松了口氣,便讓左校帶著他們去左校的官邸。 左校真不愧為武將,體力比一般人要好太多,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本來凌炎還好心讓他騎馬,他卻二話不說就拒絕了。二十多分鐘后,等來到將軍府的時候,凌炎都開始喘粗氣了。別看左校個頭不高,但走的實在太快,凌炎要是不快點走,就跟不上了——本來,凌炎是可以騎馬的,但他為了感動左校,所以陪著左校一同步行。 左校看著凌炎,笑道:“炎將軍,這便是將軍府了。” 凌炎邊喘氣邊點頭:“嗯……進去……吧。” 左校笑了一下,領著凌炎等人進了府中。 鉅野城的將軍府,雖然不算特別氣派,但幾天來都在野外過夜的凌炎,來到這里就感覺像是來到了天堂一般。他對左校道:“左將軍,請派人帶于將軍他們去房間里休養吧。” 左校點點頭,叫來一個仆人帶路,凌炎的四個士兵,攙扶著張闿和于羝根跟著走開了。左校又讓劉惠準備些飯菜,劉惠答應一聲,也離開了。 之后,左校帶凌炎等人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房間中。看房間擺設,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接待賓客的地方。 左校走到主位旁,朝凌炎做了個“請”的手勢:“炎將軍,請坐這里。” 凌炎笑了笑:“這應該是主人的座位吧?還是左將軍坐吧。” 文聘搶著道:“炎將軍,此城已為將軍所有,理應坐主人之位。” 凌炎笑道:“雖然鉅野城已經歸我們所有,但這還不都是左將軍的功勞嗎?這里畢竟左將軍還是主人,我們是‘客人’,喧賓奪主,不好。”說完,他又對左校道:“左將軍,還是你坐吧,我隨便坐哪都行。” 左校見凌炎這么說了,倒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然后指著左邊首位:“炎將軍,請坐。” 凌炎笑著走過去坐下了,其余人也都各自找座位坐了下來——呂公沒有坐著,而是站在了凌炎的身后。 “這位將軍怎么不坐下來?”左校指著呂公問凌炎。 凌炎自然明白呂公的心意,本來他是想讓呂公也坐下的,但聽到左校這么一問,他便笑道:“呂將軍是我的貼身將軍,保護我的安全的。”說完后,他頓時感覺一種自豪之色油然而生——這排場,真沒丟面子! 左校瞄了呂公一眼,笑了笑:“貼身將領,需武藝精湛,校雖自認武藝拙劣,但若是炎將軍信任末將的話,校愿擔此職。” 左校的話,挑釁蔑視的味道相當的濃,基本上就算是直白地告訴呂公:你的武藝太差,怎么能做貼身將領呢? 這話,呂公自然也能聽出來,他的臉頓時漲的通紅,氣得手指著左校大喝道:“逆賊!你此話何意!” 左校笑了一下,回答得倒真是直白:“校的意思,是將軍你恐怕難以勝任。” 呂公的臉更紅了,氣得聲音都變調了:“逆賊!你我二人,先在就去外面一戰!看看到底我能不能勝任!” 文聘也“嗖”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左校怒道:“敗軍之賊!怎敢出此狂言!” 左校有些冷冷地笑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么。 凌炎見又要吵起來,連忙又做起了“和事佬”:“呂將軍,稍安勿躁;文將軍,你也先坐下吧。我想大家可能是誤會左將軍的意思了,左將軍是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才這么說的,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左將軍,對吧?” 左校笑了一聲,點了下頭。 禰衡冷冷地接了一句:“左將軍或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由左將軍來保護炎將軍,恐為不妥,若是有敵來挑撥離間,恐左將軍就會中計,背叛炎將軍的吧?到時,炎將軍豈不是身處險中?” 左校微微一笑:“校雖不是智謀之人,但亦不愚鈍,豈能隨便就中了敵離間之計?” 凌炎心中偷笑:“之前我不就對你和于羝根成功地用了一次離間計么?” 禰衡冷笑道:“我素知左將軍智謀非常人所測,但這般厲害,卻不也是降了我軍么?” 左校臉色一變,盯著禰衡不說話。 眼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炎趕緊滅火,對左校道:“左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呂將軍跟我時間長,對我比較了解,做起事來也方便,而且忠心耿耿,我完全放心……左將軍別誤會,我并不有別的意思,要是讓左將軍屈尊來做我貼身武將,那我肯定會不好意思的,呵呵……” 左校笑了一下:“即便如此,那就罷了。” “嗯,”凌炎趕緊點頭,“以后要麻煩左將軍的時候肯定不少,這一件事,就不麻煩將軍了。” 左校用鼻子哼了一聲,不再回話。 凌炎想要緩和這種僵硬的氣氛,便對左校道:“左將軍,我來跟你介紹下我的這些將領吧!”說著,他伸手指向了文聘,“這位是文聘將領……” 文聘轉過身去,重重地哼了一聲。 凌炎又指向了禰衡:“這位是……” “炎將軍,”左校伸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必一一介紹了,這些人,我早就見過很多次了,都相識了……只是國師,我之前不曾見過。” 左校的這句話,暗含著一絲嘲笑之意——之前他與文聘等人見面的場景,都是在戰場上,而交戰的結果,基本上都是左校大勝。 凌炎怕場面又鬧僵,趕緊道:“既然左將軍都認識了,那我就不介紹了……還是先說要緊事吧,關于于將軍的傷。” 左校點了下頭:“炎將軍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出來。” 凌炎擔心文聘等人和左校再一言不合,惹出麻煩,便對左校道:“左將軍,現在天色也晚了,我這些將領勞累不堪,還請將軍先將他們安頓好,然后再說正事。” “為將者,便是出生入死,何言勞累?”左校笑道,“我當日率軍來助鉅野城之時,三天三夜不曾停軍,星夜兼馳,這才來得及解圍……那日好像遇到的正是文將軍吧?呵呵……” 文聘朝左校怒目而視,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立刻吃了左校一樣。 左校的這句話,讓凌炎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那次他的幾乎完美的計劃,被打亂的原因;但同時,凌炎又是一身冷汗,生怕文聘遏制不住,跟左校對罵起來。 凌炎正想要轉移話題的時候,左校又說話了,也算是給了凌炎面子:“好吧,既然炎將軍有令,那我這便派人帶幾位將軍前去休息,等飯菜做好之時,再去請幾位將軍。” “這樣最好了。”凌炎松了口氣。 左校叫來一名仆人,讓帶文聘等人去別的房間先行休息。 呂公站在原地,遲遲不動。 凌炎小聲對呂公道:“呂將軍,你也去休息吧,我這里沒事的。” 呂公皺眉道:“炎將軍,末將便隨將軍左右,若是有何異常,也好相護。” 凌炎聽出呂公所說的“有何異常”,指的也就是左校了——這一點,凌炎其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并不完全確定左校會不會在沒其他人的時候,突然發難。但他也知道,現在除了讓自己相信左校外,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畢竟還要讓左校來幫他的忙;而且,就算左校突然發難,呂公在不在他身旁,影響其實并不太大:很可能就是被左校多殺掉一個人而已。 這么想著,凌炎便悄聲對呂公道:“呂將軍,你放心吧,沒事的,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也能處理的……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呂公猶豫了一下,才勉強同意了。 除了左慈外,其余人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