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劫軍殺出
文聘和禰衡相視看了一眼,然后禰衡答道:“我們本埋伏在城外不遠處,聽到另三門的進攻后,便開始攻城。后門的首位士兵不算太多,若是這樣下去,很快便能攻破城門。后來敵將來到后門,死命守城,不過當時我軍攻勢正猛,若不是此時敵援兵從后趕來,那后門必為我們所迫?!?/br> “是……左校?”凌炎吃了一驚。 禰衡點了點頭:“是……剛聽到有人報告后面有敵軍來到的時候,我們還不太相信,也更加進工程,但守兵卻越來越沉著,成還是沒有攻進去……很快,援兵便來到了我們身后,文聘將軍轉而去迎戰來將,我和張將軍繼續攻城。張將軍見城門久攻不下,一時氣急,便親自盤上城頭,卻被敵兵shè中兩件。” 凌炎緩緩地點了下頭,心中對張闿的好感頓時更多了。 禰衡繼續道:“我只好繼續攻城,料想以文將軍的武藝,定能將那援兵之將斬殺,誰知……” 文聘接了過去,語氣中飽含挫折感:“誰知那敵將,武藝甚高,非但殺不了他,反倒我應付困難!” 凌炎問:“那地將可是左校?” 文聘答道:“正是左校。” 凌炎一驚:連文聘都戰不倒左校,看來左校確然是一員猛將!便連忙問道:“那左校體內也有內氣?” 文聘喟然:“那人確有內氣,我與他交戰之時,他曾用內氣來攻擊,還好并不是很強……我看他的內氣,與我相差不多,即便比我高,也定然沒有炎將軍的高?!?/br> 聽文聘這么說,凌炎倒是稍稍放了點心:以文聘的內氣修為來說,他對左校的內氣程度的判斷,應該仈jiǔ十不離十。若是左校只是武藝高強,內氣卻較為疏淺的話,那打起來倒不是太難對付。不過凌炎也同時想到,會不會是左??桃獗A魧嵙?,以混試聽? 文聘接著道:“我本想再與他多占幾回合,看有沒有機會能趁機殺了他,但正平卻讓我們退兵……我見地勢甚大,一時間也殺不了那左校,便同意退兵……” 禰衡接道:“那時城上守兵拼命守城,攻城已無望,而且張闿將軍又身負重傷,更是援軍比我們多了幾倍,我想若是再耗下去,很可能會全軍覆滅,便勸仲業退兵。” 文聘點了點頭。 凌炎也覺得禰衡和文聘的決定是正確的,他雖然不在現場,但想也能想的出來,再徒勞去想攻城,無異于拜拜送命。 禰衡接著道:“便是退兵,也不是易事,要不是仲業斷后,力戰敵軍,恐至少張闿將軍便會落入敵手……也幸好左校并未率兵追殺,而是從后門進了城。” 凌炎點了點頭,對文聘道:“文將軍辛苦了!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文聘卻顯得并不是太高興,只是抱拳謝了一聲。 凌炎長呼出一口氣,對眾人道:“勝負乃兵家常事,一時戰敗,絕不能說明什么,眾將千萬不要上市信心,我們并未損失將領,而且士兵也并未折損過多,只是我們從長計議,鉅野城必被我軍攻克!” 凌炎身為主將,這番激勵將士的話,還是很有必要的。那些將領,本來郁郁寡歡,聽到凌炎這么說,jīng神都為之一振,異口同聲大聲道:“是!” 凌炎點點頭:“楊將軍、鄧將軍,你二人在本寨前后,再另設兩宅,距離不要太遠……這樣若是敵軍來劫寨,我們便可互相照應……而且本寨士兵太多,于行動也不利?!?/br> “是!”那二將答應道。 凌炎想了想,又道:“前寨較為危險,于將軍,你也隨去駐扎。” “是!”于羝根大聲應道。 凌炎又對呂公道:“呂將軍,你派人在附近各處,設下探兵,觀察周圍動靜,一有異動,便來報告?!?/br> “是!”呂公答道。 凌炎笑了笑:“好了,其余眾將,都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之后,再來商議如何奪取鉅野!蒯將軍、禰將軍留下,其余都下去吧?!?/br> 等人都走了之后,凌炎這才嘆了一口氣,對禰衡和蒯良苦笑道:“這次可真是完敗啊。” 蒯良道:“將軍不是也說勝負乃常事么?一時失利,并不甚重要。” 凌炎卻搖了搖頭:“唉!剛才大家都在這里,我看你們都垂頭喪氣,所以為了鼓舞下大家的士氣,才這么說的。” 禰衡道:“將軍雖為鼓舞士氣,但所說確然如此?!?/br> 凌炎又探了一聲,苦笑道:“若是敗了一次,我也會有信心,白兩次,我也不會這么難過,只是……我們這幾天以來,先是先鋒文聘被伏兵所攻,然后攻打鉅野城的時候,后宅有被劫,好不容易想出一條攻城計策,結果又是這樣,不但城沒有公斤去,營寨又被劫了……唉!也怪我不吸取教訓……你說這連著三次敗軍,我哪能還提起jīng神呢。” 蒯良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然后道:“我軍確實是連敗,但這時候將軍更不可心灰意冷,而是要想出一計,盡快小勝異常,便能提升士氣,扳回一城?!?/br> 凌炎唉聲嘆氣道:“我也知道……但我實在想不出該用什么計策才能攻破鉅野……” 蒯良想了想,分析道:“其實,以某之間,將軍之所以接連敗軍,皆是那賊將左校之因,此人謀略有余,確實不可小覷,若是能除掉此心腹大患,那李大目和那鉅野城,都不在話下了。” 凌炎認真地聽著蒯良的分析,點點頭:“是……那李大目,我看也不足為慮,之前那些計策,都是左校寫在錦囊里,讓李大目去做的……不過這左校,該如何除掉呢?” 蒯良皺著眉,沒有說話。 禰衡想了想,道:“此人謀略如此之高,若是一般小計,只能騙得了李大目之輩,但定是騙不過左校?!?/br> 凌炎和蒯良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要細細斟酌,想出一條妙計來?!必崃嫉?。 凌炎也覺得一時間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好計來,便先讓禰衡和蒯良下去休息了。 那二人走后,凌炎又去看望了一眼張闿。左慈已經采藥回來了,剛為張開服下。 凌炎又回到了營帳中,苦惱無比。現在的這種情況,在出發前是完全沒有預料道的,這個鉅野城,根本就沒在計劃之中,以為就算要攻鉅野,也不過指rì可下,更不會有什么激烈的反抗,沒先到,行軍道這里,就遇到了這么大的挫折,耽擱了這么多時rì,而且到現在還是對鉅野已無辦法。 不過就算凌炎情緒失落,沮喪低迷,但他還是要面對這個困難,誰都有可能躲過去,他是絕對躲不過去的,這也就是身為主將的難處。 在營帳中苦苦地想了大半個時rì,當夜幕再次來臨之時,凌炎還是什么都沒想出來,反倒腦袋里更亂了,于是便走出了營帳,道外面透透空氣。 前后兩個營寨已然建好,距離這中寨,都不過兩里。凌炎去查看了一番,覺得沒有什么問題,回來后又檢查了一下偵探布置,也覺得妥當了之后,又去看了看張闿,然后便回到了營帳中,繼續思考著攻城的事情。 不知道是剛才去外面投了空氣,以致大腦思路清晰起來,還是剛才在前寨遇到了于羝根的緣故,凌炎在回帳中繼續思考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計策。 這個計策,就是當rì于羝根獻計說他去詐降。其實并非是凌炎想出來的,而是他想出來當rì于羝根說的話。 當時來說,凌炎不敢用這條計策,以為左校定能識破,用了也是白用;但現在凌炎再想起來,覺得這個計策,雖然冒險,但在萬般無奈之下,卻也值得一試。 總算是有了點模糊的眉目,這已經讓凌炎很是高興,他本想立刻找來蒯良來商議,但連rì來的疲憊,讓他實在是想大睡一覺,好好補一補。 很快,凌炎便沉沉地睡著了,還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若是這晚,有黃巾軍來劫寨,將凌炎接走了,他估計都醒不過來。 好在,這一晚相安無事。 第二天,補充好了體力與jīng力,凌炎頓覺神清氣爽,便找來蒯良,說出了他昨晚想到的心中的想法。 蒯良聽后,好長一段時間不說話,而是微蹩著眉沉沉地思考著。凌炎也沒有去催促,而是安靜地等著蒯良的意見。 過了好半天,蒯良終于舒展開了眉頭,對凌炎道:“炎將軍,此計倒是可用,不過具體如何,還要細加研究?!?/br> “是!”聽蒯良說“計策可用”,凌炎又增了一些信心,“這個必須要好好研究一番,既要盡量騙過左校,又不能讓于將軍深陷險境?!?/br> “嗯……”蒯良沉吟道,“不過要瞞過左校,卻不是易事。” 凌炎生怕蒯良把他最后一點希望也打破,急忙道:“不過我們還是可以詳細研究一番的,一定能夠想出一條妙計!那左校也是人!我就不相信他能看穿所有的事情!” “將軍所言極是,”蒯良笑了笑,“方才我說瞞過左校不是易事,并非是說此計不行,而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計策?!?/br> 凌炎大是高興,心里頓時相當佩服起來,也自愧不如,便連忙道:“蒯將軍想到了什么計策?不妨說說?” 蒯良道:“若是讓于將軍去詐降,左校必能看出其中之計,那非但于將軍危險,就連我軍都出于危險之中……所以我在想,何不將計就計?” 凌炎睜大眼睛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 蒯良看出了凌炎的疑惑之sè,笑道:“某的意思是,便讓左??闯鍪窃p降,他或是設伏,或是績優,我們只要再后再付一軍,那便城了?!?/br> 凌炎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喜道:“我明白了!蒯將軍的意思是說,我們假意讓于將軍去詐降,左校必然能識破,而他也會假意答應,暗中設伏。我們只要在他們伏兵之后,再設伏兵,那便可以大敗他們了?” 蒯良點頭道:“正是如此,不過此計能否成功,并不好說?!?/br> 凌炎忙道:“現在看來,這計就算是最好的了!我想,只要設計安排的好,就應該能成功!” 蒯良點頭,然后道:“左校智謀,遠在我之上,我這般想法,能否勝得過他,實在沒有把握?!?/br> 凌炎氣道:“那左校也不過如此,蒯將軍之妙計,定然能勝得過他!” 蒯良輕輕地笑了笑,然后道:“良先退下,回去細想其中怎么去做,將軍也細想一番吧?!?/br> 凌炎高興地答應著,送走了蒯良。 現在總算有了一個計策的雛形,凌炎興奮的睡不著覺,一直考慮著該怎么詳細策劃一下這個計策。 不過想來想去,凌炎覺得想出來的計策都不可行,心中又開始漸漸煩悶起來,不過心中越煩腦子反而越來越清醒,也許是昨晚睡足了的緣故。 若今晚凌炎不是挑燈夜戰,他若不是jīng神充沛,他若是昨晚那樣的話,那半夜來劫寨的黃巾軍,他就不會第一時間知道了。 但今晚不同,凌炎一直在考慮著計策的具體細節,所以他一直沒有睡,而剛好,半夜就有黃巾軍來劫寨。 當有士兵行sè匆匆,神sè焦急地跑到凌炎的帳中,報告說有黃巾軍前來劫寨的時候,凌炎一瞬間愣了一下,因為他沒感覺到有敵軍到來的跡象,隨即他就想明白了,原來士兵說的是前寨。 前寨有黃巾軍前來劫寨! 凌炎愣了一秒后,大驚失sè,連忙派人去告知各將領。而他則立刻奔出營帳外,朝前營看去。 在夜sè中,只見前方的遠處,有一大片紅光閃耀,映紅了旁邊的峭壁,而在那通天火光中,又夾雜著紛亂不清的喊啥聲。 “炎將軍,前營可是被劫了?”呂公趕來,問道。 凌炎看出事情有點不妙了,也來不及等其他的將領,直接對呂公道:“呂將軍,你隨我一同去看看究竟!” “是!”呂公答應著,聚集了上千士兵,隨凌炎一同出了營寨,直奔前營。 前中兩營距離很近,只走了不過十分多鐘,凌炎便來到了前營的后面。 眼前的情景讓凌炎大吃一驚:營帳全部都著起了火,士兵們大亂,黃巾軍則趁勢一陣砍殺,只有少部分士兵,拿起了兵器,與黃巾軍倉促地戰了起來。 凌炎拔刀一揮,便向前沖去,呂公和身后的士兵也全都沖了過去。 黃巾軍見凌炎援兵已到,紛紛向后撤去,凌炎大殺一陣,才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這支劫寨的黃巾軍中,竟沒有將領! 凌炎忙拉過一個他的士兵,問道:“賊將呢?” 士兵慌張答道:“我出來的時候,一片混亂,我只看到楊將軍獨自朝騎馬前面奔去,楊將軍前面,好像還有一股兵馬,但未能看清。……” 凌炎猜想那敵將應該是逃走了,楊鳳肯定是去追了。 “于將軍呢?”凌炎又問那士兵。 士兵答道:“不知道……我沒有看到?!?/br> 這時候,又有幾個黃巾兵朝凌炎殺來,凌炎揮刀又是一陣猛砍,這才清掉了他身旁的敵兵。 很快,營寨中的敵兵便全都被清理掉了,凌炎正打算帶著呂公,聚殘兵一同前去支援楊鳳的時候,卻見楊鳳從遠處一路跑了回來。 他是真的跑了回來,并沒有騎馬,而是徒步跑了回來,臉上灰頭灰臉,全身泥土混雜,臟亂不堪。 凌炎忙上前迎道:“楊將軍!怎么了?” 楊鳳忙趨前抱拳:“炎將軍!黃巾賊軍前來劫寨,于將軍被敵將俘虜了去!” 凌炎大驚:“什么!” 楊鳳又道:“我前去想營救于將軍,但坐騎卻被敵箭shè中,我追不上,只好先行回來……” 凌炎大是驚慌,心道:壞了!于將軍是背叛他們投降了我的,現在又被他們抓了去,豈能善待他? 正在這時,文聘、張懌、禰衡三將率軍來到。 張懌見到凌炎,急忙問道:“炎將軍,出了何事?” 凌炎急道:“前寨被劫,于將軍被黃巾賊俘了去!” 眾將都愣住了。 禰衡緊皺眉頭:“炎將軍,我們是否立刻前去營救于將軍?” 凌炎毫不猶豫地道:“當然!現在就去!遲了的話于將軍的xìng命就堪輿了!” 眾將一齊道:“一切唯聽將軍吩咐!” “好!”凌炎下令道,“張將軍、禰將軍,你二人回到中營,嚴加防守;楊將軍,你留在這里,將營寨重新建立!文將軍和呂將軍,隨我一同前去營救于將軍!” 楊鳳立刻答應著,張懌道:“炎將軍,中營有蒯將軍和國師防守,我愿隨將軍一同前往!” 凌炎道:“中營若是有敵軍劫寨,國師和蒯將軍恐難以抵擋,你回去助其守寨,定要保其安穩!” 楊鳳也不再堅持,答應了一句,便跟禰衡先退去了。 凌炎不敢耽擱,帶著文聘和呂公,率五千余兵馬,立刻朝鉅野進發。 凌炎記住了之前的教訓,生怕在行軍路上,再遭伏兵突襲,便令呂公率一千兵馬斷后,他與文聘先行。 不過一路上,并未再遇到伏兵。 直到看到了夜sè中巍峨的鉅野城,凌炎才將呂公等人叫了過來。 鉅野城上一片漆黑,像是無兵把守一般。 凌炎疑心大起,忙對身旁的文聘道:“文將軍,敵軍剛劫我寨,城中不可能毫無動靜,我看這其中肯定有詐!” 文聘也覺其中有異,便點點頭,道:“我們定要小心,千萬別中了敵軍之計!” 凌炎深知那左校謀略的高深,也不敢大意,便轉頭對呂公道:“呂將軍,你率一軍暫留此地,找個隱蔽的地方先埋伏起來,若是見我軍中計,中敵埋伏,你再率兵殺出來?!?/br> “是!”呂公領著一千多人,藏了起來。 凌炎這才小心翼翼地領兵繼續前進。 已經來到鉅野城下,卻還沒有見城樓上有任何反應。凌炎率軍前來的動靜,在靜夜中分外清晰,守城之人不可能毫無察覺。所以,凌炎斷定這其中必定有詐。 其實,凌炎是jīng通三國故事的,他當然知道在三國里,經常有這種情景出現,這是古代人慣用的伎倆。不過凌炎熟知是熟知,但面對到這種狀況時該怎么處理,他卻完全是個外行。 凌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來了個最直接最簡單,而又最體現英雄豪氣的做法——他拔出斬月刀,指著黑黑的城樓,大聲吼道:“黃巾賊將!我已經來了!你們要是有膽量的話,就趕緊出來,跟我決一死戰!” 凌炎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的洪大,回聲在夜空中環繞了幾次,才漸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