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高手妙計
“從這之后,我就發(fā)誓一定要為爺爺報仇,后來終于有了一個機會讓我殺了那武將,也算是了了我的心頭之恨……”凌炎說到這里,凄然地笑了笑,“雖然我替爺爺報了仇,但心里還很難過,我暗暗發(fā)誓,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孫女……” 左校絲毫沒有受到感染,反而冷淡地說了一句:“沒想到炎將軍竟會認百姓為親。” 凌炎凄然地笑了笑:“我感覺百姓或是官兵,都是平等的,沒有什么貴賤之分……除了我認的那位爺爺之外,還認了一位老人當(dāng)我的爺爺……”說到這里,凌炎嘆了口氣,“要不是爺爺,我可能早就已經(jīng)死了,是他救了我的xìng命,可是……他現(xiàn)在避亂歸隱了……哎,等我討伐結(jié)束后,我一定要接爺爺回大捷城……”這最后一句,倒像是凌炎對自己說的。 左校道:“我當(dāng)炎將軍說的是那國師,卻是一位歸隱之士。” 凌炎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笑了笑:“國師也是爺爺推薦給我認識的,要不我也不可能結(jié)實國師。” 左校神情復(fù)雜,好像是在想著要不是這國師,他到現(xiàn)在或許還不會丟城。 凌炎深吸了一口氣,身子也直了直:“所以,我很不喜歡看到欺負百姓的人,也不能容忍自己的手下欺負百姓。” 左校冷冷一笑:“看來炎將軍跟我的主見,完全是相悖的。” 凌炎也笑道:“之前我真是覺得左將軍你就是那種草菅人命的將領(lǐng),心里當(dāng)然也……有點反感,但后來我見那些黃巾兵卻如此效忠你,我才知道你也不是對誰都不好的……也許,在你眼中,百姓是毫無用處的,所以才會不在乎他們,但要是知道了百姓的重要xìng,我想左將軍應(yīng)該不會再會對百姓這樣了……” 左校漠然道:“我卻不似炎將軍這般重情重義,我只管守城殺敵,其余皆與我無關(guān)!” 凌炎無奈地笑了一笑。 “將軍倒也不錯,”左校又道,“能夠認的兩個人為親,也算難得……將軍打算將他們都接到大捷城中?” 凌炎點點頭:“老人的孫女,已經(jīng)在大捷城了,而救了我命的爺爺,現(xiàn)在在瑯琊國旁,等我討伐回去的時候,就將他接回城中。” 左校沉默不語。 凌炎又轉(zhuǎn)換了話題,笑道:“這次左將軍要是能夠幫我打敗黃巾軍,那將軍可就是首功了,回到大捷城后,凌將軍必定不會虧待將軍的!” 左校哼了一聲:“名利我已不在意,在黃巾軍中‘西神將’已是很高的職位,將軍便是再厚待我,又能比這高的了哪去!” 凌炎忙道:“肯定要高出很多的!絕不會比現(xiàn)在這個職位低的!” 左校一擺手:“這個再說……將軍怎知校能助上一臂之力?” 凌炎微笑著道:“左將軍甘愿耗費自己的內(nèi)氣來為于將軍療傷,而且還告訴了我援軍的事情,這讓我不得不相信將軍的真心……只要將軍真心幫我,那以將軍的武藝和智謀,想奪城掠地,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兒么!呵呵……” 左校有點嘲笑地看著凌炎:“炎將軍還當(dāng)真想的簡單,便是我鼎力相助,也未必能拿下幾座城池。黃巾武將,高手如云,我在其中,算不上什么。” 凌炎笑道:“左將軍就不要謙虛了,我所知道的‘四方神將’,在黃巾軍中的地位是相當(dāng)?shù)母撸亲髮④姏]有絕對的實力的話,怎么會當(dāng)上‘西神將’呢!” 左校自負地一笑:“左某雖武藝平平,但若是率上那百余名黃巾近衛(wèi)士兵,管他朝廷何人來攻,皆讓他有來無回!” 凌炎聽出左校的話中也稍有對自己的威懾之意,但他卻毫不在乎,卻順著左校的話頭贊同地接了一句。 左校被凌炎的話弄得意氣風(fēng)發(fā),又道:“若是我內(nèi)氣恢復(fù),雖不敢說能敵所有黃巾將領(lǐng),但那些無名小卒,來一個我便殺一個!”左校說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地瞟一眼凌炎。 凌炎開心地笑了起來:“左將軍有這般實力,那我何愁不破敵軍!哈哈!”凌炎這一高興,也說出了半古半近的話來。 左校朝凌炎一抱拳:“校深感將軍厚恩,得以療養(yǎng)身體,恢復(fù)內(nèi)氣。待我內(nèi)氣完全恢復(fù)之時,便以敵將之首級來報答將軍之恩!” 凌炎極是高興,連連答應(yīng)著,向左校保證一定會遵照他之前所說的去做的。 從左校的府邸出來后,本來還有些醉意的凌炎,被冷風(fēng)這么一吹,頓時jīng神煥發(fā),他想著剛才左校所說的豪語,心中真是樂開了花。 回到住處的時候,門前的衛(wèi)兵對凌炎道:“炎將軍,禰將軍已等候多時。” 凌炎連忙來到了會客廳,對迎過來的禰衡道:“禰大哥,你怎么沒有去休息啊?有事嗎?” 禰衡朝凌炎一拱手,神情嚴肅:“賢弟,我有一事始終想不明白,所以來找賢弟求教。” 凌炎坐了下來:“禰大哥,坐下說……什么事啊?” 禰衡坐在了凌炎旁邊,但半天都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很是復(fù)雜,像是包含了不解、吃驚和一絲不滿的混合神sè。 凌炎忍不住催促了一句道:“禰大哥,怎么了?沒關(guān)系的,有什么話大哥盡管說出來,我們之間不需要顧忌什么的。” 禰衡這才點了下頭,聲音低沉地道:“賢弟,恕我直言……賢弟打算如何處置左校?” 凌炎沒想到禰衡會問出這個問題,不禁一怔,隨即說道:“禰大哥,你怎么會這么問……左將軍既然已經(jīng)投降了我們,那我自然要把他當(dāng)我們自己人看待,自然也……不會去處置他的……” 禰衡看上去有些不滿:“賢弟,方才宴會之上,賊將竟坐在了正中的太守之位,賢弟卻在階下,這卻完全亂了規(guī)矩!那賊將,好似坐的還很安穩(wěn)!” 凌炎笑了笑:“禰大哥,這個不必放在心上,我這么做,只是想爭取他能忠心為我,一時半刻的座位,不重要的。” 禰衡緊皺眉頭,好像還想要再說什么,但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問道:“賢弟,你便要如此放過那賊將?” 凌炎道:“禰大哥,左校雖然曾經(jīng)與我們?yōu)閿常菚r候他是黃巾軍將領(lǐng),這都是正常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歸降了我們,不但救了于將軍,而且也幫我們打敗了援軍,單憑這幾點,也能知道他是真心投降,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必要再去追究之前的事情了吧,那豈不是顯得我很小肚雞腸么……何況,有了左校幫我們討伐黃巾軍,那就多了很多把握了。” 禰衡也許是以為凌炎在暗示他很小氣,面sè一沉:“賢弟,并非我記恨他,而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知面不知心,那左校表面上順服,內(nèi)心未必如此,黃巾賊將士賊xìng難服,若是左校他rì率兵造反,我們便處于極度危險的境地了!” 凌炎也知道三國時代中,處處隱伏著爾虞我詐,但他也感覺禰衡實在是過于多疑了,他也不相信左校會是詐降,所以道:“禰大哥,我感覺左校不像是在騙我,如果他是詐降的話,又怎么會舍得把體內(nèi)全部內(nèi)氣都貢獻出來?要是他用這種方法來博取我的信任,那未免代價太大了。” 禰衡的神情看著還是很不悅,但他或許是見凌炎主意已定,所以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向凌炎道了別。 禰衡走后,凌炎又想了很久,他把左校投降之后的所有事情,又回想了一遍,他實在想不出來左校哪個地方是在欺騙他…… 之后的幾天,凌炎下令讓軍隊在城中休養(yǎng)補給,始終沒有要出兵的口風(fēng)。 張闿的傷勢已經(jīng)基本上好了,這幾天他也見過凌炎兩次,除了說了一堆感激的話之外,他也提醒了凌炎左校和于羝根身為黃巾舊將,忠誠度不是特別可靠之類的話,凌炎表面上沒有說什么,但心中卻不以為然,想著張闿怎么說也是黃巾舊將,他總不該背后說曾經(jīng)的同僚的壞話。 又過了幾天,張懌來告訴凌炎,說兵馬已經(jīng)休整完畢,加上在城中征的兵,足有八千之多,并且糧草也補充了很多,完全做好了起兵的準(zhǔn)備。凌炎很是滿意,讓張懌退下待命。 凌炎也覺得在城中呆的時間也有點長了,該到了進兵的時候了,便去找左校商議。 這段時間以來,左校對凌炎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像是剛認識那樣的冷漠了,說話的時候多少帶了些敬意。不過,總的來說,相比于別人,他還是那么的冷漠,凌炎倒也習(xí)慣了,只認為是左校的xìng格是這樣,所以也不太在意這方面的事情。 左校見凌炎來了,便讓了座,兩個人坐下后,凌炎笑問道:“左將軍,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左校也笑了笑,道:“多謝將軍關(guān)心,已經(jīng)恢復(fù)大半了。” 凌炎笑著接道:“對了,將軍手下那些黃巾兵,內(nèi)氣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與之前一樣。” 左校眼中好似閃過了一絲jīng光,瞬間便消失了,面露喜sè道:“多謝炎將軍!” 凌炎無所謂地擺擺手,然后有些為難地猶豫著道:“左將軍,我們在城中已經(jīng)休整了十幾天,我覺得……應(yīng)該到起兵的時候了,還有更重要的任務(wù)等著我呢……我怕再耽擱下去,會誤了事情。” 左校微微皺起眉,好一會兒不說話,然后才緩緩道:“炎將軍便要起兵,校也不會有何異議……但校體內(nèi)內(nèi)氣尚未痊愈,若此時進兵,恐校難以助將軍攻城。” 凌炎道:“左將軍,你不是已經(jīng)恢復(fù)大半了嗎?那……先進兵,在路上再恢復(fù)一些,這樣可以么?” 左校看著不太情愿:“恢復(fù)內(nèi)氣,必須在毫無攪擾的環(huán)境下進行,若是進兵途中想要恢復(fù)內(nèi)氣,恐怕不太可能……不過要是將軍執(zhí)意要起兵,校自當(dāng)打先鋒,便是困難重重,校亦會拼死向前。” 左校的這番話,反倒說得凌炎有些不好意思了:“左將軍,要是你需要休養(yǎng)的話,那我們就遲些再起兵,我曾答應(yīng)過要等將軍你的內(nèi)氣恢復(fù)后再討伐,肯定要說到做到的,如果將軍覺得在這里可以恢復(fù)的快一些的話,那我們就再呆上幾天。” 左校點點頭:“多謝將軍……并非校不愿此時出兵,只是若是待我全部痊愈之時再去進兵,那奪城的機會,便會更大一些。” 左校的這句話說得很有些自負,但凌炎現(xiàn)在似乎也真的把以后攻城的大部分期望,都落在了左校的肩上,所以凌炎也順著左校的話說了下去:“嗯……那就等將軍痊愈的時候,再做打算吧。” 左校像是很滿意凌炎的決定,抱了一下拳,卻沒有說什么。 凌炎想了想,又問左校道:“左將軍,這段時rì,蚍蜉城卻沒有什么動靜,自從上次將他們的援兵打敗之后,他們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是……怎么回事呢?” 左校哼了一聲:“蚍蜉城守兵不足,將領(lǐng)也不多,上次派了那些援兵之后,兵力更是捉襟見肘,自保尚且難說,怎會還有異動?” 凌炎又問:“蚍蜉城中,便是由孫夏一個人守著的?” 左校點了下頭:“蚍蜉城地勢一般,此城若是守兵充足,那倒穩(wěn)固,但若是兵卻將寡,那破城便容易之至。本來,此城由兩員將領(lǐng)守衛(wèi),但孫夏卻自恃體內(nèi)內(nèi)氣,認為他可獨守,便趕走了另外一員主將,現(xiàn)在便是由他一人獨守。” 凌炎聽左校這么說,不禁有些擔(dān)心:“左將軍,那他知道派來的援軍被我們打敗了,會不會向別的城求援?” 左校想也不想就道:“此人頗為自負,不到萬不得已,卻不會向他人求助的……雖然蚍蜉城兵少,但他或許會認為以他的能力,照樣守得住。” 凌炎還是有些擔(dān)心:“不過他要是知道左將軍你都已經(jīng)投降了我,那肯定會求援的吧……” 左校緩緩地點了下頭:“他若是感覺出情況危急,或許亦會派人求救兵。” 凌炎有點著急了:“啊!那這都過了好幾天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jīng)找了救兵……”說完,凌炎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地面喃喃自語,“要再耽擱下去,救兵一到,豈不是攻城又困難了一些?”這時,凌炎想起了三國故事中常見的“先入為主,以逸待勞,殺援疲兵”的情節(jié)來。 左校大笑了幾聲:“炎將軍不必苦惱!雖在此城耽擱數(shù)rì,或許會給孫夏求援時間,但只要校恢復(fù)jīng氣,率那百十黃巾jīng兵,便是再來兩路兵馬共守蚍蜉城,我照樣一舉破城!自不在話下!” 凌炎雖然對孫夏求援這件事,有些不放心,但聽到左校這么說,他覺得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又給他了很大的自信,便打算一心等左校的內(nèi)氣恢復(fù)。 “左將軍,你來看看這個,”凌炎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便拿出隨身攜帶的地圖,打開攤在桌子上,將手在地圖上移了移,“左將軍,你比較熟悉這一帶的地形,從這里到蚍蜉城,出了這一條主路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可選?” 左校看了看地圖,用手在地圖上指著:“到蚍蜉城,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不過由蚍蜉城到下一座城池,卻有兩條路可行。” 凌炎暫時還沒想到那么遠,他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只是蚍蜉城而已,便道:“那這兩座城之間,肯定沒有其他路可通?” 左校點了下頭。 這下凌炎放心了:“哎,我尋思著蚍蜉城這么久都沒有動靜,以為他從什么小路要偷偷攻進來呢……要是只有這一路可以走,那我就不擔(dān)心了……” 左校有些瞧不起地道:“便是他們敢來,又能如何?來了也不過是送羊入虎口而已!” 凌炎笑了笑,收起了地圖,然后勸告左校好好休息,便離開的左校的官邸。 之后的兩天內(nèi),很多將領(lǐng)都來找凌炎,勸說凌炎應(yīng)該要出兵了,不能再耽擱了,但凌炎心里卻想著答應(yīng)過左校的事情,所以只是搪塞著那些將領(lǐng),讓他們等他的命令。 這天,禰衡來找凌炎,手里拿著一封信。 凌炎問道:“禰大哥,這是誰寫的信啊?” 禰衡把信遞給凌炎:“這是孫夏寫給左校的。” “哦?”凌炎來了興趣,打開信看了起來。 正在凌炎看的時候,禰衡又道:“這信剛到這里,便被我截下來了,左校尚沒有看到。” “嗯……”凌炎含糊地應(yīng)著,專注地看著信。 事實上,那信所寫的內(nèi)容,并不多,凌炎很快就看完了,但他看完之后,眼睛卻仍盯在那幾行字上,眉頭緊鎖。 信中的大概意思是,孫夏問左校一切是否安然無恙,并要再派一路兵馬前來支援。 “禰大哥,信你看了嗎?”凌炎看著禰衡。 禰衡搖了搖頭。 凌炎把信遞給了他,然后等禰衡看完了信后,他才心有所思地道:“鉅野城攻破了這么長時間,難道孫夏會不知道?” 禰衡道:“這不太可能,上次援兵,或許有逃回去的士兵,孫夏怎么可能不知情?” 凌炎手指向信:“那這信……” 禰衡略想了想:“依我看,這信其中有詐。” “有詐?”凌炎有點吃驚。 禰衡凝重地點了點頭:“我看這是孫夏故意讓我們中他的計……那左校或許亦是同謀!” 凌炎倒也不這么認為:“不會吧……左將軍或許還不知道的……” 禰衡哼了一聲:“賢弟,莫要如此信任那賊,那種反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凌炎也不想跟禰衡再這么無用地爭執(zhí)下去,便打了個哈哈。 禰衡走后,凌炎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便拿著信去找左校。 等左校接過凌炎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后,便把信隨手放在了桌上,笑了起來:“炎將軍,你以為如何?” 凌炎忙道:“左將軍,你千萬別誤會我,我絕對沒有懷疑將軍的意思!” 左校點點頭:“炎將軍,你能將此信帶給我看,便足以證明了,校自不會誤解。” 凌炎松了口氣:“這會不會是孫夏的計謀?” 左校笑道:“校與將軍之意,不謀而合。” 凌炎笑了笑,隨后神情變得有些不解:“我也覺得孫夏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鉅野城的情況……那,那他為何還要寫此信?” 左校冷哼道:“便是想讓我們中他之計,使我們大意,他便可以趁機攻城。” 凌炎畢竟不是三國里的人,對這些計謀雖然聽得不少,但如何去破他卻沒有一套辦法,所以問道:“左將軍,那我們該怎么辦?” 左校笑道:“他這雕蟲小技,如何騙得過我們!將軍無需擔(dān)憂。” 凌炎靈機一動:“那我們就將計就計,給他回信說將軍你死守城池,讓他快些派兵過來援助,怎么樣?” 左校笑著道:“炎將軍,此計行不通。若是孫夏知道將軍已破此城,那這般回信,必引起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