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三人混戰
正當凌炎心急的時候,一個大好時機出現了。 敵軍的兩員副將,可能是見孫夏絲毫占不到左校的便宜,便也不顧“氣節”了,直接朝左校沖殺了過去。 凌炎心下一喜,他明知道就算加上這兩員副將,跟孫夏共戰左校,也不可能戰得倒左校,但他因為早就想出去幫忙,卻苦于找不到借口,現在正好敵軍先犯了規,那他就正好可以借機殺出了。 于是,在那兩員副將奔出幾步的時候,凌炎也揮刀殺了出來。 那兩員副將本來是沖著左校去的,但見凌炎殺出來,其中一人仍朝左校而去,另一個,則轉頭朝凌炎迎來。 凌炎暗中運氣,斬月刀上現出了nongnong的白sè內氣。 那迎面而來的敵軍副將,見凌炎刀上的內氣,猛然吃了一驚,連忙勒住了馬。 凌炎趁敵將愣住之時,加快速度沖了過去,舉刀就砍。 那副將慌忙抬矛便擋。 凌炎用力將斬月刀朝矛桿上看下去,只聽“咔嚓”一聲,木質的桿攔中折裂,但還是沒有斷開,只是在中間處凹了下去。 那副將可能是沒想到凌炎會有這么大力氣,大吃一驚,慌忙之中,只想逃開。 凌炎只覺手中斬月刀向后一沉,他心知這副將是想用矛桿將刀彈開,然后掉馬而逃。但他哪里能給敵將這個機會? 凌炎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斬月刀,大喊著猛地一發力,再借助內氣的力量,便很輕易地將刀又向前壓了過去。 那木桿的斷裂處,有一兩處未折斷的尖銳木刺,在凌炎的斬月刀用力向下壓的作用下,直朝那副將的面門而去。 那副將驚慌之下,手一松力,那木刺直接插進了他的眼眶之中。 頓時,鮮血從副將眼眶之中噴涌而出,伴隨著他痛苦至極的一聲哀嚎,隨之他便翻身從馬背上滾落下去。 凌炎不再理會那副將,直接朝那混戰的三人奔去。 另一員副將本來正在幫孫夏斗左校,但見凌炎飛馬而來,便扭頭朝凌炎殺過來。 在經過這么多次的戰斗后,凌炎對拼刀拼槍的事,也有了一些體會和經驗,但他最頭痛的還是跟用矛的將領交手,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找到對付使用長矛的人的套路。而面前這員副將所用兵器,正是長矛,凌炎雖說不太懼怕,但他為了確保起見,也為了節省時間,快點結束戰斗,于是便偷偷地從身后掏出了手槍。 凌炎掏手槍的時候,另一只拿著斬月刀的手,就必須拉著韁繩,這畫面讓那副將看到后,可能是覺得時機來了,臉上也露出了驚喜之容,揮起長矛便朝凌炎刺去。 凌炎看準時機,嗖地拿出手槍,準對那副將的胸前,連開了兩槍。 幾乎同時,那副將仰面翻下了馬,摔在地上后緩慢地扭動了兩下后,便一動不動了。 雖然戰場上吶喊聲和交戰聲震耳yù聾,但凌炎開槍發出的聲音,卻一下子把各種聲音都給覆蓋住了——不只是覆蓋住了,在槍聲之后,那些吶喊聲都突然一下子停下了。 孫夏身后的那些黃巾兵,在那副將朝凌炎殺去的時候,都把目光轉了過去,而在看到那副將好似占了上風的時候,他們的吶喊聲頓時大了起來,看出他們內心的振奮之情,但在看到凌炎用打槍兩槍打死了那副將之時,他們又頃刻間停住了叫喊,臉上不約而同現出了吃驚和莫名其妙之sè。 這槍聲自然也傳到了孫夏和左校的耳朵中,他們一齊朝凌炎這邊看過來。 孫夏在看到副將應聲而倒的情形,臉上也現出黃巾兵的那種神sè,他自然不知道那響聲是怎么回事。 左校雖然也不太了解凌炎的“暗器”的工作原理,但他對這聲音還是十分熟悉的,再一見到那副將落馬而死,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臉上的神情,在一瞬間卻頗為復雜古怪。 這神情,卻是包含了吃驚、恐懼和一絲慌亂。不過,他這種神sè變化,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他的臉sè又變成了冷漠。 凌炎在打死了那副將之后,便直接朝孫夏奔去,手中的槍,也瞄準了孫夏的頭盔——凌炎求勝心切,想干脆一槍打死孫夏了事。 孫夏見到凌炎舉著手槍指著自己的時候,睜大了雙眼,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一般。 這時候,左校卻調轉馬頭,面向凌炎,舉起手中長尖刀,喊道:“炎將軍!請慢!” 凌炎愣了一下,忙勒住馬,抬起的手也慢慢地放了下來,不明所以地看著左校。 左校自信地笑了一下:“炎將軍,不要殺他,還是由我生擒此將,rì后留作他用。” 凌炎很是信任左校,所以見左校心中已有打算,便在短暫的考慮之后,朝左校點了下頭。 也許是左校的話讓孫夏感覺受到了侮辱,孫夏霎時勃然大怒,揮起長錘便砸向左校的后背。 凌炎一驚,知道再告知左校已經來不及,便抬手就又要給孫夏一槍。 但凌炎的槍還沒打出來,左校卻反應快了一步,他像是知道孫夏的攻擊套路一樣,也不回頭,直接將身子向旁邊一側,竟從容地躲開了這一擊。 緊接著,左校趁勢向他這一邊拉緊韁繩,那馬便轉向回奔,待那馬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后,左校再坐正身子,面向孫夏,臉上現出一絲得意的詭笑。 孫夏本來就因為聽到左校的話而怒火攻心,現在又見左校躲過了自己的這一錘,他怎能不怒發沖冠? 左校這轉了半圈,他和孫夏的位置,在凌炎看來剛好是并排的位置,所以孫夏臉上霎時變得兇狠異常的神情,凌炎完全看到了。 凌炎即便對左校很有信心,但在不了解孫夏的真正實力的情況下,他還是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拿起手槍對準了孫夏,準備在左校危急之時,幾槍解決掉孫夏。 就在凌炎抬手持槍的一秒后,左校和孫夏兩人卻都有了不同的反應。 孫夏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左校,應該是沒有注意到凌炎的舉動,但只見他握著長錘的兩手,開始微微發抖,像是拼命用力握著而使得手上的肌rou不由自主地顫抖一般,隨后的很快時間內,凌炎便見到,孫夏的長錘上,像是著火前的冒煙一般,在錘頭上整個范圍內都被一層“黑煙”所包圍——與其說是黑煙,不如說像是被一股黑sè的火焰燃著一樣。 這種情形,在烈rì下,顯得分外詭異。 但凌炎卻只是愣了一下,隨后便恢復了鎮定,他自然清楚那“黑煙”正是孫夏的內氣——左校曾跟他說過孫夏的體內是有內氣的。只不過,凌炎之前并沒想到,孫夏的內氣,竟也是那種附著在兵器上的黑sè內氣。 不過,那黑sè內氣看來,并不是很強烈,相比于張曼成的內氣,孫夏的內氣強度,好似小兒科一般。 孫夏的黃巾兵,見他們的主將使出了內氣,都大是振奮,又紛紛嚎叫起來。 另一邊,左校卻是有了不同的反應,他只是瞟了一眼孫夏長錘上的內氣,神情有點不屑,隨即他眼珠一斜,好像用余光看了凌炎一眼,然后迅速又把目光收了回去,但神情卻在一瞬間現出了些許慌亂。 “左校!你殺我胞弟,我現在便替他報仇雪恨!”孫夏大喝一聲,揮舞長錘朝左校砸去,那附著的黑sè火焰,在孫夏的揮舞中,像是拖了個尾巴一般,煞是壯觀。 左校眉頭一緊,也不答話,便伸出一只手掌,五指正對著孫夏,隨即從那五只手指尖處,發出了五道內氣波。 那五道內氣波,直朝孫夏身體而去。 孫夏滿臉怒意,左揮右擋,竟將左校的三道內氣波,全都打消了,另一道內氣波,擦著孫夏的身子向后飛去,而剩下的最后一道內氣波,卻擊中了孫夏的肩膀。 這孫夏看著還真不是一般的武將,中了這一道內氣之后,卻沒有摔下馬,只是肩膀帶動著身子向后仰了一仰,隨后又直起了身子。 但在緊張的交手時刻,這一仰所制造的短暫破綻,有時候卻足以決定勝敗。 左校也正是抓住了孫夏這一仰的空當,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待孫夏直過身子之時,又有五道內氣波,朝他身體飛過去。 孫夏身子還未坐穩,也可以說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又襲來了五道內氣波,慌亂之下,他只好用胳膊去擋。 但只憑身體的力量,如何抵得過內氣的沖力? 除了其中的一道內氣擦過了孫夏的身體之外,其余四道內氣波,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孫夏的身體被這內氣波的沖擊直接從馬上朝后飛了起來,飛了四五米后才落下,砸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那些滿臉興奮,吶喊叫好的黃巾兵,臉上的表情在孫夏落地的一瞬間都僵住了,身體也像是定格了一般。 凌炎也是大吃了一驚:他本以為這孫夏還是有些“料”的,雖然不及左校,但從之前的打斗看來,似乎與左校不分上下,但萬萬沒想到,這剛用一招內氣,左校就鎖定了勝局!這也太快了點兒吧! “原來孫夏這么不堪一擊!還真是高看他了!”凌炎在心中暗笑道,也不覺松了一口氣。 這主將被打倒在地,生死未卜,他那些手下的黃巾兵,自然慌亂一團,有些見勢不妙,就要朝城內跑去。 這時,只聽城上一聲大喊:“關城門!” 凌炎循聲望去,只見城上有一員像是副將的人,朝城下大喊命令著,他身后,正是之前看到的那個膽小的將領。 城門緩緩地移動著,那些跑向城門的黃巾兵,見此情形,跑的更快了。 凌炎抬手就是一槍——雖然距離不近,但他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有自信的。 結果沒有讓凌炎對自己失望,槍聲未落,城頭上剛剛下令的那員副將,便一頭從城上栽了下來。 城頭上的那將領,見此情形,臉sè驚慌,踉踉蹌蹌地摔倒了。 凌炎朝后一揮手:“上!” 凌炎這個動作,其實是個習慣動作,因為他看到戰局已基本上完全傾向于他這一邊了,所以就想趁機奪城,但他卻在興奮中忘記了,他身后的士兵,只有左校那近百的黃巾兵,而那些黃巾兵,卻只是聽從左校的命令的。 所以凌炎在下令攻城命令后,身后那些黃巾兵卻完全不為所動,甚至大部分的人連看凌炎都不看一眼。 凌炎發覺身后沒有動靜后忙回頭看去,然后想起了什么問題似的,又忙朝轉頭朝左校看去。 左校朝凌炎笑了一笑:“炎將軍,不必攻入城去,”然后朝孫夏指了指,“捉了他便可破城了?!?/br> 凌炎一想,左校說的也有道理,便又朝身后下令道:“把孫夏抓起來!” 那些黃巾兵還是一動也不動,只是朝左校看去。 左校略微點了下頭,那些黃巾兵才急速地朝孫夏跑過去,孫夏的那些還沒有向城門逃去的士兵,見左校的黃巾兵要來捉孫夏,連忙揮起兵器,準備抵抗。 左校的近衛士兵,跑在前面的六個,直接去捉孫夏,而在后面的那些士兵,停下腳步,伸手指向孫夏的黃巾兵。 前面的那六名黃巾兵,跑上前將孫夏圍了半圈,就要將他押起來。孫夏的那些黃巾兵,見狀急忙揮刀上前要救孫夏,這時在后面壓陣的左校的黃巾兵,接連發出了內氣波,那些沖上來的孫夏的士兵,紛紛被擊中,倒了下去。 本來還要上來幫著救孫夏的黃巾兵,見此情形,全都不敢動了。 孫夏被強行押了起來,他嘴角流著血,臉sè痛苦不堪,但他還是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左校,大罵道:“左校反賊!今rì我殺不了你,只求一死!但你亦活不長!早晚‘人公將軍’會殺了你這叛賊!看到時,你還能否這般得意!” 左校的神sè瞬間一緊,但隨即便恢復了冷漠之sè,冷笑道:“孫將軍,我不會殺你的,我們昔rì乃‘人公將軍’帳下同僚,怎么說我也會念及舊情,怎么會殺你呢?” 孫夏“呸”地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怒道:“我乃‘人公帳下’大將,誰與你是同僚!我與你根本沒有舊情!要殺就殺,不必假慈悲!” 左校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說什么。 凌炎走過來,對孫夏笑道:“孫將軍,你放心,我們不會殺你的,只要你肯歸降我?!?/br> 孫夏更是大怒,指著凌炎大罵道:“呸!你是何人!我便是死,又怎會降于你這黃毛小兒!” 凌炎一笑,對左校道:“左將軍,我們先進城,再說吧?!?/br> 左校點了下頭,看了一眼孫夏后,轉身朝城門走去。 凌炎朝押著孫夏的黃巾兵下令道:“把他押過去?!?/br> 左校、凌炎和被押著的孫夏,來到了城門下,這時,城門已經關上了。 左校朝城頭上喊道:“我乃‘西神將’,快開城門!” 守城的將領,還是那個看上去膽子很小的那個人,他聽到左校的喊門聲,臉sè充滿了慌張和猶豫,好像是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開城門似的。 凌炎把手槍指著孫夏,對城上道:“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殺了他!” 那守城的人,又是一驚。 “不要開城門!”孫夏扯著嗓子喊道,“緊閉城門堅守!等援軍到來!” 城頭的那人,聽到孫夏的怒喊,也是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半天才應了一句:“是……是!” 左校冷冷地看著城頭的人,臉sè鐵青:“你真是大膽!聽出孫夏的命令,卻敢違抗我的命令!你難道分不清尊卑么!” 那人面sè驚恐地看著左校:“左將軍……你既已叛投了敵軍,又……又如何……” “快開城門!”左校打斷了那人的話,厲聲吼道,“不然以違抗軍令,軍法處置!” 左校這番話,在凌炎聽來,其實說的很無道理,因為左校畢竟已經不是黃巾將領了,自然就不能用“軍法處置”這種軍內紀律來威脅那人了。 凌炎實在想不通左校的勸降套路:既然那人已經知道左校投降了,那左校為什么不直接明白了當的把話說清楚,直接攻城——現在攻城也很快就能破城,反而還要用下命令的方法逼迫對方開城投降? 凌炎認為左校這種命令,根本不可能達到效果的,城頭那個人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傻到還聽從左校的命令吧?就算要聽,也應該是聽從孫夏的。 但事實的結果,卻有些出乎凌炎的預料。 那人在左校喊完之后,渾身震了一下,然后快速退了下去。 凌炎猜測,那人應該是準備堅守城池了,于是他便對左校提議道:“左將軍,看來我們只能攻城了。” 左校冷峻地看著城門,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到凌炎的話一樣。 凌炎剛要再說一遍,卻只聽哐當一聲,隨即城門便緩緩地打開了。 “哼!郭佉!你膽敢開門棄守!你死罪難逃!”孫夏見城門打開,怒不可遏,朝城上大罵道。 左校冷笑一聲,朝凌炎說了一句:“炎將軍,走吧。”然后便悠閑自得地進了城。那些近衛黃巾兵,也押著孫夏,跟著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