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是和是戰(zhàn)
凌炎緩緩地點著頭,然后朝于羝根示意,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于羝根繼續(xù)道:“城中防備如此完善,本來就非常難以攻破,如今更有李大目來鎮(zhèn)守,實是不易攻占。” “我看那李大目,除了眼睛大了一些,別的也看不出有多厲害。”凌炎想緩和一下氣氛,便開了個玩笑。 不過于羝根可沒有心思開玩笑,他搖搖頭:“將軍未跟李大目交過手,自然不知他的厲害……此人亦會神法,雖定然不如左將軍,但比起常人來,亦是高強非凡。” 凌炎知道于羝根所說的“神法”,就是內(nèi)氣。他心里暗暗覺得有點好笑:“于羝根說我沒有跟李大目交過手,所以不知李大目的厲害;可于羝根也沒有見過我的內(nèi)氣,那自然也不知道我的厲害了。” 凌炎又一想,不對,于羝根可是見過他的內(nèi)氣的,那帶著內(nèi)氣的斬月刀,曾經(jīng)離他的脖子,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于是,凌炎笑了笑:“于將軍,那以你之見,我的神法,跟李大目相比,如何?” 于羝根愣了一下:“將軍亦會神法?” 凌炎笑道:“前rì我斬月刀上的白光,于將軍可是見過的。” 于羝根回憶了一下,才驚道:“啊!原來那是將軍的神法!我還只當(dāng)是什么火把的光亮。” 凌炎笑了笑:“那于將軍現(xiàn)在知道了,卻覺得我的神法如何?” 于羝根想了想,道:“將軍之神法,亦高強,或許……能勝的過李大目……不過,若是左將軍的援兵趕到,他們攜二人之力,炎將軍你或許便很難戰(zhàn)勝了。” “嗯。”凌炎嘴上答應(yīng)著,心中卻是想著假如左校和李大目真的聯(lián)手的話,估計他應(yīng)該也能敵得過的吧!不過有了之前那么多的教訓(xùn),使凌炎再也不敢輕敵了,所以他也沒有很自信地說出心中所想。 于羝根又道:“炎將軍若是想拿下鉅野,只有在左將軍率援兵來到之前,便攻破城池,不然,恐怕就更難了。” 凌炎喜道:“于將軍之言,正合我意,我就是想要在援兵趕到之前,先攻下鉅野城,只是我不明鉅野城中虛實,所以還望于將軍詳盡地把城中情況告訴我。” 于羝根答應(yīng)了一聲:“炎將軍,你之前說鉅野城內(nèi)兵力不足,末將當(dāng)時心中就十分詫異你竟能判斷如此準(zhǔn)確!” 凌炎“呵呵”一笑:“這個不難,從種種現(xiàn)象就能推斷出來……不過當(dāng)時我也不太肯定,只是從你們防守的情況中推斷出李大目是在等待援軍到來,進而判斷出他現(xiàn)在兵力不足。” 于羝根有點佩服地道:“將軍所料不錯,此時鉅野城中之兵力,不足五千。” “啊!”凌炎驚嘆一聲,“這么少?那現(xiàn)在正是攻城的良機啊!” 于羝根點點頭:“是……不瞞將軍,本來李大目早就想棄守這座城,向后撤守另一座城,但左將軍不同意,命李大目死命保城,而他同時也說他會盡快率軍趕來。” “嗯……”凌炎沉吟了片刻,“那我一定要在左校趕到之前,攻進城去!” 于羝根臉sè為難:“鉅野城雖然兵力不足,但工事完備,糧草充足,若李大目要是閉門固守的話,大概也能撐上幾個月。” 別說撐上幾個月了,就是再多耽擱幾天,凌炎也受不了,所以他著急地對于羝根道:“還望于將軍教我破城之計!” 于羝根想了想:“如何破城,末將暫無良法……但就我所知,城中這九座器械,正大門、左大門和右大門,各有三座,唯獨后大門,卻沒有。” 凌炎喜道:“于將軍的意思,是想讓我率兵從后門攻城?” 于羝根點點頭:“鉅野城的四座城門中,只有后門的守兵最為薄弱松懈,只因此門對著的幾十里外,便是黃巾軍的另一座城池,所以李大目對于此門的守備,并未太過重視。” “好!”凌炎大是高興,“那我就率軍從此門進攻!” 于羝根卻面有難sè:“不過……要想從鉅野城的正門繞道后門,需要繞一大段路,并且還不能讓李大目的將士發(fā)現(xiàn),這……不大容易。” 凌炎卻無所謂地笑了笑:“這個已經(jīng)不是什么難事了,只要我有了攻城的方法,就算是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只要這個問題解決了,就好辦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算問題了!” 于羝根道:“既然如此,那還請將軍盡快部署兵馬……末將以為,最好是在夜晚行軍,這樣會更隱蔽一些。” 凌炎點點頭,突然,他想起了一個問題,便問道:“于將軍,我有一點感到奇怪,那李大目知道我是誰了之后,便立刻熄滅了城樓火把,不知為何?” 于羝根想了想,笑道:“之前左將軍對李大目告知過你的情況,他知道你好似有一種……暗器,十分jīng準(zhǔn),我猜想他是害怕你用那暗器傷他吧。” 凌炎想了想,感覺左校說的“暗器”,應(yīng)該就是他的手槍,便笑了笑:“李大目還真是聰明,不過也幸虧他熄滅了城上的火把,不然我還真的會用那‘暗器’殺了他。” 于羝根的臉上現(xiàn)出微微吃驚的樣子:“炎將軍,你那暗器,是何奇物?” 凌炎笑道:“具體如何,我也不便細說,不過可以告訴于將軍,那暗器在百米之外,也可使人一中斃命。” 于羝根臉上現(xiàn)出駭然的神sè來,喃喃自語道:“幸虧沒有用在我的身上……” 凌炎笑了起來:“我本意就是想讓于將軍歸我軍下,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于將軍,自然也不會用到那暗器……何況,用暗器不是正人所為,對付李大目那種人,倒無所謂,但對于將軍這正直的人來說,用暗器會讓人恥笑的。” 于羝根爽朗地笑了笑。 凌炎收起笑容:“關(guān)于攻城,雖然已定下了計策,但還是不能不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我們沒能盡快攻下城池,而左校又領(lǐng)兵前來,那就有麻煩了……不得不防這一點。” 聽凌炎這么一說,于羝根看上去的神sè好像也不太樂觀:“左將軍已經(jīng)率軍馳來,估計不久便會來此……炎將軍,若真是如此,那以末將之見……還是退兵為上。” 凌炎搖搖頭:“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攻破鉅野城,肯定不會退兵的。更何況占據(jù)鉅野本不在我的計劃之中,我是要繼續(xù)南下,攻南陽的,豈能在中途被一小城所阻而不前?要是連這么一座城都攻不下來,那我還做什么主將呢!” 聽到凌炎這么說,于羝根的神sè更是大變:“炎將軍,你……當(dāng)真要攻南陽?這……這且不說南陽,僅南陽之前的這些黃巾軍,便是勇猛無敵,能否……走到南陽,還實未可料……” 凌炎一擺手:“唉,先不管那些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把鉅野城拿下。” 本來于羝根一直都還很高興,但自從知道凌炎要揮軍南下之后,面sè便顯得猶豫起來,所以也沒有接凌炎的話。 凌炎讓于羝根先回營帳休息,而他則在自己的營帳中整整坐了一個晚上,就是為了詳細計劃如何進攻鉅野。 等到天sè微明之際,凌炎終于想出了一套完整的計劃。 中午的時候,蒯良和鄧義護著糧草來到了營寨中。 凌炎正具體構(gòu)思著他的奪城計劃,見蒯良走進來,很是高興,便將事情經(jīng)過及他的計劃,跟蒯良商議了一番。 蒯良聽過后,點點頭:“炎將軍所慮極是,我們必須在援軍增援鉅野之前,奪下此城,若是晚了,恐怕對我們就相當(dāng)不利了。” 凌炎點點頭,又詢問蒯良他的計劃是否可行。 蒯良道:“此計神妙,不過還要緊守口風(fēng),而且行動要極其隱蔽,萬不能讓守城之將看出端倪。” 凌炎見蒯良也贊同這個計劃,心中算是完全放心了,也更加堅定了實施這個計劃的信心。 這時,有探兵進帳,向凌炎來報:“敵援軍現(xiàn)在距鉅野五十余里,預(yù)計明rì傍晚便會抵達鉅野城。” 凌炎一驚,心知軍情緊急——必須在明晚之前拿下鉅野,之后的處境才會對他們有利。 于是,凌炎立刻召集所有的將領(lǐng)來帳中議事。 待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凌炎神情焦急地道:“諸位將軍,敵軍援兵明rì便可抵達鉅野,所以我們必須在明rì之前,拿下鉅野城。” 張懌等將立時道:“愿聽將軍差遣!” 凌炎點點頭,開始了作戰(zhàn)部署。他對眾將大聲道:“我打算采用聲東擊西的方式,由部分兵馬佯攻鉅野城正門、左門和右門,吸引守軍兵力,然后由另外一支兵馬,繞道突襲后大門,在拼力攻破后城門之時,那三路兵馬再攻破其余三座城門,一舉攻下鉅野城!” 眾將紛紛道:“炎將軍,此真乃好計策!” “好!”凌炎很高興,“下面我就分配各自的任務(wù)……呂將軍,鄧將軍,你二人各率一支兵馬,佯攻左大門和右大門,記住,在聽到正門攻城的聲音之后,你們再攻城。” “是!”那二人抱拳應(yīng)道。 “文將軍,禰將軍,張闿將軍,你三人率重兵繞路到鉅野城后大門,隱藏起來,待左右正三座城門全部進攻之后,立刻突襲后大門,一定要盡快攻進城中!” “是!”三人大聲應(yīng)道。 “于將軍,你與我率兵佯攻正大門,吸引李大目的注意。” “遵命!”于羝根應(yīng)道。 “楊將軍,張懌將軍,你二人率兩支兵馬,伏于城外林中,以防意外,若是見到有敵將從城中逃出來,立刻截殺!” “是!” “蒯將軍,你與國師守衛(wèi)營寨和糧草之物,要做好敵軍劫寨的防御準(zhǔn)備。” “是。”蒯良抱拳道。 凌炎又環(huán)視了一圈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屠夫在一旁小聲地問凌炎道:“那我……做什么?” 凌炎笑著看了看屠夫:“你就留寨駐守吧!找一件鎧甲穿上,你現(xiàn)在就是一名武將了!” 屠夫一喜:“遵命!多謝炎將軍!” 蒯良獻計道:“炎將軍,莫不如讓他在寨前另設(shè)一寨,可與本寨相互照應(yīng)。” 凌炎點點頭,朝屠夫看去:“那就派你另拉一支兵馬,再設(shè)一營。” 屠夫自然是第一次當(dāng)將軍,并且剛上任就能率領(lǐng)兵馬安營扎寨,心中的喜悅溢于言表,使命感也油然而生,激動地大聲道:“是!炎將軍!” 凌炎笑了笑,然后朝眾將道:“攻打左門右門的將領(lǐng),定要加倍小心,于將軍告訴我,鉅野城內(nèi)有投石機器,一共九座,除了后大門外,每座大門各有三座,所以眾將一定要小心,誰先登上城頭,誰就盡快摧毀投石機。” “是!”呂公等人答應(yīng)道。 凌炎想了想,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了,這才讓眾人離去。 這一天,凌炎都在跟蒯良等人商議晚上作戰(zhàn)的細節(jié),直到夜幕降臨,凌炎才感覺所有的細節(jié)基本上都已經(jīng)考慮到了,于是便派攻打鉅野城的后門、左門和右門的呂公等人先行率兵出發(fā),并囑咐他們,行軍的時候務(wù)必要隱蔽,千萬不可讓敵軍發(fā)覺。 隨后,凌炎又派楊鳳和張懌率兩只兵馬,前去埋伏在城外的密林中。 一個時辰后,凌炎和于羝根也率一支部隊出發(fā)了,出發(fā)之前,凌炎又囑咐屠夫等人一定要認真守衛(wèi)營寨,即便敵軍劫寨的可能xìng幾乎為零,但凌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他們謹(jǐn)慎一些,以防萬一。屠夫自然高興地滿口應(yīng)承下來。 在去鉅野城的路上,凌炎想要詳細地了解一下李大目這個人的xìng格,于是問于羝根道:“于將軍,李大目也會神法是吧?” 于羝根點頭道:“是……褚將軍帳下之將,只有幾位略通神法,李大目是其中法力最高的武將。” 凌炎點點頭:“那他的法力若是施展出來,是什么樣子的?” 于羝根想了想后,道:“我也只見過他用了幾次,每次他施法之時,卻是從雙手中,發(fā)出靛sè之小球,那小球像暗器一般,竟能直shè入體內(nèi),讓人斃命!威力不可小覷啊!”于羝根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sè煞是緊張。 凌炎卻松了一口氣:聽于羝根的描述,那李大目的內(nèi)氣,還應(yīng)該只是處在初級階段。他笑著問了于羝根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于將軍,你認識白波這個人嗎?” “啊!”于羝根低呼一聲,“我聽聞過此人,他亦是黃巾將領(lǐng),不過他好像鎮(zhèn)守較遠的一個什么地方,好像還被敵軍大敗。” 凌炎心中感嘆了一聲:黃巾軍的情報通訊工作,做的可真是不敢恭維!嘴上卻道:“是……那于將軍以為白波的法力,與李大目相比,如何?” 于羝根只略想了一下:“李大目應(yīng)該是不如的吧!白波可是‘地公將軍’的帳下大將!法力自然應(yīng)該也比李大目高出很多。” “嗯。”聽到于羝根這么說,凌炎算是完全放心了。 這一路上,凌炎又把這次計劃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想看看還有什么地方遺漏沒有,直到他將整個想了好幾遍,確定沒有疏忽之處的時候,已經(jīng)能夠遠遠地看到鉅野城了。這時,凌炎不禁微微笑了一下,他仿佛看到鉅野城已經(jīng)在他囊中之下了。 凌炎下令加緊進軍。 當(dāng)快要行進到城門下之時,凌炎看到了城上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他們,立刻慌張地退到了城樓里面。 凌炎來到了城門下。 突然,原本燈火通明的城上,所有火把瞬間全部熄滅,霎時昏暗一片,只有凌炎軍的將士的火把,才照亮了附近少許。 隨后,便聽到李大目的大笑聲:“哈哈!你這黃毛小兒,上次兵敗,卻還敢來!” 凌炎只能隱約看到城上有幾個模糊的身影輪廓,估計正中間的那個輪廓應(yīng)該就是李大目了,便笑道:“上次是我一時大意,這次我當(dāng)然不會再吃那種虧了!我倒要看你還有什么能耐!” 城上的李大目狂笑:“哈哈……前rì被我施計從后劫你營寨,算你運氣好;誰知你真不知死活,這次竟然還敢再來!” 凌炎心覺好笑:這哪是你施的計?嘴上笑道:“我來就是為了要賺你城池的,上次沒有賺到,這次我當(dāng)然還要再來了。” “哼!”城上的李大目冷笑道,“就憑你,還想賺我城池?別說你,就算你們起全城逆軍都來攻城,我又有何懼!” 凌炎笑道:“啊!是嗎?說的倒是很豪氣,那你為何熄滅城上火把?” 李大目的表情凌炎雖然看不到,但他還是能想象出來李大目這時候的神sè:被他說中了痛處,臉sè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李大目半晌未出聲,突然又怒道:“于羝根!你竟然背叛黃巾軍,去投叛軍!” 凌炎身旁的于羝根,舉刀指著城上,大怒道:“呸!李大目!你這狗賊!當(dāng)rì我被炎將軍俘去,你竟不出兵相救!后炎將軍書信與你,你竟然不顧我的死活,這你又該當(dāng)如何講!枉我把你當(dāng)兄弟看待,你竟如此心狠!” 李大目冷笑一聲:“哼!這只怪你武藝低劣,那么輕易便被逆軍俘獲,又如何怪得了我!我原以為你武藝高強,才讓褚將軍派你協(xié)助我守城,若早知你就是草包,我當(dāng)rì也不會讓你來鉅野城了!哼!更別說要來救你了!我怎么可能為了一個無用之人,便不顧褚將軍的交代,傾守城之兵去救你?便是兄弟又如何?” 于羝根大怒,臉sè鐵青,氣得胡子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