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醫救將軍
凌炎聽到左慈的話,心里美滋滋的:“對了,張將軍的傷勢怎么樣了?” 左慈答道:“張將軍的傷勢已無大礙。” 凌炎喜不自禁,連連稱贊左慈。 這時,蒯良拿出了一本賬單,對凌炎道:“炎將軍,早上我查探了一番城中情況,除了收降左校外,我軍在城中所補各項,皆記錄了下來。” 凌炎一下子來了興趣:“好,蒯將軍說給我聽聽吧。” 蒯良便將他所記錄的東西,一條條的念了一遍——賬中所記的,都是鉅野城中的可用于補充軍隊所需的各項物品,包括儲存的糧草、可征得的士兵、馬匹布匹、兵器鎧甲和行軍所需的各種東西。 凌炎聽完后,滿意地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這里的糧草倒是足夠補充我們軍隊的了,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兵馬傷亡的太多,兵力不足。左校那十幾個黃巾兵就算都投降了我們,還是不夠的。要是想再去進兵攻打別的城池的話,僅靠現在這些兵,感覺有些困難。” 蒯良和左慈都點著頭,贊同凌炎的看法。 “所以,我們還是盡量多征點兵吧。”凌炎看著蒯良道。 蒯良道:“是。那末將便去辦理這件事。” “嗯……”凌炎想了想,“蒯將軍,一會兒陪我去見劉實吧,我想當面答謝他。” 蒯良答應了一聲。左慈告退后,凌炎便帶著蒯良找到劉惠,然后讓劉惠帶他們去他的家中。 劉惠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幾次說到讓他父親親自來府中面見凌炎,但凌炎認為這樣顯得他很沒有誠意,執意不肯,非要去劉惠的家里。劉惠無奈,只好帶著凌炎和蒯良來到了他的家里。 見到了劉實,凌炎自然十分高興,連連向他道謝。 劉實在得知了凌炎打勝了左校,奪下鉅野城的事情后,看上去也非常高興。 本來,凌炎是打算他請劉實父子二人去府中吃飯的,但劉實卻讓他的兒子就地做起了飯。凌炎覺得好意難拂,便同意了劉實的提議。 吃飯的時候,劉惠忍不住問了凌炎“遁血之毒”到底是什么東西。凌炎不想欺騙他們,便盡自己之力詳細地解釋了一番,不過看劉實和劉惠那滿臉迷惑的神情,凌炎知道他們根本沒聽懂幾句。 不過劉實和劉惠雖然聽不太懂,但他們的疑惑畢竟得到了解答,所以從他們的表情,能看出他們還是很滿足了。高興之余,劉實又向凌炎“內薦”劉惠,想讓劉惠加入到凌炎的軍中,劉惠立刻表示愿意。 但這件事情,凌炎早就想過了,他覺得劉惠除了做飯好吃一些外,在軍中沒有太大的作用,而且劉惠不懂武藝,也沒有內氣,萬一遇到什么險情,他連自保都成問題。所以,凌炎只想了片刻后,便拒絕了劉實的提議,并真誠地說明了原因,接著他又跟劉實說了討伐歸來后就把他們接到大捷城的打算。 這頓飯,雖然飯菜并不十分豐盛,但凌炎卻吃格外盡興。 等到凌炎和蒯良離開劉實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劉惠本要跟著凌炎一同回到府中,但凌炎還是讓他留在家中陪著劉實了。 凌炎回到將軍府后,回到房間就倒床大睡了起來…… 兩天之后,凌炎在府中慶祝奪城之勝,大宴眾將。左校本來也在受邀之列,但他說身體不好,所以就沒有參加。凌炎倒也能體諒,便也沒有勉強。 這一頓酒眾人喝得盡興而歸,凌炎也是大醉…… 之后的幾天,凌炎便忙起了城中的事務和兵馬的休整工作,蒯良的征兵工作也有了些進展,從鉅野城中募集了一千余士兵。這已經很不容易了,因為左校守城時,已經讓大部分身強力壯的百姓送了性命。這一千來人,還是看凌炎對百姓甚好,所以自愿來的。 凌炎也去看望了張闿和于羝根。張闿在左慈的治療下,傷勢漸漸地痊愈了;于羝根雖然沒有痊愈,但有了左校內氣的幫助,他的氣色也一天比一天好,已經脫離了生命的危險。 凌炎自然也抽空去看了左校。這幾天,左校很少出房間,不知是不是內氣盡失,沒有底氣的緣故,他見到凌炎后的言行,卻沒有了之前的那般狂妄。凌炎見他面色蒼白,神色無光,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不過,左校只是內氣消耗過多,并非受傷,所以他只是身體有些虛弱,但神智和行動都還是如往常一般,每次凌炎去看他,兩個人都會聊上一會兒,左校沒有了之前的暴戾和冷漠,所以幾次聊天,凌炎覺得都還算愉快。 這天,凌炎正在他的房間中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一士兵進來報告:“炎將軍,左將軍求見。” 凌炎一愣,連忙道:“快請進來。” 左校進來后,凌炎趕緊給他讓了座:“左將軍,快請坐,你怎么不在房間休息?” 左校臉色雖然還有些差,但精神倒不錯,勉強一笑道:“休息這幾日,恢復得差不多了。”說著,坐在了凌炎的對面。 凌炎仔細看了看左校的臉色:“左將軍,你真的沒有事了?如果身體還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 左校一揮手:“只是損耗內氣,并無大礙。這幾日我在房中,亦是要恢復內氣而已。” 凌炎嚇了一跳:“左將軍那……那你已經……恢復了體內的內氣?” 左校“哼”地笑了一聲:“損失如此多的內氣,如何一時半會便恢復得了?不過,我已調運內力,恢復少許了。” 不知道怎么的,凌炎突然感覺很對不起左校:“左將軍,謝謝你……要不是你,恐怕于將軍也不會救活……” 左校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聲音冷漠地問了一句:“于羝根現在如何了?” 凌炎笑了一笑:“于將軍現在已經有好轉了,估計一兩個月就能痊愈了。” 左校沒有顯露出一絲的高興之意,卻道:“炎將軍,于羝根體內連內氣都沒有,根本算不上良將,將軍為何如此在乎他的生死?便是救活,又有何用?” 凌炎一笑:“我承認,于羝根與左將軍你相比,差了很多……但他畢竟算是一員勇將,多一員將領,總是有好處的吧!” 左校像是很不贊同凌炎的觀點:“便是這等無用之人,只會拖累軍勢,如何上場殺敵?殺不了敵,便與廢人何異!” 凌炎笑道:“上場殺敵,就不需要用到他了,我現在有了左將軍你這猛將,何愁殺不了敵?” 左校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語氣也稍稍軟了一點:“以我現在的內氣,亦幫不到將軍了!” 凌炎忙道:“這個沒關系……如果將軍可以自己恢復內氣,我可以給將軍恢復的時間。” 左校微微一怔:“此次給于羝根療傷,大傷我的內氣,要想恢復,遲則數月,最早也得一個多月,如何能等?將軍不是還要繼續攻城么!” 凌炎道:“左將軍肯幫我救于將軍,我自然也肯等左將軍恢復內氣,再進軍不遲……這樣的話,對我進軍也很有利,是吧。” 左校盯著凌炎看了一會兒,然后才緩緩道:“將軍答應等我恢復內氣,校感激不盡。” 凌炎忙笑道:“左將軍說哪的話,于情于理,我都應該答應的,也算是替于將軍報答將軍吧!” 左校嘆了一聲:“方才我去看了我的士兵,將軍并未為難他們,我亦感激……只是他們沒有了內氣,那……” 左校雖然沒有再說下去,但凌炎也知道他想說什么,笑道:“左將軍,你放心,我答應你,我會讓你的那些士兵的內氣全都恢復的。” 左校有點吃驚,隨即變成了疑惑:“炎將軍……可否告訴我,他們為何都會內氣盡失?” 凌炎到了現在,也不打算再瞞著左校了,便道:“左將軍,我既然已經得到了將軍你,那我自然要以誠相待,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其實,那些士兵內氣消失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都中了毒——‘遁血之毒’。” “‘遁血之毒’?”左校眉頭一皺,“此乃何毒?” 凌炎便把這種毒藥的藥性和藥理,詳細跟左校說了一遍——當然,左校不像劉實父子,他精通內氣,自然能理解凌炎說的話。 “原來是國師煉制的!”聽凌炎解釋完后,左校微微吃驚地嘆了一句,隨即又像是想通了一般點了點頭,“嗯……如此這般高明的制毒之法,恐除國師外亦無他人可通。” 凌炎點著頭:“我之前就中過一次這種毒,感受過那種內氣消耗的感覺。” 左校只想了片刻:“那炎將軍現已痊愈?是國師給的解藥吧?” 凌炎笑著點點頭:“是。所以,左將軍你不必擔心,我有空的時候讓國師給士兵們解藥就行了。” 左校抱拳道:“多謝炎將軍!望炎將軍早日將他們恢復內氣,以便戰場殺敵!” 凌炎喜道:“嗯!放心吧!這真是太好了!有了左將軍和你手下的士兵們的助戰,那我就更有討伐的信心了!” 左校笑了一下,然后又問了一個問題:“炎將軍,校還有一事不明……便是這毒藥使我將士頓失內氣,卻為何那毒藥會進入將士體內?是否有人施毒?” 凌炎也不想騙左校,便照實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左校越聽臉越黑,等凌炎把經過說完,他的神色陰沉到了極點。 凌炎為了緩和氣氛,拍了拍左校的肩膀,笑了一笑:“左將軍,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當時你我為敵,我這么做,也實在是沒辦法,還請將軍原諒。” 左校冷著臉道:“炎將軍自然沒錯,校并非遷怒將軍……只怪某眼拙,未看出那劉惠竟然會背叛我!早知如此,我便一早殺了他們父子!” 凌炎不知該說什么好,既不能勸說左校,又不能幫著他說話,只好笑了笑:“左將軍,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劉實也是被我逼迫的,這不關他們的事的。” 左校冷聲道:“為敵所俘,輕易便降,如此zei民,如何不殺!我辛苦鎮守城池,卻被下人所害,豈不為人恥笑!” 凌炎尷尬地笑了笑,嘴上沒有說什么,但心中卻有些感嘆:左校雖然謀略有加,但他卻沒有想通一件事:這是因為他的殘暴不仁,才導致手下和百姓輕易就背叛他的。 “左將軍,你也別怪他了,他不過也只是為了保命而已,”凌炎為劉實父子說著好話,“如果左將軍真的吞不下這口氣,那我就代他們父子為將軍賠罪。” 左校青著臉道:“校不敢受……與將軍無關,此次兵敗便敗在了這卑鄙的二人手中!” 凌炎聽到左校的話,心里有點不舒服,便笑了笑:“左將軍,如果沒有劉實幫我,這次我或許還是被你打敗,但下次、下下次……總有一次我會破城的……而且,我想這不會是很長時間的事情。” 左校似笑非笑地看著凌炎:“炎將軍,并非校口出狂言,若非我軍內訌,這鉅野城,將軍并非定能奪取。” 凌炎有點不高興了:“左將軍,我對于作戰雖然不如左將軍你,但僅憑我這優勢兵力,還奪不下這鉅野城么?將軍你雖然武藝高強,內氣深厚,但沒有了士兵,只憑你一個人,怎么可能守得住城?” 左校聽后,大笑了起來。 凌炎不禁皺起了眉:“左將軍,這有什么好笑的?難道我說錯了?” 左校漸漸停了笑聲:“炎將軍所言極是,只是,將軍似乎沒有料到一步……”說完,他嘆了一聲,然后又似乎在自言自語道,“唉!若是我再堅持幾日,結果便完全不同了!” 凌炎有些迷惑:“再堅持幾天?那又能怎么樣?” 左校的笑容有些得意:“炎將軍或許并不知道,我已派人書信,請求援兵了。” 凌炎微微吃了一驚:“你……派人請了救兵?” 左校笑著哼了一聲:“將軍沒有料到么?” 凌炎緩緩地搖搖頭:“還真的沒有……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之前我想過這件事,但以為以左將軍的性格……不會去向人求助的。” 左校又哼了一聲:“校確不愿求助于人,只是鉅野城旦夕不保,若是單憑我一人,確難守之,所以我請了援兵……不過,我缺的只是士兵,將領倒不需要。” 凌炎有些哭笑不得:還真的沒料錯,以左校的性格,連求救都這么硬氣!不過,左校的自信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以他的勇謀而論的話,確實能獨當一面。 左校又感嘆了一句:“千般算計,卻室未料到我會敗得如此之快!以我預計,憑我率著百余黃巾兵,死守幾日絕無問題,等到援軍到來之時,便更無后顧之憂了!哼!” 左校最后哼了一聲后,便沒有再說什么,但凌炎已經能想到左校的意思了——應該就是恨劉實和劉惠背叛了他。 想著左校的話,凌炎不覺有些后怕又有些僥幸:幸虧提前打敗了左校,要不然等援兵到了之后,恐怕就沒機會了。 左校見凌炎沒說話,便很有風范地又說了一句:“不過,這次敗給將軍,校心服口服!此乃天助將軍,校便是拼死抵抗,亦不能勝。” 雖然左校把凌炎得勝的原因都歸功于天,凌炎自然有點不服氣,但轉念一想,也沒必要再跟左校打嘴仗了,畢竟他贏了,贏了才是王道。 凌炎笑了笑,順著左校說了下去:“左將軍既然是輸給了天,也不是輸給我,所以也就不用郁悶了。” 左校沒說什么,神色好似透著一絲不服氣。 凌炎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左將軍,既然你請了援兵,那這都過了好幾天了,援兵在哪呢?怎么還沒來?” 左校沉默半晌,才沉聲道:“自校降了將軍后,將軍待校亦不薄,且將軍說話并未失信,將我將士放了回來……校今日前來,便是特意告訴將軍此事的。” 凌炎見左校對他的態度明顯好轉了不少,大是高興,忙又加了一句:“將軍放心,很快你的士兵便能恢復內氣了!” 左校“嗯”了一聲:“今日校在房中休息,有探兵前來告訴我,援兵已接近鉅野城了。” 凌炎吃了一驚:“援兵現在就快到鉅野城了?” 左校點了下頭:“再有兩個時辰,應該就到了。” 凌炎很是感動,真摯地對左校道:“多謝左將軍!將軍能告訴我援兵的事情,就表示把我當自己人看待了!將軍放心,以后我絕對不會負將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