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報答首功
凌炎笑道:“我沒在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你放心,以后沒人敢阻攔你。要是誰傷害你或是你的父親,你就告訴我?!?/br> 劉惠愣愣地看著凌炎好一會兒,之后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一下子跪在地上,連連道謝:“多謝炎將軍!多謝炎將軍!” 凌炎忙道:“快起來!來,一起吃吧?!?/br> 劉惠站起來,神色很是為難:“這……” 凌炎招招手:“沒事……就當我命令你好了……你總不能抗命吧?”說完,凌炎笑了起來。 “是……”劉惠可是開不起這種玩笑,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被迫坐在了凌炎對面。 凌炎給劉惠夾了一大塊rou,笑道:“我命令你,把這塊rou吃了?!?/br> 劉惠很是拘束,答應了一聲,便拿起rou吃了起來。 凌炎滿意地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來——別說,劉惠這廚藝還真是不錯。 吃飯的過程中,凌炎就在跟劉惠聊著閑話。 等劉惠漸漸放松了一些后,凌炎說道:“劉惠,這次我能攻破鉅野城,全靠了你們父子二人,你們幫了我這個大忙,我肯定要報答你們的……不過我想不出該怎么回報你們,這樣吧,不如你自己說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你實現?!?/br> 劉惠忙放下筷子,拱手道:“炎將軍方才已經答應我可以見家父,這已是恩惠了……” 凌炎不在乎地一揮手:“這個不能算的,這是我剛才答應過的,現在你再想個別的。” 劉惠感激地道:“炎將軍已經對我們這么好了,我又如何敢再提什么?如果能讓我回家見家父,安心過日子,也就知足了?!?/br> 凌炎見劉惠始終“不上道”,雖然無奈但也沒辦法,他想了想后,道:“這樣吧……你現在這里安心過日子,等我討伐賊兵回來之后,回來接你和你父親,我們一塊兒回大捷城?!?/br> “大捷城?”劉惠一愣。 凌炎笑了一下:“那是我的地方,而且那里也比這里繁華很多,也更安全一些?!?/br> 劉惠可能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得到這種待遇,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炎將軍對我們如此厚恩,我……永遠也不會忘!” 凌炎調皮地撇撇嘴——這種話他倒也聽的習慣了,也不會感覺有什么不適應。 劉惠急著又道:“炎將軍,若是不嫌我拖累將軍,我愿隨將軍一同進軍!” 凌炎想了想,搖頭道:“不要了,你還是先待在這里陪著你的父親吧……之后的討伐,不知會遇到什么敵人,非常兇險……在這城里,總是要安全很多?!?/br> 劉惠忙道:“炎將軍,我不是那怕死之人!將軍一路進軍,肯定需要造飯的人,別的忙或許我幫不上,但生火造飯,我卻可以……” 凌炎笑了笑:“我不是說你怕死,只是我不想讓你去冒險,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話,你父親怎么辦?不過,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如果你想為我做點什么事的話,那就趁著我還待在這里的時候,多做點好吃的就行了,呵呵……” 劉惠見凌炎不肯讓他隨同討伐,便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那好!將軍便在這里多住幾日,我做些拿手的菜給將軍。” “好!”凌炎很是高興,舉起了酒碗,“這一碗酒,就當是我答謝你的盛情款待了,我先干為敬!”說完,一仰頭喝光了酒。 凌炎穿越到這里之后,別的倒沒學會什么,但酒量可是與日俱增,而且也變得很是豪爽。 劉惠也忙端起碗,一飲而盡。 之后,他們又閑聊了一會兒,正當凌炎談興正高之時,有士兵進來道:“禰將軍在帳外求見?!?/br> 凌炎點點頭。不一會兒,禰衡便進來了。 凌炎站起來,對禰衡笑道:“禰大哥,你來的正好,我正跟劉惠吃飯呢,來,咱們三個一起吃吧。” 禰衡看著劉惠,眼中現出一絲冷漠的神情來。 劉惠雖然只是一介平民,但他倒也不笨,估計是看出了禰衡的意思,連忙站起來,對凌炎道:“炎將軍,既然你們有事商議,那……我就退下了?!?/br> 凌炎本來沒打算讓劉惠離開,就算禰衡有事情找他商議,他也不在乎劉惠聽到——劉惠畢竟只是一個平民,更何況凌炎對他的印象也不錯。不過見禰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凌炎也就順著道:“好吧,那你先去忙,等明后天有時間的時候,我再好好請你和你父親一次?!?/br> 劉惠答應著,告辭離開了。 等劉惠出了帳外,禰衡才走過來坐下,眼睛看著桌上的飯菜:“賢弟,這飯菜都是劉惠做的?” 凌炎以為禰衡在懷疑什么,便有些不解地道:“是啊,怎么了?這飯菜……有什么問題么?” 禰衡搖搖頭:“飯菜倒沒什么,只是覺得賢弟過于縱容了?!?/br> 凌炎一愣:“禰大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禰衡看著凌炎:“賢弟,那劉惠雖然有功,但畢竟還要恪守尊卑之位,讓一平民與賢弟平起平坐,時間長了,有損賢弟威嚴?!?/br> 凌炎這才明白了禰衡的意思,他坐下來,笑了一下:“禰大哥,那劉惠和他的父親這次確實幫我們很大的忙,要不然這鉅野城到現在都不一定能到手。他雖然是平民,但有功就要賞吧……讓他跟我一起吃頓飯,也沒什么的,禰大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br> 禰衡看著凌炎,良久,卻嘆了口氣。 凌炎感覺出了禰衡嘆氣的含義:很明顯禰衡就是對自己的“分寸”,感覺很沒有“分寸”。 “禰大哥,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凌炎試探著問道,他知道禰衡應該不會只是為了劉惠而嘆氣的。 禰衡沉吟片刻,然后問道:“賢弟……那賊將答應為于將軍療傷了?” 凌炎高興地道:“是!而且他已經把內氣獻了出來?!?/br> 禰衡又問一句:“那賊將此時的體內,已然沒有了內氣?” 凌炎道:“應該還有一些的,我看過他發了內氣,光亮很淡?!?/br> 禰衡微微皺眉:“賢弟,如何得知賊將并非做戲?” 凌炎笑道:“禰大哥,你多慮了。左校把內氣傳到須根上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這過程我看得一清二楚。國師告訴過我,吸收內氣的那須根,必須要得到大量的內氣,才能變顏色的。左校傳出內氣后,須根還真的變成了黑色。左校就算內氣再強,在消耗了那么多的內氣之后,應該也不會剩下多少了?!?/br> 禰衡想了想,然后低聲對凌炎道:“賢弟,若果真如此,那此時便是殺掉左校那賊將的最好時機?!?/br> 凌炎微微一怔:“禰大哥,左校是為了幫我救于將軍才舍出的內氣,要是我這時候趁火打劫,好像……不太像是君子所為吧……” 禰衡有些冷漠地笑了一下:“賢弟,你忘了之前他如何對待你,對待我軍的么?當日有幾次我軍差些便全軍覆沒了,連我們兩人的性命,都難以自保!” 凌炎回想起屠夫被殺和于羝根險些被左校從城頭摔死的事情,心中倒是有那么一絲的怒氣,但他立刻又想到了左校愿意獻出全部內氣來為于羝根療傷,似乎也能抵消他對于羝根的罪過了;至于以前左校設圈套要打敗自己的軍隊,凌炎當時雖然很惱怒,但現在倒是很能理解:畢竟兩軍對壘,目的就是消滅對方么!不是這邊打敗那邊,就是那邊打敗這邊,生死對決,自然不會仁慈,也不會手下留情。 “禰大哥……你說的倒都對,”凌炎很是為難,“不過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他了么?言而無信總是不好的吧?左校現在沒了內氣,對我們根本構不成什么威脅,就算殺了他,也不過就像是殺了一個普通人而已,但這對我軍的名聲,可就不太好了……” 禰衡立刻問道:“賢弟,你答應了他何事?答應過他不殺他么?” 凌炎回想了一下,他倒是答應過左校不會殺他的黃巾兵,但好像真沒說過他不會殺左校。便道:“我好像倒是沒有答應過不殺他,但既然他已經誠心投降我們了,那……還有必要殺他么……” 禰衡冷聲問了一句:“賢弟,若是不殺他,你便是想讓他跟隨我軍一同進軍?” 凌炎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禰衡皺著眉頭,緩緩道:“賢弟,有一句我還是要說的……左校和于羝根,都是黃巾賊的將領,他們是否真心歸降,實未可知……一旦此二人在日后突然在軍中反叛,再與賊軍里應外合,那我軍必然危矣!” 凌炎點點頭:“禰大哥說的倒是有道理。這件事我也想過……于將軍我倒是不認為他會反叛,我覺得他是真心歸降我軍的……至于左將軍,我看他也不像是在騙我,不然他也不會做那么大的犧牲的……就算他是詐降,他都沒有了內氣,又能怎么樣呢?” 禰衡也不說話,不置可否。 凌炎繼續道:“要是他們騙我的話,當然會有危險,但我估計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他們要是真心歸降,那對我軍的益處可就很大了……”頓了一頓后,接著道,“單說左校在黃巾賊中的影響力,那就不可小覷……他是‘西神將’,在黃巾軍中應該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要是歸降我們了,那之后的討伐攻城,肯定會事半功倍的!要是遇到哪個城池的守將是他的副將的話,那我們就可以讓他去勸降了,如果能兵不血刃就拿下城池,豈不是最好的結果?” 禰衡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 凌炎又接著道:“除了勸降外,左校還能給我們獻計來破城,以他的謀略來說,對我們是很有幫助的……再說,左校的武藝也不差?!?/br> 禰衡頓了半晌,才又道:“賢弟,你得此一員猛將,倒是好事……只是,我擔心養虎為患……” 凌炎笑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禰衡勉強地點了下頭:“如此便好?!?/br>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后,禰衡便離開了。 凌炎吃飽了飯后,只覺困意襲來,便去躺下休息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恍恍惚惚的半睡半醒中,凌炎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凌炎揉揉眼睛,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誰?” 門后有聲音道:“炎將軍,三寨兵馬已經到達鉅野城外,請將軍定奪。” 凌炎一喜,立馬精神了起來,連忙走到門外,對站在門外的士兵問道:“三個營寨的全部兵馬,都到了?” 士兵答道:“是。” 凌炎大是高興,連忙走出屋子,朝城門處走去。 等到了城門之時,凌炎看到城門大開著,門外正是蒯良等人和他的幾千士兵們。 凌炎急忙走過去,笑著問蒯良:“蒯將軍,一切都好?” 蒯良拱手道:“并無意外。只是到達這里的時候,見城上的守兵竟還是黃巾兵,我剛以為出了什么事,城門便打開了,只是守兵不讓我們進去。” “嗯,”凌炎點點頭,“我還沒來得及換守軍……既然城池已經到手了,那別的事就不用著急了。” 這時候,張懌、鄧義和楊鳳等人也騎馬來到了凌炎面前,凌炎跟他們一一打了招呼,然后朝四周看了一圈,問蒯良:“蒯將軍,那些黃巾俘兵也帶來了吧?” 蒯良道:“炎將軍放心,他們隨我們一同來了,在后軍。” 凌炎滿意地點了點頭,讓蒯良等將先去城中休息,兵馬也都派人安置了下來。而那些黃巾俘兵,凌炎也派兵押著送到了城中的一處安全的地方。 等到全都做好之后,凌炎回到了將軍府,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中午,凌炎才醒了過來。昨晚睡的相當香,所以凌炎起床后,感覺精神一震,特別舒暢。 這心里一高興起來,凌炎忍不住哼起了流行歌曲——乍一聽,在古代哼流行歌曲,相當的別扭,但凌炎早已適應了這里的環境,所以他倒不覺得這有什么別扭的,只是覺得有點好笑。 正哼到歌曲的副歌部分的時候,蒯良和左慈來了。 凌炎連忙住了嘴——他可不想讓別人感覺他好像是個神經病似的——招呼著那兩個人坐下。 蒯良坐下后,對凌炎笑道:“我正想來向炎將軍報告軍情,正巧碰到國師,便一同來了?!?/br> 凌炎心里一直惦記著于羝根的傷勢,見左慈也在,便趕緊問道:“國師,于將軍的傷勢怎么樣了?那藥材有作用嗎?” 左慈面帶微笑,一臉的輕松,回道:“幸有左將軍內氣加入,我昨晚便以之為于將軍療了傷,看情況,大有好轉,若沒有意外,于將軍一月后便可痊愈?!?/br> 凌炎高興極了:“真的?太好了!” 左慈點點頭,又道:“只是于將軍這段時間身體虛弱,切不可使其動氣,不然舊傷復發,就再難愈合了。” 凌炎高興地道:“嗯,那這段時間就請國師好好照料他了,我也命人多給他做點好吃的,給他補一補?!?/br> 左慈微笑著點著頭:“此次于將軍得救,左校歸降,將軍又得了兩員猛將,可喜可賀!” 凌炎聽到左慈的話,心里美滋滋的:“對了,張將軍的傷勢怎么樣了?” 左慈答道:“張將軍的傷勢已無大礙。” 凌炎喜不自禁,連連稱贊左慈。 這時,蒯良拿出了一本賬單,對凌炎道:“炎將軍,早上我查探了一番城中情況,除了收降左校外,我軍在城中所補各項,皆記錄了下來?!?/br> 凌炎一下子來了興趣:“好,蒯將軍說給我聽聽吧。” 蒯良便將他所記錄的東西,一條條的念了一遍——賬中所記的,都是鉅野城中的可用于補充軍隊所需的各項物品,包括儲存的糧草、可征得的士兵、馬匹布匹、兵器鎧甲和行軍所需的各種東西。 凌炎聽完后,滿意地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這里的糧草倒是足夠補充我們軍隊的了,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兵馬傷亡的太多,兵力不足。左校那十幾個黃巾兵就算都投降了我們,還是不夠的。要是想再去進兵攻打別的城池的話,僅靠現在這些兵,感覺有些困難?!?/br> 蒯良和左慈都點著頭,贊同凌炎的看法。 “所以,我們還是盡量多征點兵吧?!绷柩卓粗崃嫉馈?/br> 蒯良道:“是。那末將便去辦理這件事。” “嗯……”凌炎想了想,“蒯將軍,一會兒陪我去見劉實吧,我想當面答謝他?!?/br> 蒯良答應了一聲。左慈告退后,凌炎便帶著蒯良找到劉惠,然后讓劉惠帶他們去他的家中。 劉惠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幾次說到讓他父親親自來府中面見凌炎,但凌炎認為這樣顯得他很沒有誠意,執意不肯,非要去劉惠的家里。劉惠無奈,只好帶著凌炎和蒯良來到了他的家里。 見到了劉實,凌炎自然十分高興,連連向他道謝。 劉實在得知了凌炎打勝了左校,奪下鉅野城的事情后,看上去也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