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后院起火
那人朝凌炎笑了笑,便轉身又朝前走去。 這時,廉瑞偷偷地湊近凌炎,小聲道:“炎將軍,這其中不會有詐吧?” 凌炎生怕年輕人聽到,忙示意廉瑞不要再說,趁機低聲回了句:“不會,別擔心。” 禰衡像是故意要讓年輕人聽到似的,以平時的音量說了句:“便是有詐,又能如何?沖殺出去便可。” 凌炎嚇了一跳,忙朝年輕人看去,還好,那人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朝前不疾不徐的走著。凌炎判斷著那人也有可能是聽到了禰衡的話,也能猜到禰衡的意思,只是沒做理會而已。 但不管怎么說,凌炎不希望和那人剛建立起來的關系被破壞掉,便有些懇求似的看著禰衡。禰衡看了看凌炎,也不作什么表示。 直到走到近前,凌炎才看清整個茅屋的樣子確切的說,是有三座茅屋,中間一座偏大些,左邊還有一座稍小一點的,右邊的最小,只有中間那座差不多一半大。這三座茅屋彼此離得極近。之前在遠處,由于天太黑,凌炎沒有看清,還以為是一座。 除了這點之外,三座茅屋其實很是普通,也都有些破舊,但看上去要遮風避雨還是完全不成問題的。茅屋外圍是一圈柵欄,稀稀疏疏的木頭樁子根本無法抵御外人進入,感覺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園里的地上似乎種了點什么。 年輕人打開柵欄門,對凌炎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四位將軍請進。” 凌炎邊走邊問道:“這便是你家主人住所?” 年輕人點點頭:“正是。” 凌炎心生疑問:“家里除了主人和你外,還應該有別人在住吧?”凌炎是根據茅屋有三座來推斷的,他猜測應該還有一兩個人住在這里。不過,即使是兩個人住,凌炎倒也完全理解,世外高人都有不同的習慣。 本來只是一句普通的疑問,那年輕人在聽到凌炎的問題后,神色卻有一絲異樣,顯得不是非常自然,但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雖然這細微的面部變化不易察覺,但一直看著年輕人的凌炎,卻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嗯平時是只有我家主人和我住的,我家主人喜好清凈,不喜外人打擾”年輕人輕聲道。 凌炎自然聽出了年輕人話里有話因為他說的是“平時”,有沒有這兩個字,句子的意思可是有天壤之別的。凌炎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那年輕人。 果然,頓了一頓后,年輕人又補充了一句:“近來,有其他人亦住在此處,不過并不常住,也可能不會久住”說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最后一句話年輕人明顯有點語無倫次,也不太容易聽懂,但凌炎還是滿意地點了下頭,他不打算追問下去,也沒有太大的興趣來問是誰住在這里,畢竟這荒山野嶺,不管是誰來住,他都不可能認識,他只是心里覺得有點好笑:能在這被野獸包圍的地方住下去,也真是需要很大勇氣,真同情那個來借住的人! 凌炎等人在年輕人的指引下,穿過園子,推開屋門,進到了正中的那間茅屋里面。 三間屋子當中,發出光亮的正是這一間,從一支油燈里發出微弱的光亮。但這間屋子里并沒有人,這一點從凌炎剛踏進去第一腳的時候,就能夠肯定這間屋子極其簡陋,除了供食住的必要木制家具外,幾乎空無一物,屋子里有沒有人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 年輕人給凌炎等人讓了座,然后道:“將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我家主人前來相見。” 凌炎忙問道:“你家主人在哪?” 年輕人朝最小的那茅屋的方向一指:“我家主人正在隔壁屋中潛心修行。” “哦哦。”凌炎嘴上不說,但心里嘀咕著:倒真是仙人,要不怎么會修行?就是不知道,那房間里黑燈瞎火的,在修行什么呢?不會是睡覺呢吧 想到這兒,凌炎差點笑了出來,但還是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還好那年輕人已經出去找他的主人了,禰衡卻看到了凌炎的神色,有點不解地問道:“賢弟,為何事而笑?” 凌炎自然不會去解釋,只是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們等那主人出來吧。” 禰衡可能是覺得凌炎的輕松神色有些不合時宜,便低聲道:“賢弟,這家主人是何等樣子,尚未知道,若是他們心生歹意,我們處境,可是極為不妙的!況且,這四周還伏著數十只野獸” 廉瑞也附和道:“是啊,炎將軍,雖然那人看上去沒有敵意,但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小心點總是好的”凌炎先點了下頭,然后撇撇嘴,“不過這個年輕人看著不像壞人,而且他除了會吹吹笛,好像也并不會舞刀弄槍,不會對我們有什么威脅的。”他心里對于禰衡等人如臨大敵的心態不是很以為然。 廉瑞又道:“那人好似會妖術,能cao縱野獸” 這一點,凌炎倒是完全贊同:“我也覺得是,那人不簡單不過現在我們是在屋子里,要真的打起來,我們未必吃虧。” 呂公“唰”地站了起來:“炎將軍,末將便先去門外查探一番,若是發覺這茅屋主人不懷好意,便一矛刺死他!”說著,就往門口走去。 凌炎連忙阻止:“呂將軍,別去!” 凌炎話剛說完,呂公已經打開了屋門,但他卻在門打開的一瞬間愣住了,并沒有把腳踏出去。 凌炎知道是屋子主人來了,便連忙起身,快步走到門前,朝門外一看:一位長須白發,臉龐極消瘦的老者就站在門前,穿著很像道服的衣服,很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感覺,他的身后站著那個年輕人。 這時候,禰衡和廉瑞也起身來到了凌炎的身后,看向門外。 那年輕人往前一步,互相介紹著:“這便是我家主人,主人,他們便是迷路的將軍。” 凌炎忙朝老者施禮道:“我們深夜來到貴地,多有打擾,深感抱歉。” 禰衡和廉瑞也跟著施禮,只有呂公,還愣在那里。 那老者“呵呵”一笑,聲音洪亮:“深山老朽,實不知少年將軍到此,未及遠迎,且望恕罪。” 凌炎忙道:“是我們前來打擾,還望老人家原諒我們的冒失。” 老者又是一笑,抬手指著呂公:“這位將軍,方才要做什么?” 呂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凌炎連忙接了過去:“呂將軍剛才聽到腳步聲,正說要開門迎接。”凌炎不知道這么說老者會不會相信,但這也是他臨時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釋了。 “哈哈!”老者笑了起來,“將軍何必如此客氣。” 老者的這笑聲,讓凌炎心里有點發毛,他聽出來了老者根本不信自己的說法,而那句“何必客氣”也似乎別有他指。 凌炎干脆不說話了,退后兩步,賠笑看著那老者。 老者進了門,和凌炎等分賓主坐了下來,年輕人便去準備食物了。 老者打量了下凌炎等四個人,最后目光落在凌炎身上:“將軍風塵仆仆,不知從何而來?” 凌炎忙抱拳:“老人家,我們從定陶城那邊來的打了敗仗,就逃跑到這里了。” 老者笑了笑:“將軍不知此處乃荒無人煙之地嗎?周圍方圓十幾里并無人家。” 凌炎回道:“剛打了敗仗,慌不擇路,確實也不知道這里的環境還要多謝您和那少年讓我們在這里暫時歇歇腳。”這句話凌炎倒真是發自內心的。 “呵呵”老者笑了笑,又定定地看了凌炎一會兒,才又道:“我看將軍儀表不凡,不似平常之人,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我叫凌炎,他們都叫我炎將軍。”凌炎恭敬答道。 老者點了下頭,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微笑道:“老朽久居于此,不問世事,未聞將軍大名,恕罪,恕罪。” 凌炎本來也不指望這老者聽過自己的名字,便忙道:“老人家別這么說,我們深夜來打擾,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嗯”老者微笑著,又打量了一番凌炎,“將軍身上的傷似乎不輕。” 凌炎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腹部:“是之前作戰的時候,被敵人弄傷的。” “將軍確非凡人,”老者微笑著點點頭,“若一般人受此重傷,恐難以支撐到此。” 凌炎有點吃驚,暗想道:“這老者也沒看到我的傷口,怎么知道我受了重傷?這老者真是神仙嗎?” 那老者似乎看出了凌炎的疑問,接著笑道:“我看將軍身上血跡斑斑,將軍亦說剛吃敗仗,便胡亂猜測而已,若有謬誤,將軍勿怪。” 凌炎不是太相信老者的這種解釋,他還是覺得老者能看出自己受了重傷,便問了個重點問題:“對了,還沒有請教老人家大名呢?”他想通過知道老者名字,來確定老者身份,畢竟三國故事他還是極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