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搗亂
這個叫寧蕪的小丫頭何德何能,竟然能讓老爺子為她破例? 小金雖然想不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卻也不會去質(zhì)疑嚴老爺子的決定。他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便對寧蕪伸手示意道:“寧小姐請跟我來。” 寧蕪大喜過望的站了起來,向嚴老爺子道了聲謝,有些小緊張的跟在了小金身后。 嚴老爺子只是對寧蕪揮揮手笑了笑,便沒再多說什么,低下頭去在他身邊堆成了小山的報紙中抽了一張出來,細細的看了下去。 小金輕輕的打開了病房的房門,寧蕪激動得手心里面全是汗,好不容易才克制著自己沒有失態(tài)。 她終于要見到嚴刑,終于可以知道現(xiàn)在的嚴刑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 小金站到了一邊,對寧蕪道:“刑少爺就在里面,寧小姐您現(xiàn)在就可以進去了。我會在門口守著的,等到了探視時間的時候,我會提醒寧小姐的。” 此時的寧蕪,已經(jīng)不太聽得清楚小金說的話了。 她此刻全部的心神,都已經(jīng)被眼前病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給牢牢的吸引住了。 寧蕪胡亂的搖了搖頭,算是知道了小金的提醒,腳步有些倉促的向著病床走了過去。 小金一本正經(jīng)的守在門口,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上一個。 越是靠近病床,寧蕪的心情越是緊張。就連她原先有些著急失了分寸的腳步,也漸漸的慢了下來,忐忑的向病床靠近了過去。 病床上那張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面孔,簡直脆弱得讓人心疼。 幾天不見,嚴刑臉上連胡碴子都有了。黑黑的胡碴子在他蒼白的臉色上,更加顯眼。 寧蕪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上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嚴刑不放。 她差一點就伸手出去抓住嚴刑的手臂了,可是她殘余的理智克制住了她這種沖動的想法。 這病房里里外外都有嚴老爺子的人,她雖然是以嚴刑的好朋友的身份來探視的,但是她也不能把她和嚴刑之間所有的關(guān)系都給表現(xiàn)了出來。 寧蕪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嚴刑還有這么脆弱的時候。 嚴刑的手背上還掛著營養(yǎng)液,除了看得出他還有并不強健的呼吸之外,他真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寧蕪什么話也沒有說,就那么一直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嚴刑。 有頭發(fā)的遮擋,她又是低著頭,倒是不擔(dān)心有人會看得見她眼底并不怎么清晰的情緒。 嚴刑,你一定要早點醒過來。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小金在門口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寧蕪這才恍然被驚醒,忙應(yīng)了一聲。 臨走時,寧蕪還是沒忍住捏了捏嚴刑被擱在被單邊上沒多少血色的手掌。 突然,嚴刑的手指動了動,在她的掌心撓了撓。 寧蕪心底一驚,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嚴刑的那只手掌就恢復(fù)了寧靜,仿佛寧蕪之前的觸覺,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她盡量平靜的向嚴刑的臉看了過去,毫無異樣,好像從始至終都是這樣。 可寧蕪絕不相信自己剛剛的感覺會是錯覺。 一時之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卻沒有一個被她表現(xiàn)了出來。 寧蕪如來時一般走出了病房。 嚴老爺子看著她臉上那沮喪的表情,倒是有些不忍。 “怎么樣,我說了小刑還在昏迷著吧?偏你非要進去看看。”嚴老爺子搖頭嘆氣道,“丫頭你也放心吧,醫(yī)生已經(jīng)說過了,小刑如今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是他的身體早已不是什么大問題了,遲早都會好起來的。等到什么時候合適了,我就把小刑轉(zhuǎn)到我信任的醫(yī)院去,讓他接受更好的治療。到時候,他一定會好得更快的!” 嚴老爺子對這里的住院環(huán)境還是很不滿意。 雖然寧蕪對于嚴老爺子對嚴刑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但嚴老爺子的這番話,還是讓寧蕪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笑道:“那等嚴刑什么時候醒過來了,我再來看他!” 嚴老爺子笑著點下了頭。 寧蕪就提出了告辭。 嚴老爺子還沒有跟她聊個盡興呢,又怎么會輕易放人。可寧蕪拿出來的理由卻是她還要去學(xué)校上課,這是正事,也不能耽誤。 嚴老爺子滿眼不舍,最終還是同意了寧蕪的告辭。 他讓小金親自送寧蕪出去。 低著頭的小金又一次抬頭忍不住多看了寧蕪一眼。 他實在是看不出這個叫寧蕪的小丫頭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竟然能嚴老爺子如此對她刮目相看,不但為她破了例不說,還待她如此寬厚! 小金沉默的送了寧蕪出去。 出去的時候,寧蕪一改進來之前的多嘴饒舌,變得尤其沉默起來。 小金也沒把她的態(tài)度當(dāng)一回事,只當(dāng)是寧蕪剛剛見了刑少爺?shù)哪歉笨蓱z樣子,心情低落而已。 從電梯下去,寧蕪先到醫(yī)院外面繞了一圈,這才打了電話給劉壯。 電話剛一打出去,劉壯那邊就急急的接了起來。 劉壯是親眼看著寧蕪走出醫(yī)院的,知道她去見了嚴刑,劉壯心里那個急啊,簡直就別提了。現(xiàn)在既然有了結(jié)果,他自然就更加急著想要知道了。可是偏偏寧蕪這邊是一個信兒也沒有傳過來,劉壯又猶猶豫豫的不敢擅作主張,就一直這么等著呢! 不待寧蕪說話,劉壯就已經(jīng)先來了口。 “是寧小姐吧?我是劉壯。”劉壯壓低了聲音急急的道,“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他倒是沒直接問起嚴刑的情況,而是繞了個彎子,就怕聽到些什么自己不想聽的話。 “我沒什么事要吩咐你的,就是剛剛見到了嚴哥,有些話要跟你交代一下而已。”寧蕪笑了笑,低低的道。 她把自己在嚴刑所住病房一些見聞告訴了劉壯,不過在嚴刑的手指動了動這件事情上面,又沉默了下來。 這件事情畢竟顯得有些詭異,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怎么能以一種確定的口吻告訴給別人知道? 劉壯聽了寧蕪的轉(zhuǎn)述,眉頭皺了皺,說不出對嚴刑現(xiàn)在被嚴老爺子的人密切監(jiān)控的狀況是好還是壞。 但不管怎么說,嚴刑的身體得到了最好的救治,沒有其他對他有惡意的人上前打擾,這對嚴刑的身體恢復(fù)來說,總是一件好事。 只能期盼著嚴刑趕緊醒過來了! 在掛斷電話之前,寧蕪?fù)蝗粚训溃骸澳愀钫f一聲,讓他利用杭家人對嚴承德父子下手……快一些!” 劉壯心里一驚,道:“怎么,難道嚴承德那邊有新的動作了?” 他可是一點兒風(fēng)聲也沒有聽到! 寧蕪微笑道:“這倒不是。只是現(xiàn)在嚴哥身邊有嚴老爺子親自坐鎮(zhèn),他的生命安全我們暫時倒是不必去擔(dān)心。不過嚴承德等人想必也知道這一點,那他肯定對嚴哥醒來之后可能會引發(fā)的一連串的反應(yīng)都有過比較周密的計算。有些事情,不抓緊時間趕緊處理了,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他現(xiàn)在肯定想要爭分奪秒的消除一些罪證,而我們要做的事情,卻又恰好跟他相反,只能看誰先搶到誰的前面去了!” 除此之外,寧蕪要加快行動速度的更大原因,卻是因為嚴刑那動了動的手指頭。 如果嚴刑真的已經(jīng)醒過來了,只是沒有告訴別人知道在麻痹著外人的神經(jīng)的話,那寧蕪就更不能讓他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一直熬著了! 早點塵埃落定,嚴刑也可以早點脫身出來! 劉壯明白了,恭聲應(yīng)是。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妨動用手里的力量,給嚴氏制造一點小麻煩。”寧蕪又道,“嚴承德想要利落的解決嚴帥的后患,我們就一定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在這個時候,如果能用嚴氏的事情拖住他的一些手腳,對我們來說自然是有利的。在這一點上面,我們也不必弄太多的小手腳,就光明正大的按照商業(yè)上的程序來走就是了。嚴哥這些年苦心經(jīng)營,就算是他還沒有強大到和整個嚴氏相提并論的程度,但如果只是給嚴氏制造一些麻煩的話,想來應(yīng)該不難吧?” 劉壯聽得眼睛都亮了。 “寧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劉壯興奮的道,“嚴氏這些天,就別想清靜下來了!” 寧蕪提醒道:“你可別忘了,如今的嚴氏,除了一個嚴承德,可還有一個嚴承歷在坐鎮(zhèn)呢!你要把他們倆區(qū)分開來,別到時候只拖了嚴承歷下水,卻把嚴承德放過了去。嚴承德和嚴承歷之間也多有不和,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再讓他們內(nèi)訌起來的話,那事情的走向,就更加對我們有利了!” 劉壯在心中狠狠叫了句好。 這么好的主意,他之前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有個精明能干的領(lǐng)頭人就是不一樣!如今雖然沒有大少出面領(lǐng)導(dǎo)他們做事,但是有這位寧小姐在,也絲毫不弱啊! 劉壯一迭聲的答應(yīng)了下來,又問寧蕪還沒有什么要吩咐的。 寧蕪想了想,除了剛剛已經(jīng)說過的那些以外,暫時還真是沒別的什么有效的手段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