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熊軍，先是一陣沖殺，隨后擺出錐型陣法，現在又將漢中兵圍在一起廝殺。王燦不知道飛熊軍還有什么殺招沒有顯露出來，但現在漢中兵、破軍營已經陷入了苦戰當中，許多的士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主公，快頂不住了，您先撤吧！”

    趙云眼見局面岌岌可危，麾下的破軍營多達兩百余人死亡，活下來的一百多騎兵許多人都負傷了，真正還有戰斗力的士兵也就八十余騎兵。相較于破軍營兩百多騎兵的損失，裴元紹麾下的三千漢中兵死傷也是非常慘重，交戰不久，已經死傷了一千余人。

    飛熊軍的殺傷力太大了，被長槍刺中，非死即殘，活下來的幾率太小。

    勝利的天平朝飛熊軍一邊傾斜，王燦這邊的局面漸漸的被動了。

    趙云見局勢糜爛，才建議王燦離開這里。

    王燦聽了之后，卻搖了搖頭，說道：“大軍岌岌可危，我作為主將，豈可臨陣逃脫，若是我逃跑了，還有什么臉去面對漢中士兵。殺吧，殺個痛痛快快。”王燦抓住馬韁，身體一翻，整個人吊在馬腹左側，伸手一撈，抓起地上的一柄長槍，又翻身坐在了戰馬之上。

    王燦揚起長槍，大聲吼道：“兄弟們，敵人兇猛殘忍，我們損失非常慘重，無數的弟兄已經倒在了敵人的屠刀下，他們雖然死了，卻死不瞑目，因為他們還沒有看到勝利的到來，他們還沒有等到擊敗董卓的一天。我們走出漢中，是為了打出漢中百姓的威風，打出漢中士兵的威風，然而，我們陷入絕境了，很可能全軍覆沒。”

    說到這里，士兵都是一陣失落。

    死亡，已經盡在眼前了。

    王燦目光掠過所有的士兵，深呼吸一口氣，大聲咆哮道：“死亡，距離我們近在咫尺，或許有的人想著逃跑，茍活下去。但是，若我們逃跑了，對得起死去的弟兄么？對得起漢中的父老鄉親么？對得起漢中士兵的名譽么？”

    “我們已經瀕臨絕境，無路可退，戰斗，唯有戰斗到最后！”

    “想逃竄茍活的，我不阻攔，任由大家離開。”

    “我，漢中太守王燦，愿意留下來堅持到最后一刻，堅持到只剩下一兵一卒，不到最后，決不放棄！”王燦漲紅了臉，竭聲嘶吼道：“愿意跟我沖的，留下來繼續殺，不愿意的，可以自己離開，我不阻攔你們！”說到這里，王燦根本不給士兵反應的時間，已經策馬奔出，一邊奔跑，一邊大吼道：“殺，殺，殺！”

    “殺！”

    “殺！”

    ……

    王燦身先士卒，麾下的士兵也是神情激憤，奮不顧身的往前沖。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前一刻，漢中兵軍心沮喪，士氣低落。這一刻卻士氣高昂，士兵的神眼中充斥著瘋狂之色，臉上露出的悍不畏死的神情，這樣的漢中兵讓飛熊軍都為之驚詫，這才是一支精銳軍隊擁有的靈魂。

    死戰不退，悍不畏死。

    王燦奮不顧身，麾下士兵也是悍不畏死。

    目光掠過周圍奮勇向前的士兵，王燦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軍心可用。

    趙云騎馬站在王燦身后，眼見王燦拒絕了他的建議，雖然心中覺得王燦有些魯莽了，但是眼中更多的是欽佩。

    血性男兒，這是趙云心中對王燦的評價。

    他目光冷冽，手中長槍橫在胸前，望著前方的飛熊軍，臉上露出堅定地神色。王燦身為漢中太守尚且如此，趙云還有什么好懼怕的？

    “破軍營，隨我沖！”

    趙云大吼一聲，雙腿一磕馬腹，胯下的戰馬嘶鳴一聲，飛快的朝前方沖了過去。

    裴元紹也是策馬奔馳，大吼一聲：“漢中兒郎，隨我殺！”聲音有些沙啞，卻讓所有的人聽見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