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閱1
下午的臨河鎮十分熱鬧,人來人往,喧鬧異常。 十多個潑皮從港口收了保護費歸來。天氣有些炎熱,這些家伙解開了扣子,露出精壯胸膛,汗水津津。 潑皮對面前方不遠處,唐毅拎了一掛豬rou,雙眼浮腫,正不急不緩的迎面趕來。這些苦力一見唐毅手中的豬rou,頓時都表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哎呦,他老姐就要給人做妾了!他還有閑心買豬rou吃,老唐家看來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什么劫不劫的。他老姐就要給人做小妾cao一輩子,他這蠢蛋還有閑心吃豬rou,這叫什么來著?” “爛泥扶不上墻!” “你看他雙眼浮腫,怕不是被窯姐兒榨干了身子?” “他這窮鬼還想狂窯姐兒,做夢吧,該是五指姑娘用多了,嘿!” “哈哈,老唐家當年號稱唐半街,今天卻成了破落戶,這就叫做富不過三代啊。” “呵呵,可惜這小子不像他jiejie一樣細皮嫩rou的!不然咱爺們一起走走他的旱道,附庸風雅一番,豈不是和趙大善人成了連襟!”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哄笑起來,紛紛道:“好一個沒羞的家伙,當真是無恥之極,你當人人都合你一樣喜歡兔兒爺嗎?” 旁邊店鋪一老頭臉色不善,猛然喝罵道:“咄,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當年唐老爺在時,年年布施粥米,若非如此,你們這些小潑皮早就餓死溝渠之中,哪還有機會在這里說嘴?” 此言一出,這些個潑皮臉色都是一紅。這些家伙年幼時家境極差,唐毅他爺爺最是樂善好施。若非他每天冬天布施米粥,他們未必可以活到成年。 不過,指著潑皮講道理、口下留德,不如指著母豬會上樹。 這些家伙只是一愣,隨即叫道:“唐毅他老爹敗光了家產,跟咱爺們有什么關系,你個老棒子再多口,小心爺們砸了你的棺材鋪子!” 他們爭吵時,唐毅正好從旁邊經過,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眾人一眼,就像是再看一群死人,眼珠子動都不動。 看著唐毅的背影,一潑皮道:“言老頭,看,你是媚眼做給瞎子看,人家唐大少爺可是半點不領情啊!” “就是,你還想你那胖孫女嫁給唐家做少奶奶啊!我看指不定哪天,唐毅這灰孫子就在賭場把你那胖孫女輸給別人做小妾,就像他老子輸掉了女兒一樣!” 此言一出,幾個潑皮都是不屑的吐了口吐沫。顯然,對于唐毅他老子,他們這些道德淪喪的潑皮都看不起。 而唐毅頂著一路鄙視和非議,面無表情的返回自家的老屋。 唐家老屋是一個三進院子,幾十年沒有住人,鬼氣森森的。屋頂和院落里生滿了雜草,唐毅也不清理,徑直將豬rou丟在灶臺上,隨即從門后翻出一塊磨刀石,用水打濕,擺在門檻之前。 然后,唐毅方才從懷中小心的取出一柄一尺二分長的殺豬刀。刀柄是用桃木制成,油膩異常, 這刀是他買豬rou的時候使詐從殺豬的張老實那里偷來的,風快的很。唐城先將刀柄上的油膩除去,然后再取一長條的麻布將之纏好,然后彎腰坐在幾乎就要蛀斷的門檻上,將刀平放在磨刀石上,狠狠的打磨起來。 “鏗鏘!” “鏘鏘!” 單調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唐毅抿著嘴唇,呆板之極。過了一陣,唐毅的眼睛慢慢地紅了起來,淚珠兒啪的墜落下來,打在刀鋒上,摔成了粉碎。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唐毅將刀磨的風快,油膩盡去,照著日光一晃,光可鑒人,映出了唐毅憔悴的面容。 “可憐我五講四美社會主義新青年一只,如今卻要成為殺人犯了,真是荒謬,荒謬透頂啊!”唐毅搖了搖頭,對自己的遭遇不知是喜是悲。 本來,他是長在紅旗下的普通青年一枚,聽說老泰山嗜好書畫,他便斥資數千購買了一副古代圖畫準備作為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