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你忘了一件事
來的這兩個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大金國宰相完顏荊和他的兒子赤奴兒,不得不說他們進來時的起場還是很足的,一點都沒有曾經(jīng)廢物的樣子。 只不過他們進屋后均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他們看見有十幾個黑衣人正拿著刀圍在皇帝吳乞買身邊,卻不象是劫持,反倒更象在保護他,而那個大金國的頭號敵人徐子楨則老神在在地坐著,手里端著個茶盞,見到他們進屋還悠閑地啜了口茶水。 這尼瑪怎么跟預(yù)想中的場景不太一樣?不是因為徐子楨拿著刀威脅著吳乞買,讓他簽降書什么的,或是干脆一刀捅死他然后隨便抓個三四歲的女真人來當接班皇帝么?怎么現(xiàn)在兩人竟然坐在一起喝茶喝得這么友愛? 完顏荊畢竟是老狐貍,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眼睛微微瞇起,問道:“果然是我們?徐子楨,此話怎講?” “怎講?拿嘴講。”徐子楨笑瞇瞇地說道,“怎么著老王八蛋,你是想學(xué)撒改篡位?拿我行刺說事,然后趁機宰了我再宰了你家皇帝,自己身登大寶?這計不錯,可惜你別忘了,撒改最后的結(jié)局可不怎么好。” 完顏荊的瞳孔猛的一縮,臉上卻不露聲色,淡淡地說道:“本相不知你在說些什么,撒改老匹夫自作孽,卻又與本相何干?” 赤奴兒卻踏上一步,一腳踢開身邊擋著他路的一個腳墩,大大咧咧道:“爹,都到這節(jié)骨眼了你還擔(dān)心什么,徐子楨說咱們要篡位,那咱們認了就是了,反正他也活不到明天,沒人會知道今天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說著他看了一眼吳乞買,眼神中滿是侵略與蔑視,似乎這個皇帝的寶座已經(jīng)到了自己父親手里一般。 吳乞買臉色不變,扭頭對徐子楨微笑道:“所以我覺得,等你來喝茶是很明智的,你覺得呢,徐子楨?” 徐子楨回頭豎了根中指:“我是來找你算賬的,這種亂七八糟的事關(guān)我鳥事。” 吳乞買眼中帶著笑意:“哦?不能商量一二?” “你意思是要我?guī)兔Γ可賮砹耍揖筒恍拍阕约簺]早做準備。”徐子楨鄙夷道,他和吳乞買打交道不多,但也知道這頭中年狐貍不好對付,狡猾得很,他都能猜到自己會摸進宮里跟他談判,難道就猜不到完顏荊爺倆要干的這事? “呵呵,那也要徐先生幫忙,我才能解決這些麻煩。”吳乞買依舊笑意盈盈。 徐子楨看了他一眼:“幫你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什么好處?” “你可以開價。” “哦?那我先想想……” 徐子楨似乎有點動心了,摸著下巴考慮了起來。 旁邊高寵看得一頭霧水,對面完顏荊帶來的人手里那一把把弩都機頭大開著,冷森森的箭頭對準了這里每個人,他忍不住說道:“姐夫你干嘛呢,眼下說開打就開打了,你還跟金人皇帝說什么莫名其妙的?” 徐子楨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么,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完顏荊要造反篡位,老吳一個人搞不定,求我?guī)兔Γ医o他開價碼,就這么簡單啊。” “呃……”高寵傻眼了,這都什么跟什么,為啥問了之后自己感覺更混亂了? 完顏荊的老眼瞇得更小了些,不知在想些什么,赤奴兒卻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徐子楨,我知道你能耐大,可你沒數(shù)一數(shù),今天我有多少人么?這些弩可不是吃素的,你難道還是金剛不壞之身不成?” 徐子楨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赤奴兒,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赤奴兒愣了一下:“忘了什么?” 徐子楨卻沒再理他,臉上忽然笑容綻放,回頭對吳乞買道:“一百萬,如何?” 吳乞買搖頭:“太貴,憑他父子二人值不了這個價,三十萬。” “我去,你這砍價水平堪比大媽啊,八十!” “還是貴,五十。” “靠!現(xiàn)銀!” “成交。” 于是在赤奴兒目瞪口呆中,徐子楨和吳乞買擊了一掌,就此定了一樁買賣,而這買賣的對象似乎正是他和他的父親完顏荊。 徐子楨這時笑瞇瞇地又看向了他:“赤奴兒,你既然準備干大事了,那你今天帶了多少人過來呢?” 赤奴兒被他跳躍性的思維弄得有點懵,終于有點笑不出了,臉色陰沉了下來:“人不多,但足以讓我父親成大事。” “哦嚯,你確定?”徐子楨笑道,“剛才我想告訴你,你好像忘了,神機營最擅長的就是以少打多。” 赤奴兒忍不住又笑了:“哈哈哈!徐子楨,你已在我的掌握中,又是哪來的自信?” “上回我一個人摸進宮里,老吳也沒能拿我怎么樣,哦對了,那時候你也在,何況今天我早有準備。”徐子楨說著忽然喝道,“動手!” 這兩個字剛出口,赤奴兒就猛的察覺到一股不妙的味道,他的反應(yīng)極快,一把拉住完顏荊往旁邊閃去,同時也大喝道:“殺!” 機會就在一瞬間,他不敢再拖,也不愿再拖,徐子楨就是個妖人,他玩不起。 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就在徐子楨下令時,高寵身邊那十幾個黑衣漢子同時將身后背著的雪橇甩到了身前,然后齊齊從懷里掏出一把火銃來,對著赤奴兒帶來的那支禁軍就開起了伙。 砰砰砰! 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屋內(nèi)頓時彌漫起了nongnong的青煙,赤奴兒已經(jīng)扯著完顏荊在間不容發(fā)之時竄出了屋去,在臨出門時他瞥了一眼,于是看到了一幕讓他不敢相信的場景。 他帶來的禁軍足有三十人,可是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倒在了血泊中,每個人的臉上全被轟了個稀爛,無一幸免的死了個干凈。 而他的人在臨死前發(fā)出的弩箭全都打在了那一塊塊古怪的木板上,那些木板呈長條型,不算寬,但是十幾塊木板在這樣的狹小空間內(nèi)拼在了一起,已經(jīng)足夠遮擋住他們那些人了。 屋外走廊里也滿是他們的人,包括樓下等著的,足足有兩百之眾,赤奴兒狼狽萬分地連滾帶爬逃出老遠,直到他認為安全時才惱羞成怒地站起身來,吼道:“全都給我上,把徐子楨給我剁成rou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