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酌香橘斑
“噗噗”,火焰熏天,有火光噴發,從王浩身前向王浩席卷而來,火海洶涌,一波接著一波,仿佛浪潮一般,要將王浩吞沒,王浩只是身處其中,并不還手,任由那無數火海席卷己身,熟視無睹,一步步朝著遠處而去。 而就在此時,王浩感覺腳下有異,但見自己行走的每一步,都乃尖刀鋪就,一條長路遍布刀劍,鋒利無比,白光耀耀,只是踏上一步,便能讓你身首異處,當場送命。 王浩看了看腳下,抬頭面無表情,依舊向前緩緩而去。 火海炎炎,刀尖耀眼,王浩一步一步踏著刀山火海向前走去,臉上的表情不曾有絲毫松動,漸漸的,王浩全身衣物為火海焦著,腳下之骨已為刀尖穿破,鮮血淋漓,一條白閃閃的路,霎時變成紅色大道,連帶血rou模糊,更加可怖。 王浩身軀已為九實中大半所鍛,強度不可同日而語,卻依舊受此苦楚,可想而知,那些不曾鍛體的武者,或者即使是鍛體的武者,又焉能忍受呢? 卻王浩依舊云淡風輕,不咸不淡,一顆道心堅定無比,遠處光芒微弱,推開門,王浩降落在了第四層地獄。 此刻王浩全部的傷勢恢復如初,想來身處地獄,眼前的一切皆不能相信。 正欲抬腳離開,忽然從遠處飛來幾名女子,王浩面帶幾分疑惑,卻見這幾名女子朝著自己撲來。 那四名女子生的玉臉嬌容,姝姿艷色,貌美非常,且衣著甚少,輕若無物,身軀若隱若現,仿佛伸手便可觸,撩人無比。 “公子遠道而來,眾姐妹招待不周,還請公子見諒?!?/br> 其中一名女子緊貼著王浩的身軀,柔若無骨,在王浩唇邊輕語呢喃,做十足的撩人姿態,但凡是個男子,經歷了方才巨大的痛楚,如此溫柔鄉,必要醉倒不前。 “公子——” 女子見王浩不為所動,貼的更緊,身旁的幾個女子亦是紛紛效仿,大有王浩心念一動,便立即俯首稱臣之意。 此情此景,男子皆無法忍受。 王浩見四女搔首弄姿,模樣可人,投懷送抱,輕聲曼語,只是淡淡一笑“你們不曾見過司寇婉清與謝聞櫻,更 不曾見過傘真,否則便會自慚形穢。” 幾女面色一僵,祖傘真一面偷樂,一面怒氣沖天:除了少叔香故,這小子還有別的女人?! 王浩一舉捏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子的脖子,面無表情“既不自知,我便送你們一程!” 王浩一掌將那女子的喉管捏碎,如法炮制,一一如此,腳下的尸體躺了一地,王浩淡淡的推開門往前走去。 這小子真狠啊。飼靈雞咽了口口水:看來王浩對這些來歷不明的女人,是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么意思。 人間仙境、惡鬼瑯瑯、刀山火海、軟玉溫香。 王浩眼中閃過一絲趣味:剩下的,還有什么? 卻他不知,他兩世為人,所經歷的,自然遠勝旁人,可即便是普通的人類,要過這四層地獄也并不容易,并非所有人都有如王浩一樣的條件。 王浩一邊下落,一邊打開了自己在那朔山梁州得到的錦盒,那盒子里靜靜的躺著一株靈植,剛一看見,天工玲瓏鑒便立即說出了這靈植的由來。 而在這株靈植的下面,一頁《八卦天光書》也鋪展在此,引人注目。 原來在那公良哉將他所得的那一頁《八卦天光書》,放在了這最后一個盒子的下面,王浩不禁慨嘆:只憑借著一頁《八卦天光書》便能布置出天階初級的陣法,這公良哉不愧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陣法天才。 王浩原本手中只有五頁《八卦天光書》,現得了這公良哉的一頁,便有六頁了,想來天階陣法雖然布置不出,卻也能粗略通識了。 《八卦天光書》共有九頁,自己現在得了大半,第七頁自己已經知道在什么地方,只差最后兩頁了。 嘴角一勾:包括飼靈雞那里有的一個水醉云仙枝,現在九根已經全部齊備,自己的修為可以恢復,去那百家青州的把握又大了幾分,這下可以放心了。 鴻蒙云界塔內,酌香橘斑靜靜地躺在那里,王浩去了一趟地宮,便搜集了九實中的三種,實在是意想不到的可喜可賀。 正待王浩心中快意時,一種沉穩之意縈上心頭,王浩踩到了一方土地,心里明白:自己這已經 是身處第五層地獄了。 前方有一扇門,靜靜地打開在不遠處,王浩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卻還是徑直往前走去,剛剛踏出一步,卻眼前的場景驟然變換,睜開眼,已經是另一方世界了。 一方小小的鎮子上,跨越幾條街,人煙更加闌珊稀落,但見前方有兩間小小的泥屋,墻上的茅草不時隨著糊墻的泥土掉落,但聽得一間茅草屋內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似乎是在敲打什么,探頭看去,但見一個面容枯槁的青年男子,臉色蠟黃,正專心致志的做著家具。 “縫掖,還在做活呢?”但見一個慈眉善目的婦人從屋外探出頭來,看著這個青年,臉上帶些同情的,將一個瓦罐放下。 “這是兩升米,上次你給我兒婚宴所作的全套家具,十分體貼,價錢又公道,這兩升米,你便自己拿著吃吧。” “謝謝大娘?!笨p掖笑著回了一禮。 婦人看了看縫掖的臉,又似乎探尋著將視線穿入里屋,那一聲聲咳嗽聲不絕于耳,似乎想說什么,卻只化為一聲輕嘆。 縫掖收下那個瓦罐,來到里屋,挑起一幕藏青布做的簾子,一陣極為苦澀的藥味撲鼻,“咳咳——咳咳——” 床上,一個宛若厲鬼,披頭散發,臉色陰沉白慘的女人,正不斷咳嗽,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量,想要將五臟六腑都刻出來一般,那咳嗽聲刺耳無比,而偏偏縫掖便臉上露出心疼。 “牡楣,你怎么樣?” 女子虛弱的抬起好似枯樹皮一般的手臂,似乎想抓住縫掖的手,卻有氣無力的垂下,虛弱的“我覺得很不好,縫掖,我是不是要死了?” 縫掖強忍淚水,拿起瓦罐“你看,大娘給我們送來兩升米,你好久不曾吃過稀飯了吧,我去給你煮粥,肚子里有了米,你的病一定馬上就好了?!?/br> “咳咳——縫掖,我與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要與別人有來往,他們都是要害我們的?!?/br> 卻這聲音沒有傳入縫掖的耳朵里,縫掖已經拿米造飯了。 喚為牡楣的女子眼中閃過絲絲不耐煩的神色,卻還是無奈的癱軟在床,不斷發出咳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