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戰利品
月朗氣清,風高云淡。 周圍草木的清香涌入鼻息,披星戴月的顧墨一絲不掛…… 呸! 披星戴月的顧墨并沒有一絲不掛,不管怎么說他胸前的閻王肚兜還是相當乍眼的。 面如鐵青的顧墨越走越覺得不大對勁。 “這肚兜到底是什么材質的?勞資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化為灰燼了,怎么這鬼玩意兒,就一點事兒沒有呢?” 話音剛落,顧墨就滿身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自從回到鎮子上后,顧墨只睡了一天的懶覺。每天都會遇到不同的妖魔邪祟,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雖然光著腳走路有些硌得生疼,但顧墨也只能萬般無奈地堅持下去。 手機? 那玩意兒之前好歲月靜好地裝在口袋里。不過好在顧墨沒拿著香燭鋪的鑰匙。 如今,顧墨只穿著一件肚兜漫步在山林之間。可周圍的微風還是在雙腿間來回游走,這種滋味實在是有些難以形容。 不知不覺間,顧墨就聽到了嘩嘩的瀑布聲響。 聽到這里,顧墨當即會心一笑。東邊兒的山神廟離碧波水潭并不遠。到了碧波水潭再走個半小時,就能回到香燭鋪了。 雖然這里也鮮有人煙,但顧墨最起碼能好好地補充下缺失的水分。 想到這里,顧墨也就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時光陡然而逝。 補充了水分的顧墨終于看到了久違的街道,可新的難題又出現了! 街道的電線桿子上,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監控探頭可不是蓋的! 一旦穿著兜肚的顧墨被拍到,或者是被回收垃圾桶的環衛工人撞見。 第二天不上頭條才怪呢! 想到這里,顧墨也就四下尋找著可以遮擋身體的任何物體。 人啊~ 有時候就是這樣,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放屁都能砸腳后跟! 這大街上空無一物,連個塑料袋和紙殼子都沒有。 腸子悔到發青的顧墨,只能用手緊捂住自己的俊臉,大步朝著香燭鋪跑去。 原因嘛~ 很簡單,所有人脫光了都差不多。但唯一不同的就是長相了。所以關鍵時刻捂著臉面才是最重要的! 疾馳之下,穿著詭異肚兜的顧墨,幾個呼吸間就看到了虛掩的香燭鋪大門。 眼看終于可以脫離苦海,顧墨也就甩開大胯奮力跑去。 隨著腳步越來越近,一聲熟悉而又猥瑣的笑聲,直接從香燭鋪里傳來。 “哈哈哈!閻王大人,你果真是得償所愿了。沒想到顧兄的膽子竟然這么小!” 爾后,一聲銀鈴般的羞澀笑聲響起,直接讓門外的顧墨好奇心爆棚。 ‘什么?得償所愿!這倆傻缺在議論勞資嗎?’ 本來還顧忌羞恥的顧墨,也就屏息凝神,蹲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處。 既然鋪子內的兩人都比顧墨強大,如果靠的太近肯定會被發現的。 到時候,也挖掘不出什么秘密了。 雖然氣味是沖了點兒,但總比被蒙在鼓里強的多! 隨后,顧墨也就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番,然后豎起耳朵接著聆聽…… “閻王大人,您剛才說顧兄被嚇得魂不守舍,而且還和您拜了天地?……可為還不見顧兄的蹤影呢?” 聽到這里,顧墨也對這個猥瑣的道士圖生好感了。 畢竟,他倆認識的時間并不長。 可蕭雨樓這個猥瑣的道士就像是兄長一般,什么事情都在為顧墨考慮。 有了危險,這個仙風道骨的得道之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 單憑這幾點,顧墨就對蕭雨樓刮目相看,很愿意結識這個朋友。 但在好奇心的作祟下,顧墨還是側耳傾聽著接下來的對話。 “蕭道長,夫君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煩。畢竟,那可是天降的‘九陰紫雷’。尋常人斷不能輕易渡過難關。” “哈哈哈!閻王大人請放心,貧道離開之前早就測算過了。顧兄這次一定能逢兇化吉……” 爾后,蕭雨樓爽朗一笑,接著說道。 “所以,貧道才會借故離去。不然,您怎么能和顧兄喜結連理呢?” 隨后,香燭鋪里再次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而不遠處的顧墨卻是直呼上當。 ‘臥槽!這個挨千刀的雜毛道士,虧勞資剛才還對他崇拜有加。沒想到,這貨早就開始算計勞資了!’ 想到這里,顧墨瞬間氣得牙根直癢癢! ‘那個傻妞也真能沉得住氣!之前的哀怨和淚水原來都是在演戲! 奧斯卡還真得差這個傻妞一座小金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 這倆2貨居然聯合起來騙老子,也是夠夠的了!不過……’ 事已至此,黑暗處蹲著的顧墨也就在心中開始權衡利弊。 ‘白白撿個漂亮老婆也沒什么不好。 再說有了閻王撐腰,到時候黑白無常也萬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勞資正是走背運的時候,多個靠山完全是最明智的選擇。’ 一番思量后,顧墨也就徹底地看開了。 就在這時,結尾上也就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聽到這里,顧墨當即心頭一緊趕緊咳嗽兩聲,朝著香燭鋪跑去。 吱~咚! 關上大門的顧墨趕緊順著門縫朝外觀瞧,完全忘了自己幾乎是一絲不掛的狀態。 身后兩個正興高采烈的2貨,被突如其來的景象徹底驚呆了! 那凝固的笑容,尷尬地氣氛瞬間開始彌漫…… “顧……顧兄!” 猥瑣道士蕭雨樓尷尬地抽動著臉上的肌rou,小聲提醒到。 回過神來的顧墨,也就靈機一動,順勢用黑色包袱和口袋擋住了自己的命根兒。 爾后,一臉暴汗的顧墨機械式地轉過身來,萬般無奈地笑了笑。 “嘿嘿嘿!” 猥瑣道士蕭雨樓見狀,直接單手伸進袖擺之中。 眨眼之間,一身黃色的道袍直接飛到了顧墨眼前。后者見狀,也是單手一抓將這身道袍穿在了身上。 “夫君,你這是……” 一聲嘆息之后,顧墨走到了柜臺前。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呼吸之間,蕭雨樓當即用好奇地目光看向顧墨帶回來的口袋。 “顧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可這口袋里怎么有股腥味兒!” 聽到這里,顧墨也是心頭一緊,立馬把這個戰利品攤開到柜臺之上。 細細瞧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透明的蘇打水瓶,瓶內裝著粘稠深紅的詭異鮮血。 口袋里的幾根金條卻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而這瓶鮮血居然沒有凝固,單是這點兒就很是詭異了,外加上蕭雨樓愁眉不展的表情,顧墨更是心里沒底。 “蕭兄,這……這里面是什么血?” 蕭雨樓皺緊眉頭細細一瞧,頓時掐著道印,張嘴驚呼。 “無量天尊!” 爾后,蕭雨樓在顧墨夫妻倆的注視下,嘆口氣說道。 “這玩意兒可是蛇血!” 聽到這里,顧墨也就滿是不屑地冷哼一聲。 “切~勞資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居然是瓶蛇血! 哪怕是瓶豬血,還能涮個火鍋什么的。勞資要這玩意兒干嘛?” 此話一出,蕭雨樓當即扭曲著五官,狠狠地白了顧墨一眼。 “朽木~朽木啊!” 說完,不等顧墨動怒,面前的古怪道士蕭雨樓直接拿起這瓶蛇血猛地一抖手腕。 頃刻之間,這瓶蛇血居然卷起一個不深不淺的漩渦。 而鮮紅深邃的血色里,就像是流沙香水一樣,亮起詭異卻又美輪美奐般,星星點點的光芒。 眼見這種無與倫比的畫面,顧墨夫妻倆直接歪著腦袋,看得呆立當場。 一旁的蕭雨樓見狀,也就輕咳一聲把二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咳咳~” 隨后,顧墨皺著眉頭虛心求教。 “蕭兄,為什么蛇血還能發光呢?” 而一番得意的蕭雨樓,卻翹著嘴角微微一笑,娓娓道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莫名其妙的話語之后,顧墨夫妻倆直接面色鐵青地看著這個猥瑣的道士。 而蕭雨樓也是朝著一旁連啐三聲。 “呸呸呸!” 隨后,整理思緒的蕭雨樓也就正兒八經地說道。 “顧兄,你夫妻二人可曾聽聞‘蛇大成蟒,蟒大成蛟,蛟大成龍’?” 此話一出,顧墨夫妻倆也是神同步地搖了搖頭。 蕭雨樓看著顧墨夫妻倆的神默契和呆萌的樣子,也就嘆了口氣說道。 “這瓶蛇血可是大有來頭!若是貧道不曾看錯,這蛇血一定出自蛟龍!” 言盡于此,顧墨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啥玩意兒?蛟龍之血!蕭兄你可別誆勞資啊!” 聞言,蕭雨樓也就瞪起牛蛋大小的雙眼,提高著說話的分貝。 “貧道退一萬步講也是個出家人,怎么會誆騙顧兄呢!” 聽到這里,顧墨也是疑惑非常。 “嘿~那個白毛黃仙兒到底什么意思?無緣無故給勞資一瓶蛟龍之血干嘛?” 蕭雨樓聞言也只是故作深沉的笑了笑,等吊足了胃口后,才接著說道。 “顧兄,難道沒發現金條之下的留書嗎?” 聽到這里,顧墨猛地醍醐灌頂,順勢拿起了金條下的小紙條。 映入眼簾的便是幾個黑色的小爪印,在那黑色的爪印之下就是一段歪七扭八的文字。 不過一想到這些字是黃大仙兒寫的,顧墨也就徹底釋懷了。 “小娃子,天機不可泄露。但本仙兒偏偏喜歡逆天而行! 當你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本仙兒已經遠離了北荒鎮。 原因其實很簡單,本仙兒的死對頭‘柳坤生’已經出關,蠢蠢欲動。雖然那個沙雕確實很蠢! 這瓶鮮血就是本仙摯友,‘灰廣濟’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他的金身就葬在解放公園的一顆松樹之下。還得勞煩你將他厚葬。 剩下的八根金條不為別的,算是這次的酬勞。不為別的,本仙就是要看著‘柳坤生’死在碧波水潭! 小娃娃,你只需要在禮拜五的午夜十分,趕往東邊兒碧波水潭,一切就會知曉。 多謝! 仙家黃金貴字上。” 看過書信之后,顧墨面色一沉愁眉緊鎖地思緒了起來。閻王老婆蔣靜雪就此把手搭在了顧墨的手上,輕聲問道。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顧墨苦澀一笑搖了搖頭,剛抬起來就看到蔣靜雪那傾世般的容顏。一時間,心中所有的苦悶也都煙消云散了。 “我只是……只是不明白,這白毛黃仙兒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話一出,蕭雨樓當即掐著道印朗聲說道: “無量天尊!” 等顧墨夫妻倆都把目光頭來的尸骸,蕭雨樓也就云淡風輕地笑了笑。 “顧兄,這黃大仙兒是想讓你報殺兄之仇。” 聽到這里,顧墨的臉上瞬間泛起陰沉的表情。 “啥玩意兒……我?我只是個普通的香燭鋪老板,怎么能打得過蛟龍呢?” 蕭雨樓微微一笑,仿佛早就猜到了顧墨會這么說。 “顧兄怎會是凡人呢?你天生……”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墨直接擺手打斷了蕭雨樓。 “得得得~!你怎么又來這一套。你不煩,觀眾都煩了!勞資的耳朵都被你那些陳詞濫調磨出繭子了!” 隨后,顧墨皺緊眉頭接著補充。 “你是不是想說,我顧墨天生‘極陰命格’閻王也成了我的老婆。我一點兒都不普通。” 蕭雨樓聽后眼珠子當即一轉,這熟悉的動作下,顧墨已經猜到了蕭雨樓要干些什么。畢竟,顧墨有時候滿肚子的壞水也會波濤洶涌。 “顧兄,你可曾知道五位仙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