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問
在凈湖區東南方向就是最繁華的地帶，這里就是鴻鵠市的市中心，華晟大道從南向北走過，街兩旁都是大型的商場。華晟大道一直向南走大概六百米遠有一條叫做繁貿街，話說這條街的命名可有來頭了1978年由鄧爺爺所領導的，實施改革開放，在此期間就有多名從海外留學回來的一些人帶著自己的團隊和技術來到了這片荒地，他們在這里籌集資金，在這里開設了一家大型外貿公司，與海外公司，集團，進行交易，把一些老百姓從來沒有見過的一些新鮮物品從這里散播出去，小到電話，大到農業收割機這種大型的機械設備。也讓很多志向遠大的，當上了老板。也在冥冥之中將曾經平困的鴻鵠縣經濟帶了起來。在離繁貿街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條寬大支路，叫做繁華路，在路的北面有一所中學名字叫翠櫻中學。這所中學曾經不是叫這個名字，原本叫做“翠櫻學堂”，話說清乾隆年間，乾隆爺下江南微服私訪，黃昏時分途徑這里，無處歇腳，就在這里的一個破房子里過夜，乾隆爺在破屋里閑逛，就看見在院子里看見了一個廢棄的花壇，看上去可惜，就讓手下人把他撿的一枝郁金櫻的枝椏插入土中。卻沒想到那枝可能已經被判死刑的樹枝，在乾隆爺的一句話中活了回來。時隔多年，乾隆爺再次來到這里，就看見一顆較為高大的櫻花樹屹立在花壇中，乾隆爺覺得此處風景唯美，就派人把這個破屋給重新翻修了一遍。后來在乾隆爺回宮的途中遇到了一位瘦弱教書先生，他帶著學生在一個破漏的涼亭里教書，當時正值三月天，冬意剛剛褪去，但寒冷還未走完。身著簡陋的先生和學生在風中學習，乾隆爺于心不忍，就帶著他們到了種著櫻花樹的新屋里，讓先生在這里教書育人，不讓學生受凍，能有一個好的地方學習和授學。乾隆爺在離開之前還親手為這座屋子題字“翠櫻堂”，后來當地的教育局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了學校范圍，這個有著百年歷史的“翠櫻堂”也被學校緊緊地包圍起來了。坐落在學校的正中央。 在1986年三月三日上午，鴻鵠市教育局的門衛室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信封上著重寫著交于局長。門衛大叔就拿著這封信親手交到局長的手上。 信里說這位匿名的人要用兩百億人民幣，來資助翠櫻中學，供那些有能力，而缺少學習資金的學生完成人生目標。當時局長看見這封信，很是感動。第二天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在一家銀行門口就停滿警察車。全副武裝的警察都聚集在銀行門口。過了一會兒，十米大掛車，是一輛一輛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停在了銀行門口，工作人員，從車廂里拎出了一個個聚眾無比的黑色帆布袋。 就從教育局長收到了那封信之后，翠櫻中學就變成了一個培養杰出人才的高中，以免費上學的學校，既然是免費的，那分數線自然也高。只要考上這所學校，那學生的吃喝拉撒睡，都是那位好心人資助的。 “校長！”一個帶著眼鏡的身材修長的男人圍繞在一個膘肥體壯的老男人身旁：“我剛剛也去看了，助學基金，就還剩幾十萬了！” “怎么！”老男人看著眼鏡男問：“別想打那筆錢的主意……” “不是……”眼鏡男反駁著：“快沒了，再說了，也沒人往學校里捐了，等這一屆學生走了，我們就開始收學費，總不能考銀行里的資金過吧，遲早有一天會用完的！” “嗯！”校長坐在椅子上搖晃著肥重的耳垂笑了笑。 “別的學校，晚上也設立了補課，不然我們也試試，一個學生一兩千。我不信現在有哪個學生家里掏不出一兩千的！那就真的廢了……” “出去……”校長斜著眼睛看著眼鏡男喊道：“……我考慮考慮吧……” ………… “喂！”一個穿著華麗的女教師站在講臺上看著身旁的一個身著樸素略微有些破洞衣服的男學生喊道：“學校，下了那么大的成本來幫助你們，你倒好在這里睡覺，學校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我昨天……晚上……照顧爸媽……熬夜的，沒睡好……”男學生滿臉委屈的看著講臺上的一只裝飾精巧的玻璃水杯小聲的說。 “嗯……”女教師使勁地拍打著桌子喊著：“又是這一套，你父母怎么不去死呢？” “老師……”男學生更加的委屈。 “跟我閉嘴！”女教師看了看學生身上那件臟兮兮的校服嫌棄地問：“行……就算你父母有病，動不了，照顧不了你，那你就不能洗洗衣服嗎，臭死了……不洗衣服就算了，好歹洗個澡吧……” “我沒錢買洗衣粉！”男學生回答著。 “沒錢買洗衣粉……”女教師憨笑起來：“你說給誰信啊，洗衣粉才幾個錢？明天要是再讓我看見你身上這么臟，就不要來了，免得污染了教室里的空氣……” “知道了！”男學生癟著嘴回應。 “這節課我們先不講課，我們來講講，自己父母一個月工資多少錢？” 女老師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身材修長，臉上濃妝艷抹，頭上油光可鑒的男生急忙站起來喊著：“我老爹是一個包工頭，一個月嗎，七八萬不成問題，我老媽是酒店高管一個月三四萬！我爺爺你們都知道的是校長……” “有錢人！”女老師鼓起掌來喊道：“繼續不要停，挨個介紹……” 很快就輪到了剛剛被老師喊罵的男學生：“我父母是殘疾人，只是每個月那政府補貼……” “哦……”女老師冷笑了一下。 “對了，你平時也不說話，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心趣愛好是什么，讓我們以后怎么處啊！”一開始自報家門的男生們大聲問道。 “我……”男生猶豫著。 “同學問你問題，你應該回答，要做一個有禮貌的人！”老師冷笑著問。 “我……”男生猶豫了好久：“我平時就是喜歡看看書，寫寫試卷，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 “誒，天天看書寫試卷，為什么啊……”那個男生問。 “為了能考上大學，能有一個好的工作，出人頭地，去回報父母……”男學生毫無忌諱的說。 “哦……”女老師點了點頭看了看其他的同學：“你也看見了，在坐的同學里家庭都是豐厚的，你呢，有著有病父母，自己生活都夠嗆，考大學，沒毛病，是人都想考上大學，完成自己的夢想，著沒人反駁你。但是你看看現在這個社會，考上大學有什么用？現在考的不是文憑啊，考的家里有沒有錢，有沒有權，有沒有關系，就你這樣，你即便是老鷹，也被獵殺了……你家里一沒有錢，二沒有權，三沒有關系，怎么出人頭地，但是你做夢沒有人會阻攔你，因為人有做夢的權利……” 男學生思索著，滿腹怨氣的看著窗外飛翔的鳥兒。 “有些鳥，它注定飛不起來……”女老師走到男學生旁大聲地說：“好了大家把書本翻到五十七頁……” 逝者如斯夫，轉眼間，就到了放學的時間了。同學們正在收拾物品準備回家時，教室里的小廣播響了。 “耽誤各位同學，幾分鐘的時間，我在翻閱近幾個月來的考試成績，大家呢都不怎么理想，所以，我決定，在學校里開設補習班，來鞏固各位同學學習內容，加強學習能力，這個補習班是自愿的，要是想上補習班的同學，就到各自的班主任那里拿補習課程表……嗯，還有就是想上補習班的同學，每人交兩千塊的補課費……哦，這個呢可以選擇不交，但是呢，不交的話，就不能參加晚補……” “誒……”男學生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離開了教室。 “金姐，您怎么來了！”男學生看著一位在一件破陋瓦屋里忙上忙下的大jiejie，急忙上前搭手。 “鄭睿！”大jiejie看著男學生面帶微笑：“你上學辛苦，還每天要回家照顧父母，我過來幫幫忙……” “jiejie！”鄭睿急忙說：“我能自己搞定，不想麻煩jiejie，再說了，jiejie家里也有老人，總不能每天都來我家幫忙……” “都是鄰里，互相幫助嘛！”大jiejie笑了笑。 “咳咳咳……”一陣強烈的咳嗽聲打破了溫馨的氣氛。 “爸！”鄭睿急忙跑到臥室里看著滿面憔悴的父親焦急地喊道。 “小睿……”父親吞咽著口水緩緩地說：“我沒事，你去做功課去……” 鄭睿看了看眼神堅定的父母轉身離開了臥室，靠著墻有氣無力地蹲在那里看著放在對面桌子上的書包，狠狠的扣掐著自己的手臂，掩著聲哭泣著。 大jiejie看著憔悴的鄭睿，走到他的身邊也蹲下輕輕地拍打著他那堅硬的肩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鄭睿用被自己掐出血的手臂擦拭著從眼睛里滾出來的淚水，雙手撐地，緩緩地站了起來，拎起書包走進了書房。大jiejie看著鄭睿精疲力竭的背影，也只能默默的搖了搖頭。 “全班所有人都交了錢，就你特殊，是吧……”女教師看著站在垃圾桶旁的鄭睿罵道：“怎么家里兩千塊都拿不出來嘛，且不說兩千塊你家能不能拿出來，你就不想多學點東西嗎？” “想……”鄭睿話還沒說完。 “想，為什么不交錢？”女教師吼道。 “沒錢，我在家都已經到處找過了一份也沒有……”鄭睿解釋著：“教務處老師不是說這不是強迫的嗎？” “是，沒錯，不是強迫的，但是你要記住，一分就可以讓我們落后多少，你知道嗎？現在三班，五班，那成績僅次于我們，我不想因為你而讓班級掉隊，那你就是千古罪人！”女教師喊著。 ………… “還不是為了獎金……”祁夢菡看著坐在身旁的小伙子教育著：“你覺得天上會掉餡餅嗎，我在跟你說一次，短信里說你中獎了，那都是假的，都是騙子……” “jiejie，我知道了……”小伙子憨笑著。 “還笑！”佟鵬飛路過：“學是怎么上的，騙子和騙子的話都分不清楚！” “我下次會注意的”小伙子看著佟鵬飛笑著。 “下次，希望你沒有下次！”佟鵬飛舉著茶杯喊著：“趕快回去上課……” “誒！”小伙子說著就出去了。 “現在這些學生是怎么了？”佟鵬飛看著電腦屏幕問：“那么想賺便宜……” “能怎么辦呢！”祁夢菡拆了一顆糖果放進了嘴巴里：“現在學生太開放了，小小年紀就談女朋友，他說女朋友想看上了一款包包，要男孩給她買。男孩沒錢就向用貸款來買，可是呢又怕還不起，就沒借，但是他的個人信息都在騙子和放高利貸的犯罪嫌疑人手里。騙子就發信息威脅他，說不借款就把他的個人信息賣出去，他害怕出事，才來報警的……” “誒！”佟鵬飛看著祁夢菡問：“那獎金有是怎么回事？” “哦！那獎金也是那些騙子給他推送的信息，只要登陸什么網站，充值一千元，就能返還兩千元的獎金！” “趕快走！”女教師看著鄭睿窮兇極惡的喊著：“趕快走，不要打擾其他同學參加晚補……” 鄭睿依依不舍的看著明亮的教室，抬著疲憊的腳步往家中走去。 鄭睿回到家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從到家六點鐘一直到晚上八點鐘才坐在搖搖晃晃的椅子上開始做功課，幾個小時的功課，寫完了已是零點了。洗漱一下就將僵硬的身體放在了冰涼而堅硬的床上，睡著了。時間過的很快，他急忙一睜眼，天霧蒙蒙的，晚上下了暴雨。他起身開始忙碌了，為父母做好早飯和午飯。等做完飯后才四點鐘，他洗漱一下，走到書桌前看是背起英語課文和語文課文。 父母聽見熟悉的聲音，躺在床上，悲痛欲絕的掩聲哭泣著。 “同學們把書翻到五十九頁……”一位面善的男教師溫柔的說。 “老師，上一課，還沒學完呢！”鄭睿急忙問。 “哦！”男教師也急忙放下手中的粉筆笑著說：“你昨天晚上不在，所以沒有學，沒事啊……今天我去你家給你補課……” “謝謝老師……”鄭睿急忙感謝著。 “知道了！”校長摘下卡在鼻梁上的眼鏡思考了一下。 “朱老師，校長找您！”那個眼鏡男走到教室門口敲了敲門小聲地說。 “好！”朱老師看著正在回答問題的鄭睿說：“先自習……” “下午你沒有課吧！”校長戴上眼鏡看著朱老師問。 “哦！”朱老師笑了笑說：“沒有課……” “行！”校長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文件放到桌子上看著朱老師：“這兩天啊！需要一個英語調研員，我左思右想，全校就你的英語教的好……” “校長過獎了！”朱老師羞澀地說著。 “馬上不是要全市同考，你既然下午沒課，那就吃完午飯就去，教育局吧！”校長再次摘下眼鏡笑著：“機會難得啊……” “好的！我馬上就去準備……”朱老師說。 “同學們，剛剛我接到學校的通知，要去調研，所以下面一個星期的英語課都交給化學和物理課老師……” ………… “這是學校的規定！”女教師看著滿面愁容的鄭睿：“沒有參加晚補的同學，學校不敢讓他參加全市的同考，怕出岔子……” “知道了……”鄭睿委屈的看著手里的那張毫無人性的文件憋屈著。 “咦！”大jiejie看著坐在家中發呆的鄭睿敲打著窗戶問。 鄭睿急忙起身打開木門，走到大jiejie面前。 “今天不是說全市高中同考嗎，你這么沒去？”大jiejie小聲問。 鄭睿支支吾吾的看著面前的那顆枯樹：“學校不讓沒參加晚補的學生去考試！” “誒！”大jiejie有些生氣地問：“那你為什么不去參加晚補呢？是怕父母，沒人照顧……不是還有我嗎！” “jiejie！”鄭睿壓抑在心里許久的話終于說出來了：“我們學校晚補要交錢，一個人一學期兩千塊，我……我沒錢……” “沒錢！”大jiejie焦急地說：“沒錢就不能來找我嗎？” “jiejie幫我家已經很多了，我不想再去麻煩jiejie，再說了我即便找了您，借到了錢，也還不上啊……”鄭睿委屈的哭起來了。 “混賬學校……”大jiejie幫忙把問關上，拉著鄭睿來到了公安局。 “還不知道，這次這丫頭能考多少？”祁夢菡看著手里的案卷說：“昨天晚上在我家復習了差不多一晚上……” “警察同志！”大jiejie跑到大廳里喊道：“我要報案……” “您有什么事！”竇瑤經過這里看見了大jiejie走向前問。 “孩子學校不讓孩子去參加考試！”大jiejie大聲地喊道。 “你先不要激動，慢慢把話說清楚！”李仁看著鄭睿和大jiejie問。 “孩子說，晚上沒有參加學校組織的晚補，就不給去考試！”大jiejie喊著。 “你是孩子什么人？”李仁拿出本子和筆。 “我是他鄰居！他父母身體不好，我每天在他上學的時候都來幫忙，今天一來就看見他沒去考試！” “你是他鄰居！”李仁看著鄭睿問：“那你自己說！” “學校……”鄭睿支支吾吾的說著。 “不讓你去考試，他是犯法的，那為什么你不去參加學校的補習呢？”李仁問。 “學校，補習要……要……”鄭睿有種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大jiejie在旁邊看的焦急萬分喊道：“孩子說，他們學校補習一人一學期兩千塊錢，他家困難，拿不出這么多錢，所以就沒有去上補習課……” “收錢！”李仁看了看手表：“哪所學校？” “翠櫻中學！”大jiejie回答道。 “小海，你去通知教育部門！”李仁站起來看著一名警員。 “太多了！”一位會計看著面前堆成山的鈔票苦惱地報怨著。 “校長這是，今天要去哪啊？”眼睛男看著著裝華麗的校長。 “不該問的不要問……”校長瞪著眼鏡男細語柔和的說：“我先就要出去一趟，會計那里看好了！” “您放心吧，拿捏的死死的！”眼鏡男看著華麗的校長笑著。 校長剛出門就看見了一輛輛警車教育部門的車包括紀檢委的車都集中到學校門口。校長慌忙的跑到了門衛室后面的小門里躲了起來。 教育部門的人領著大家來到了財務室門口。 “開門！”李仁使勁踢踹著大門大喊著。 校長從小孔里看著外面的景象，看著外面只有幾名警察。又看著自己的著裝，思索了一下，把身上的衣服脫掉了，穿上掛在墻上的一套電工工作服，又拿起了地上的工具箱，剛要出門，突然停住了，放下手里的工具箱，回到墻邊，用手抹著墻上干癟的灰，再把沾滿污垢的手往臉上衣服上拓去，臟兮兮的，收緊小腹，佝僂著背，悄悄的從屋里走出來，輕輕地關上了門。站在原地長舒一口氣向校門口走去。 “干什么的？”一名警員看著臟兮兮的校長問。 “我是電工，剛剛學校電閘壞了，我來修的，這里的電太不好修了……”校長報怨著。 “走吧！”警察看著滿頭大汗的校長和藹地說：“路上慢點！” “謝謝，謝謝！”校長說著就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了。 “有人舉報我們！”眼鏡男躲在學校宿舍的角落里小聲地撥打著電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看著辦……”校長撓著下巴詭異一笑。 “哦！我知道了……”眼鏡男會意一笑。 ………… “主任，這個給你！”眼鏡男跑到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身旁遞個一段視頻。 男人看著視頻大吼著：“這是誰？” “學校教務處委員！”眼鏡男低著頭：“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他非要這樣，沒辦法，我就偷偷的拍了這段視頻！” “膽大包天！”男人吼道。 “你們校長在哪？”李仁看著眼鏡男大吼道。 “他，這幾天老毛病犯了，請假在家休息！”眼鏡男急忙回應著。 “什么老毛病？”男人追問著。 “偏頭痛，再加上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