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矯健的娘娘腔
說是邀請函,其實也不像,反倒像是一道畫在卡片上,讓我去猜的謎題。【】 信上說,肖老太爺要見我,卻又沒留下具體的地址,給我一張謎題似的邀請函,讓我自己去猜,猜著了,這里面隱藏的東西就送我了,要是沒猜著,我們也就不必會面了。我心想著,這老太爺是想看看我夠不夠格再見他嗎這“邀請函”里能隱藏著什么,這倒吊起了我的胃口。 我把這事跟顧飛和源叔也說了一下,照百里佑的意思,既然都是在渠國受牽連的家族,要尋找最后的答案,還是聚集在一起的好,這老太爺顯然是有些瞧不起我的意思,不過也是,上次見面我也就一愣頭青,稀里糊涂拿到了那幅畫。再加上我這么一個普通的出生,扔人堆里,一下子就能被淹沒了。 源叔沒有異議,顧飛也是直接聽從安排。 既然達成了協議,準備準備,就該出發。這次,用不著我們cao心去找地點,撥一個電話,直接會有人把我們送過去,至于能不能找到肖老爺子想讓我找的東西,就看造化了。 鑒于之前的地宮經歷,不管是什么行動,源叔都會盡量把能帶上的都帶上,槍支利刃、干糧繃帶一樣不落。 來接我們的是一個娘娘腔,戴著一副白框眼鏡,眉清目秀,個子跟我差不多,但他那腰身在修身小西服的襯托下顯得特別細,走起路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扭來扭去,跟我們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翹個蘭花指。 我跟顧飛只是偷笑,對于這種人,雖說算不上歧視,但靠太近也不免覺得有些嫌棄。 我跟顧飛還有源叔擠在后座,百里佑倒是絲毫不在乎,神情依舊淡然如水,也只有百里佑能無視這家伙拋的各種媚眼了。 接下來,我們是坐的火車,那個娘娘腔跟我們一起的,說是肖老爺子吩咐,讓他跟我們一道行動。我也就想不通了,老爺子讓我們解謎題也就解謎題吧,派個娘娘腔過來,這叫個什么事 這個娘娘腔名叫胡日月,聽他說以前叫胡明,嫌這名字太普通,襯不出他的“氣質”,前幾年才去改名,把這明字拆成日月,其實我也沒覺得有多大差別。 火車上,趁胡日月去廁所的空擋,顧飛湊過來跟我說:“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女的了,你是沒看見,上來的時候,可勁往我身上貼,哎喲喂” 我看他一臉嫌棄地抖了兩下,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的模樣,我不禁又逗了他兩句:“我看他是看上你了,要不你就從了他吧。” “去去去”再看,那個胡日月就一臉不樂意地回來了。我起來就給故意他讓座,坐到了百里佑邊上,顧飛瞪了我一眼,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臟死了,真是的。”說著又瞥了一眼我們,都是沉默不語,顧飛更是往邊上靠,離他遠遠的,才正了正顏色,“肖爺爺派我跟你們一起去那地方,你們呀,最好都聽我的,背后也別說什么鬼話。” 喲,還挺有覺悟,知道我們在背后議論過他的事。火車“況且況且”的,似乎要開很久,這聲音又特催眠,不知不覺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在火車上待了大概有兩三天吧,下火車的時候正巧是傍晚,能瞧見不遠處就有山,他娘的,這都進山了一下火車就有一輛面包車在等著我們,不等我們休息,就立刻載著我們往山里開。這次真是被賣了,也沒人救得了我們了。 開車的伙計是當地人,普通話不怎么流利,不愛說話,有些靦腆,我們一窩蜂都往后邊擠,留胡日月坐在了副駕駛,他白了我們一眼,倒也沒說什么。 車一路往山里開,停下的時候已經半夜,再往前的路就得自己走了。胡日月帶路,似乎對這里熟得很,難得他走這種崎嶇不平的路,一點抱怨都沒有,還把我們甩老遠,能跟上他的,也就百里佑了。我心里暗嘆,這娘娘腔還挺厲害,這腳力這么好。 最終,我們在一家獵戶門前停下,事先有人打好了招呼,我們一到那就安排我們住下了。 老獵戶很熱情,聽說我們晚上幾乎沒進食,立馬讓媳婦、女兒給我們燒了一桌菜,全是野味,要是在城里,有些就是花錢也吃不上一口。 我倒是對娘娘腔來了興趣,這小子看起來娘得很,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跟男版林黛玉似的,可是他剛剛帶路的時候,簡直就像變了個人,身手矯健,大晚上走山路,一點不含糊,肖老爺子派他過來,也不是純粹惡心我們的嘛。 收到我的目光,娘娘腔瞥了我一眼,朝我勾魂一笑,那叫一個嫵媚多情。我一個哆嗦,清醒過來,感到絲絲涼意。顧飛這時候推了我一把:“靈一,別告訴我,你好這口。” 我一腳踹上去,他捂著屁股就往源叔那跑,他娘的,說什么胡七八糟的鬼話呢,我追上去又給了他一腦瓜子,這才坐下來。至始至終,只有百里佑置身事外,自顧自地吃,偶爾抬頭看我們一眼。 晚飯在一場鬧劇中結束,氣氛還算得上是歡樂,老獵戶家不算大,但在這,也算得上是個豪戶了。勉強也就有四個房間,老獵戶跟他媳婦一間,獵戶的女兒一間,剩下兩間,給我們自己分配。 五個人,兩間房,就算一間房兩個人,也還不夠。 百里佑第一個站起來,帶上阿佑走了出去:“我睡外面。” 睡外面我看了眼,附近已經是山里了,雖然還說不上是深山老林,但也時常能聽見幾下怪鳥的叫聲,大晚上也是陰森森的。我還想勸,說三個人擠擠就擠擠,反正明天起來就走了,源叔攔住我,再看娘娘腔,已經大搖大擺進屋了。 顧飛朝我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立馬成了統一戰線:“源叔,我跟顧飛一個房間。您就”我瞥了一眼娘娘腔離開的方向。 源叔瞪了我倆一眼,還想駁回我們的提議,顧飛就跳出來:“舅舅,您可就行行好吧,這小子不見得對上了年紀的人都下手,我倆可都年輕著呢,祖國的花朵,哪能讓他給掐了” “你個小兔崽子,說誰上了年紀呢” 我倆作勢就跑,進屋就把門給拴上了,任憑源叔怎么罵都不開門,聽外面聲音小了,才松了口氣,兩個人暗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