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山
我跟顧飛兩個一溜煙就往屋里跑,把門閂上,任憑他源叔在外邊怎么喊怎么罵都不開門,他娘的,開門還得了,估計今晚是別想睡了。【】等聲音漸漸遠了、小了,我倆才算松口氣,相視一笑,躲過一劫。 一番打鬧,加上剛吃了沒多久,一時半會還睡不著,索性就把肖老爺子留給我的那張“邀請函”拿了出來,上面畫著一條看似是蛇的動物,渾身披著暗紫色的堅硬外殼,身體兩邊布滿了長刺,乍一看有點蜈蚣的意思;嘴尖而多利齒;尾部有分叉,生出一個長鉤,高高揚起,似乎就是它的武器;姿態猙獰,簡直就是古代神話里的妖怪。 我不明白,給我這么一張畫著怪物的“邀請函”,讓我猜什么。我問顧飛有沒有見過這東西,他說我腦子有病,一看就是不可能存在的物種。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正午了,昨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來是山里晚上七里八怪的聲響,我這人睡得本來就淺,有一點響動就睡不著;二來,這大冷天的,百里佑睡外面,這不是找死嗎大概到了凌晨四點多,我才睡了過去。 我拍了顧飛一下,這小子睡得比我還死。 出門伸了個懶腰,山里的空氣就是新鮮啊一眼瞥到源叔和娘娘腔坐在門口,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盯著我,不知道想干什么。想起昨晚上的事,有點明白過來,源叔就不用說了,跟這么一活寶住了一晚上,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娘娘腔嘛,估計是沒得逞,心里不樂意著呢。 百里佑只是默默地喂阿佑吃魚,也不知道他從哪扎來的。我有意無視那兩人的視線,溜了過去,蹲下來問百里佑:“你昨晚上住外面沒出什么事吧” 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沒事。” 我摸了摸鼻子,看他臉色不太好啊,覺得應該是凍得,這種天氣在山里凍一宿,虧他還能不病倒。中午我讓他多喝點熱的,他要是病倒了,我們的安全可就真沒多大指望了。 吃了頓飽飯,就該出發了,娘娘腔招呼我們繼續往深山里走,那里是一片未開發的林子,聽說還有棕熊在里頭,好在這大冬天的,它們也都該冬眠了,不過老獵戶還是提醒我們要小心,動靜太大,難免吵醒了冬眠的熊,那就有我們受的了。 這老獵戶也是識趣的人,沒有多嘴問我們進山的目的,一般來這的人,要么是亡命之徒,偷獵來的,要么就是去探險尋寶的,各有各的活路,各有各的意圖,沒必要知道太多,只要不把這山給掀了就成。 其實,話說回來,我們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肖老爺子一封信,就派來一個娘娘腔給我們帶大山里來了,為了跟肖老爺子合作,也真是夠拼的了。 娘娘腔的腳程很快,身手也很靈活,在這種原始的林子里也是如履平地,一下子又把我們甩老遠。這山路本來就崎嶇得很,高低不平的,還要時刻注意有沒有什么蛇蟲出沒,想快都快不了。 爬了大概有三四個小時,又累又餓,還出了一身的汗,里面的衣服全粘在了身上,難受得很,好在前面突然停了下來,我們趕緊手腳并用、三步并作兩步地就往上爬。 “到到了”顧飛第一個沖了過去,喘著粗氣就問娘娘腔。 娘娘腔一把扶住他,往邊上樹根底下靠:“哎喲,你瞧瞧,這給累的,來來來,歇一歇。”我跟源叔爬得慢一些,趕過去的時候,百里佑過來接過我倆背上的包,拉了我們一把。我就看見顧飛整個人僵得筆直,又不好推開,這前面的路還得靠娘娘腔指引呢。 我緩了一下,才朝顧飛壞笑,作了個口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姓胡的小子,這還要爬都久啊”源叔接過我遞過去的水,喝了一口,才問娘娘腔,這再爬上去,天都快黑了。 娘娘腔站了起來,瞄了他一眼:“到快了快了,還差一點就到了。”又掃視了我們幾個一下,往百里佑湊了過去,“哎喲喂,你瞧瞧你們一個個的,這點路就能把你們給累趴下了。要說啊,還是百里厲害。” 我心里笑:呵呵,哪只是百里佑有能耐啊,等著吧,他邊上那只玄貓也不是好惹的,建國后都能成了精。我還想著呢,阿佑就一下跳起,往娘娘腔的臉上撲,嚇得他往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跟顧飛憋笑,被娘娘腔白了一眼。 嘿嘿,要說這百里佑,我們仨都不敢把他怎么樣,你倒好,這么貼上去,他沒拔劍削你就不錯了,你呀,還是調戲調戲顧飛得了吧。 “這地方有什么”天已經開始慢慢暗下來了,我四處打量著,雖然是冬天,四處也是一片綠林,溪水也沒有凍住,如果不是溫度低得很,還真有種春夏季節的感覺,“總不至于把我們拉這來觀光的吧” 娘娘腔朝那溪水上游努了下嘴,往顧飛身上一靠:“這是里子溝,再往上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你們呀,就在這歇歇吧,待會上去了,好戲才開始呢。” 我不再說話,抓緊時間喘口氣,吃點東西,再往上爬,到目的地的時候,估計都天黑了。 “我們到底去什么地方” 源叔這么一問,其實也是說出了我們幾個的心聲,要是上去了,發現沒什么特別的,估計我們得氣出一口老血。娘娘腔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指”,瞧都沒瞧我們一眼:“到了不就知道了。”說完,不知道從哪抽出一塊手帕,翹著個蘭花指自顧自地擦汗。 我看顧飛嫌棄的很,神情復雜,想躲又躲不開,被娘娘腔貼得緊緊的,突然一跳起來:“還是快走吧,這天都快黑了。” 娘娘腔一下沒了支撐,往后一倒,站起來的時候,有些不樂意,嬌嗔地瞪了顧飛一眼,招呼我們都起來跟上。 到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五個人都開了手電,發現我們是站在一道裂痕邊上。這裂痕大概有十米寬,倒像是被天雷劈開的,底下挺深,越往下越窄。我看娘娘腔躍躍欲試的模樣,心想著不會要爬下去吧。我又瞧了一眼,這裂縫少說也有一百來米深。 娘娘腔第一個下去,身上什么都沒綁,幾下工夫就沒了人影,然后就是百里佑,同樣什么都沒綁。剩下我們三個面面相覷,想想還是從背包里拿出了登山繩,這種情況下就別逞能了,小命比較重要。 往下的巖壁并不光滑,凹凸不平,爬起來倒也不是很費勁。我嘴里咬著手電,難受歸難受,總比摸黑爬要好。我盡量不去看下面,這高度瘆人得很,感覺要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可就尸骨無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