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六角剔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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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黑,凌淼提著一盞油燈在前方照路,一時間只有匆匆的腳步聲。 劉開文突然轉身問向身后沉默的人:“吳為,在新國你還有親戚或者認識的人嗎?” 吳為搖了搖頭:“我在新國醫院醒來后不久就被送進了莫氏研究中心,而我的親人只剩下我叔叔。” 背上的蛇杖雖然不重,但總有刺骨的寒氣和溫暖的熱氣交替襲來,讓劉開文感覺這根蛇杖仿佛是活的一樣。 上車后,凌淼向劉開文伸出手:“我是圣女,我的任務是保護蛇杖?!?/br> 劉開文和趙一慧同時看向她,疑惑不解:“你要同我們去圣地?” “沒錯!”凌淼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抹悲戚:“只有純粹的圣女血脈才能打開圣地大門。靈族沒有未來了,希望這一切都能結束,今后大家每個人都能為自己而活。” 兩輛車在夜幕中返回江都,到達耙子的小院時正好迎來了破曉時分。 開門的年輕人長得十分壯實,見了刀疤和郝有富恭敬地稱呼:“郝少,刀疤叔。” 郝有富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樂呵呵地笑道:“虎子,你來了?!?/br> 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郝大富派來保護耙子的大虎,劉開文也和他打了招呼,并自我介紹了一番。 虎子低著頭,雙手抱拳,聲音低沉地回應:“文首。” 其余幾人皆有些驚訝,不過也沒說什么。 這兩天大家都疲憊不堪,陸續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了。 下午,小院的院門被敲響,劉陽陽前去開門,發現外面是一個穿著正裝西服的男子,年紀不大,腰板挺直,戴著一副黑墨鏡,手里捧著一個雕花盒子。 “莫家的?”劉陽陽問道。 來人并不回答,只是將手中的盒子交給劉陽陽后就離開了。 劉陽陽納悶地關上門,舉高盒子,看了看卻找不到從哪里打開。 “什么人?”劉開文的聲音傳來,劉陽陽回答:“戴墨鏡的,一句話也不說,交給我這個奇怪的盒子?!?/br> 一會兒工夫,所有人都到了堂屋集合,盒子被放在了竹桌上,郝有富和張小刀站在桌前仔細觀察著盒子。 盒子呈六角狀,幾乎整個盒子都是鏤雕的花紋,六條飛龍自下而上盤旋于云紋中,龍形蒼勁且五爪猙獰。 郝有富雙眼半瞇,臉快貼上盒子,“嘖嘖”兩聲,嘆道:“龍爪大開,傳世的好物件,清初剔紅龍紋漆盒,老值錢了。可這盒子怎么開呢?” 耙子拿來幾把手電筒,大家靠近盒子,一寸寸地找,也沒發現縫隙或鎖孔,這時耙子靈機一動:“是不是走馬鎖?” “走馬鎖?”張小刀沒聽過這種鎖,連忙追問:“什么是走馬鎖?” 耙子想起小時候父親給他講過的故事中提到的一種機關鎖——走馬鎖。這種鎖非常隱蔽,借鑒了轉經輪的外形,只有當機關轉到相符合的位置時才能打開隱蔽的鎖,又因原理和走馬燈類似,又被稱為“走馬鎖”。 “你是說原理類似走馬燈和轉經輪?”郝有富想了想,再次捧起盒子,眼睛看向張小刀:“刀子,這個盒子怎么轉?橫還是豎?” 張小刀撓撓頭:“這樣看盒子上每個角區的花紋都一模一樣,盒子中間沒有縫隙,如果可以轉動的話應該是按盒頂中心沿六角轉動,不過六區等于六格,也就是說至少可轉動六次……” 還不等張小刀說完,郝有富放下盒子,腦子里記起一件事來,臉色微變:“不對,不會這么簡單!前清那會兒,滿帝為了鞏固江山,也學著漢人堪天輿地建皇陵,連陵園的名字都是仿明皇陵的名字來排的,所以朝廷招募了很多奇人異士,后來更是將炮槍處、琺瑯處、輿圖處、自鳴鐘處俱歸并造辦處管理。我瞧著這個盒子就像是出自造辦處,怪就怪在它沒有款識?!?/br> 凌淼對古玩這方面沒有太多認識,面對這群人過于小心翼翼的態度有些好奇:“不能劈開嗎?” 郝有富鄭重地搖頭:“絕對不能!一般這種密鎖盒子里面會有酸性或堿性液體的夾層,一旦盒子被破壞,這些液體會流出來,毀掉盒子里的東西。” “試錯法呢?”張小刀頭一次遇到這種沒有頭緒的古鎖。 郝有富撇撇嘴:“盒子小,鎖就小,如果需要順轉和逆轉相結合,可能不會留給你糾正的時間。那人也不留下開盒的方法,就這幾條一模一樣的龍,哪看得出門道?” 趙一慧本來茫無頭緒,聽到郝有富這么一說,有了些想法。龍,純陽之物,更代表“天”物,且盒子上的六條龍全在云端之中,向上而發。 “難道這是一個卦象?” 郝有富扭頭問她:“什么卦?” “乾卦!” “乾卦,至陽”,郝有富恍然大悟:“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 趙一慧不是很確定,但送盒子的人什么也沒交代,說明打開盒子的方法一定就在這個盒子上,六條龍紋是這個盒子的主要圖案線索,聯想起來,就只有乾卦符合了。 張小刀問:“轉九次?” “不是!”郝有富向他解釋著:“是六次,順時針方向。以哪條龍為起點呢?” 趙一慧想了想便答道:“無所謂,見群龍無首,吉。” 話音落地,張小刀將盒子置于左手,右手覆住盒頂,一格格地慢慢轉動,六轉過后,盒子里發出輕微的“咔嚓”聲,其中一塊龍紋陷進盒內。 “盒內有乾坤??!”郝有富再次贊嘆,又問道:“九五利見大人?” 趙一慧點點頭,伸出手指將陷入的龍紋往里輕壓。 龍紋消失在第二層夾層內,同時翻出一塊沒有紋路的木板,但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 張小刀和郝有富同時出聲:“沒開!” 趙一慧收回手,看向張小刀,囑咐道:“潛龍勿用,繼續轉?!?/br> 再次轉動后,里層同樣翻出一塊木板替代了龍紋,張小刀則繼續轉動。 當最后一塊龍紋陷入里層的時候,張小刀拿不定主意了,抬眼看向趙一慧。 趙一慧笑了笑:“用九,繼續?!?/br> 張小刀穩住心神,將最后的龍紋按壓進去,六角盒的最外層只剩下一個空架,用手輕輕一提,竟將整個外層提了起來,里層頂端有一個凸起的圓鈕,他按下圓鈕后,輕輕將盒蓋打開來。
盒內的四方空間里墊著紅色絨布,絨布上放著幾張照片,張小刀拿出照片后,繼續研究盒子,想看看里面還有沒有機關。 郝有富拿起第一張彩色照片,看了半天:“彩色的石山,這是哪里?” “肅省的七彩丹霞。”吳為在一旁解釋,他之前去肅省培訓時,曾去過那片丹霞區。 郝有富的手一抖:“你去過?” “去過,我在肅省時,村里來過一批大學生采風,后來他們去丹霞區,我幫著背過物資。” 郝有富接著看下一張照片:“這是什么符號?” 第一張黑白照片上是一幅巖畫,畫面構圖樸素,五個圓圈排成十字形狀,第二張也是黑白巖畫,畫面則是兩個上窄下寬的梯形圖案。 “怎么有點眼熟?”郝有富干脆把照片一一擺在桌上,擺放第四張照片時,他雙眼瞪直,把照片舉到眼前:“這不是我叔嗎?竟然還有莫延遲?” 他慢慢把最后一張照片擺放在桌上,指著照片中的一人,說道:“這肯定是我叔!” 趙一慧輕呼出聲:“外公!” 只見這張照片上有九個人物,年紀稍長的人站在最中間,這個人就是閔老,在照片最左側有個戴墨鏡的高個男子,他的一旁則是一位美貌的年輕女子。 劉開文的手指撫上那個女子的身形,淡淡道:“這是我mama?!?/br> 郝有富的眼珠子轉了幾圈:“這是什么時候的照片?他們怎么會在一起?” “你們看這個人!”趙一慧指著閔老右邊的男人說道:“塌鼻大嘴,是魏解之嗎?” 劉開文沉聲道:“九個人里有五個人和我們相關,送盒子的人是想告訴我們什么呢?” 他拿起彩色照片翻面一看,上有一排小字:晚七點岷山飯店。 郝有富半瞇起小眼,看向劉開文:“肯定不是莫家人。” 晚七點不到,劉開文一行人已來到飯店樓下,一個正裝男子出現領著他們來到一間包房外。 男子敲了敲門,便推開門,自己站向一側,邀請幾人入內。 劉開文率先步入房內,只見大圓桌上只坐著一個人,房間內還站著四名正裝男子。 坐著的那人皮膚白皙,窄臉尖下巴,一雙狐貍眼眼角上挑,紅唇如朱,上身穿著一件淺粉的襯衣,衣領上是修長的脖頸,端的是一派美艷風流的氣質。 那人也不起身,綻開笑容,雙手一攤,紅唇輕啟:“仇應龍請諸位一聚。” 仇應龍?他是仇家人。 劉開文面不改色地拉開仇應龍對面的座位坐下,其余幾人挨著劉開文各自入座。 仇應龍眼尾一挑,似笑非笑:“閔家三道六門、郝家、莫家和靈族,再加上仇家,和五石糾纏數千年的家族第一次聚會,可喜!可賀啊!” 劉開文開門見山問:“那些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仇應龍眼中光華閃爍,手指在桌上猶如彈鋼琴一般點著,須臾道:“當年莫家為何會逼著閔郝兩家進瓦屋墓?起因就在這些照片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