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諾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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衲杖笠鐘依在,五脈天下共傳。三十風(fēng)雨消散,恩義此間了斷。 滇中云棲禪寺,位于昆明西郊碧雞山,相傳古時有鳳凰停歇,見者不識,呼為碧雞,故稱碧雞山;又因形狀像臥佛,也叫臥佛山;這里森林茂密,花草繁盛,清幽秀美,景致極佳,在古代就有“滇中第一佳境”之稱. 這一天是三月底最后一天,離清明節(jié)還有五天,初春的山上空氣潮濕,加上碧雞山最高峰海拔有2511米,所以比較寒冷,清晨上山的行人不多,而且都還穿著棉襖之類的厚衣服. 只見一位老者在山路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如果有人注意的話,應(yīng)該會很驚訝,老者國字臉,劍眉之下一雙大眼炯炯有神,一把銀色的胡須掛在胸前,身上透出一種無形的氣場,身上只穿一件單薄的灰色長衫,手中拿著一把黑扇,老者走來的每一步都似乎是算好的距離一樣,不多不少. 這個天穿長衫本就很讓人感覺有些異樣,再拿個扇子更加別扭,似乎老者身處的是夏天不是初春,還好老者并不貪戀山間的景色,也不出聲,連呼吸都是若有若無的,加上清晨本就沒什么人,所以也并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不然肯定會引起一番圍觀。 老者就這么一步一步的來到了云棲寺門口,離寺門還有五十步時,老者便不再走了,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山門,似乎是在等著什么,就在老者停下腳步后的不多時,只見云棲寺山門開了,而且還是中門。 寺廟的中門如果不是重大節(jié)日或者重大事件一般是不會開啟的,今日卻沒有預(yù)兆的開了,只見中門內(nèi)走出一隊僧人,一直行走到老者身前十步時停下,領(lǐng)頭的僧人身穿黃色僧衣,一手持九錫杖,另一手拿著一串碩大的念珠,滿臉肅然之色,口宣佛號“阿彌陀佛”,老者并未理會,依然靜靜地看著,似乎是走神了,根本沒注意和尚的前來。 “玄施主,一別三十年,小僧有禮了,只是施主依然還是放不下么”大和尚絲毫沒有在意老者的態(tài)度,反而帶上一點佛門特有的慈悲口吻繼續(xù)和老者對話,這時老者似乎回過神來,只是依舊沒有看他,遠遠看著一顆高聳的青松開了口,“老夫生平所敬之人不多,虛云算一個,只是他的教徒本事卻實在不敢恭維,三十年過去了,你還是這么不成器,真不懂你師傅怎么把云棲寺交給你的,三十年約定期到了,老夫今日的來意你很清楚,今天我來拿回我的東西,希望你師傅當年和我的約定今日能夠兌現(xiàn),別讓老夫在這佛門清靜之地用不該用到的手段”,說完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和尚,“我佛慈悲,玄施主,三十年都過去了,當年只因這件東西有違天和,所以師傅才用壽命和您爭來這三十年的約定,到今天您還看不開么,師傅當年這樣做是為了讓玄施主能夠明白他的苦心,只是為了一個傳說,便要天下受難,蒼生受難么”只見和尚滿臉悲容的盤著念珠說出這番話,而他身后的和尚身體輕輕顫抖著,一個個都是一臉苦澀。 不等和尚再開口,“有違天和,哈哈,虛云他確實了得,身掛佛家五脈,一身佛法堪稱通天,只是偌大的恩怨豈是他一人能化解的,那件東西即使是傳說,老夫也要一試,一個影響修道界百年的秘密,當年老夫眼看就要成功破解了,可是虛云中途出手,強奪此物,借此物與老夫賭天命,雖然我玄家號稱天算,但一心想得到此物的老夫竟然沒看出其中有詐,虧老夫號稱算無遺策,虛云也確實了得用他自己來和老夫?qū)€,你師傅看準老夫當年爭搶好勝之心,用自己的壽命做為對賭之物,老夫看出他當年功參造化,并推算出不出五十年他必能登羅漢位,所以還信誓旦旦說他壽數(shù)還有五十年,誰知他決絕至斯,當即散去一生修為,老夫被算計的措手不及,其實之前看到他提出賭約時臉上的笑容,老夫就感覺不對,可沒想到他會用如此決絕的方法讓老夫輸?shù)娜绱诵姆诜斎绽戏蛲耆梢猿盟⑷バ逓楹螅瑥妱莩鍪郑戏蚓此麨槿耍此逓椋赃@三十年不曾踏出江西一步,不然哪能不知道他坐化在即,沒有強勢出手便回江西的道理”老者氣勢陡然一變,一股威壓猶如實質(zhì)般席卷而出,外人可能感知不到,可對面的一隊和尚完全被這股威壓鎖定了一般,就看和尚快要被逼迫著倒退的時候,只見領(lǐng)頭的和尚撐開盤拿念珠的手掌往前推出,另一手九錫杖直接往地上一插,禪杖深深的插在巖石地面上,這時威壓似乎受到牽引往兩邊去了,后面的和尚才穩(wěn)住了身形。 “小和尚,這些年這烏龜殼防守的能力倒是見長啊,都能擋住老夫的天玄氣了,看來虛云還是有眼光的”老者看到自己一招竟然被化解了,不由攆住胡須微微冷笑,“阿彌陀佛,玄施主說笑了,貧僧借九錫杖之力才能定住身形,借手中的地盤玉珠才能化去此力,施主早已功參造化,何苦欺負我們這些晚輩”領(lǐng)頭的和尚面露苦色,對老者剛才的做法有些意見,但不敢多說什么。 “通智,你倒老實,在老夫眼中你的手段自然一目了然,只是你不用在這里裝可憐,你這名字中的智字真不錯,可你師傅其他的東西沒學(xué)到,就跟他學(xué)裝可憐裝無辜這些沒用的東西了,廢話少說,東西要么你給,要么我自取,這三十年老夫守了諾言,半步?jīng)]有踏出江西,今日我既然來了,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于事無補,給你十息時間考慮”老者搖了搖頭,奚落了一番便不再說話,看著通智在等他給答案。 “玄施主原道而來,一路風(fēng)塵仆仆,貧僧還未盡地主之誼,能否進寺中說話,待貧僧奉上茶水后,再談此事可否”只見通智和尚不急不緩說出此話,似乎沒有被老者十息只限所影響,“五息”老者不為所動,“也罷,敝寺上下雖無能阻攔玄施主之人,但也希望能為天下求一個太平,為蒼生求一線生機,眾僧歸寺請法器!”通智和尚見不能勸動分毫,倒也決斷,帶領(lǐng)僧人回寺準備,同時讓門口的小沙彌攔住山道,不讓人上山,就說今日舉行法事封山一日,應(yīng)為即將要來的事情生死未卜,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全身而退,更不用說普通人,玄姓老者此時的態(tài)度已然是神佛難勸了,如果再讓無辜之人參與進來肯定性命不保。
廟門內(nèi)一片死寂,“阿彌陀佛,各位師兄師弟,今日之事,不知能活幾人,此人今日的修為已然功參造化,大家雖然習(xí)練伏魔陣久已,但能否擋住他誰都沒有把握,現(xiàn)在只能希望我佛慈悲,護佑我等僧眾平安度過這一劫,我佛慈悲,大家準備去吧”通智進寺后滿臉剛毅之色對著眾位師兄弟說著近似遺言的話,隨后眾人在佛前磕過三個頭口宣佛號“阿彌陀佛”便走向后院,只見坐在高高蓮花座上的佛祖像雙目半閉,看著前方的虛空,一臉慈祥,只是佛祖的眼中似乎有一些悲傷。 廟外廣場上,玄姓老者看著通智回廟后,竟然露出一絲喜色“如若他一味退讓,老夫倒也不好就此開殺戒,通智,你的智慧還是不如你師傅啊,老夫今日必定要雪三十年前之辱”老者輕輕自語,只見他定下心來一邊觀賞四周景色,一邊信步前行,似乎要給足通智時間準備,寺門就在眼前,入了寺門,老者看了看大殿之上的佛祖,放下手中黑扇,拿起供桌邊上的三支香,并用佛前長明燈點燃,輕輕拜了拜,“三十年前我不拜你,是老夫?qū)ψ约鹤孕牛袢绽戏虬菽悖€是因為老夫?qū)ψ约鹤孕拧闭f完這番沒頭沒尾的話,老者拿起黑扇直入后院。 只見后院的空地上幾十個僧人圍成圈,面朝外盤坐著,通智和三個和尚盤坐在正中,也是互相背靠背盤坐著,其中通智手上拿著九錫杖,佛珠依然在手上,邊上三個和尚一個頭戴一個破斗笠,一個穿著破衲衣,一個手持一個小鐘,其他三十多個僧人都一手持佛珠,一手捏著伏魔印,不住的口誦佛號,與此同時竟然在三十人周邊隱隱出了一個金光罩,罩子上飛速流轉(zhuǎn)著卍字標記和佛字標記,“有點意思,你們以為四件虛云的遺物,還有幾十個小和尚組成的小小伏魔陣就能擋住老夫,虛云啊,你這一生可悲,老夫敬你為人,但今日是你的后人逼老夫滅你道統(tǒng)毀你衣缽”老者說完話后,輕蔑的眼光看著底下的和尚。老者又看了一眼陣中通智那淡然又堅毅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也罷,老夫今日就進陣中走一遭,可惜,衲杖笠鐘依在,五脈天下共傳。三十風(fēng)雨消散,恩義此間了斷”老者說完這幾句話,便收了輕蔑的神色,展開手中的黑折扇,來到陣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