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族中后輩
方寸之間,過眼云煙。虛空尋尺,佛法無邊。 玄華農回房后,站在門后,靜靜聽了許久,確認并沒有人在外偷聽,于是拿起房內的電話,撥出一個號碼,接通后一個慵懶的女聲傳來,“你好,請問找誰”,“我是你哥”玄華農似乎有些急,“哥,你總算來電話了,這幾天悶死了,快說說,通城好玩嗎”女聲一下興奮了起來,“華淑別鬧了,爸病好些沒,要是沒睡的話,我有些事情要告訴爸”玄華農語氣略重,在玄家她meimei玄華淑和他表弟玄華誠跟他最好,平時在外嚴肅慣了的他,從來不跟meimei大聲說話,但今天他現在要溝通的事情太重要了,自己做不了主,所以語氣不自覺的就重了,“爸………,他……他睡了,哥你找爸有啥事,我幫你告訴他”玄華淑一聽知道不對了,但這個問題她真答不了。 “華淑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爸呢,到底怎么回事”由于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知根知底,所以玄華農聽見meimei支支吾吾就知道不對,“哥,額,算了,反正爸也沒讓說一直瞞著,你那天剛走爸好像病就好了,然后他也出去了,他交代我不要告訴別人,還說你要打電話回來就說睡了,哥你別嚇我,你到底干啥去了,怎么你跟爸都一樣神神秘秘的”華淑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說完后華淑頓時感覺渾身輕松,因為她這幾天確實太無聊了,自從哥哥和父親走后哪都不能去,應為她父親身為當代玄家家主,本來早就該交給玄華農,只因為身體一直不錯,加上玄華農不愿接手家族,所以這事一直僵著,族長的位子也就這么一直被玄文震擔著,而整個玄家太大了,需要族長處理的事情太多了,這一病就有很多事情就被耽擱了下來,所以每天來找族長的人絡繹不絕,只要有人來看望玄文震都是她在推脫,畢竟玄家當代族長裝病跑路,這不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對于江西玄家來說,是一件大事,所以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對付,但對自己哥哥,她沒法推,而且瞞的太久肯定會出問題,不如告訴自己哥哥看看能有什么辦法。 “你說什么,爸病好了,還不見了,他今天早上還給我發信息,這……太假了”,玄華農出來已經接近半個月了,因為路途實在不好走,要換車徒步再換車,幾乎是一路翻山越嶺過來的,走的太急連一年一度的祭祖都沒能參加,對于族中長子長孫而言已經是不孝了,此時本就滿心疑惑的他聽見這消息,等同于潑了盆冰水在頭上,一股寒氣從頭到腳的在游走,讓平日里淡然灑脫的他也感到這一趟出門不會太順利。 “好吧,meimei這里的事情我自己看著辦吧,你在家繼續瞞著,剩下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自己保重”玄華農也不再多說什么,叮囑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剩下華淑在一個人嘀咕“都不告訴我,我找華誠來商量”,掛完電話,華淑就出門去找華誠,這一找不要緊,誰知后面引來了滔天風波。 “連我都瞞著,裝病,早上的信息,顛中寺廟,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玄華農陷入沉思,但這沒有頭緒的事情任他智力過人也不得要領,而且父親不知去向,這時候能靠的就是自己,是福是禍總要有個方向,也罷,今日就破例為此事占一卦吧,只見玄華農從隨身小行李箱中拿出一個白玉盒子,這個盒子看似普通,但盒子上雕刻著一個玄字竟然用金汁澆灌,可見此盒的意義大于價值。 “看來父親早就預謀好了,不然不會在臨別時給我這個天機盒,當時還以為是為了多個安全保障,沒想到他每一步都算到了”玄華農看著手中的白玉盒子嘆了口氣,其實他一直有疑惑,他爸怎么就突然病了,也沒有找大夫看,只說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這話誰說他都信,可是他父親玄文震一身修為其實已經功參造化,別說生病,就是給毒藥他吃都未必有事,可謂是百毒不侵,而且這次生病的時間太不尋常了,就在清明前的半個月,玄華農開始時只以為是父親練功出了問題,對外宣稱生病只是不想讓他人知曉,但現在看來,真的是算好了每一步。 這次讓玄華農來通城,就是他父親突然決定的,而玄華農連半點拒絕的余地都沒有,要知道玄家人多勢眾,而且玄華農在玄家的地位也僅次于他爸,不光是未來族長的位置,還有他自身的修為,據說已經到了換法境后期,其自身修為悟性和毅力堪稱恐怖,已經直追修道界的一些老古董,玄家祖傳的天玄法都快修到地玄境巔峰了,離天玄只差一線的距離,玄家天玄法是歷代玄家祖師吸收修道界各家所長創出的一套功法,但平時級少現世,所以外人知道玄家功法恐怖可不知道恐怖到什么程度,天玄法十二篇分:“氣玄,意玄,太玄,地玄,天玄,玄玄”六個境界,每個境界可修兩篇天玄法,能修到天玄境的玄家歷代族人不過百人,但玄玄境只有三人修成,而當代家主玄文震據說已經步入玄玄境,只是沒有人見過他出手,所以此時修到地玄巔峰的玄華農可以說是當代玄家數一數二的人物,讓他去干遷墳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合理,而且此時玄文震在病中,玄家必須要有鎮的住場面的人在族內坐鎮,身為地玄巔峰的玄華農則是最好的人選。 但玄文震在玄家的地位和皇帝沒什么兩樣,不光在玄家,連修道界都要給玄文震三分薄面,所以玄文震在病中突然決定讓玄華農去,誰也不敢有意見,臨別時給了他玄家傳承天機盒,玄家天機盒是傳承的象征,意義太大了,此盒僅在歷代家主手中,其作用也只有長子長孫知曉,他人只是以為一件比較值錢的盒子而已。 是夜十點四十,還有還有二十分鐘就是天最后一個時程,子時,白天熱鬧非凡的通城的大街這時連只狗都沒有,全城開始進入休憩時間,而此時張家宅中卻不太安靜,張承桐和張恒庭父子倆對坐在棋盤上,棋盤邊是兩只白玉杯,杯中泡著普洱,若說白玉杯已經很奢華的話,旁邊的棋盤就更加不凡,這張用黑耀石做成的棋盤上勾勒著銀線,整張棋盤在燈光下隱隱發出淡淡的毫光,棋盤上沒有棋子,只有一張紙,紙上寫著的竟是玄家的消息。“恒庭,這事你怎么看”張承桐拿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然后淡淡的說到,“今天白天,您就是為這事走了,可苦了我了”張恒庭并沒有接話,只是在聊早上的事情,張承桐早上離開后,張恒庭就要擔起族長的責任,應為這一天外姓族人都回來了,他要和家族中各個事務的負責人一同招待族人,所以沒有能一起吃晚飯,而等他都安排完時,已經接近十點了,這才有空回家見父親。
“你見過他沒”張承桐又問,“一直忙到現在哪有空去啊,不過今晚之后,紙上的事就能應驗”張恒庭這才看著那張紙微笑著說,“如果真的是那個玄家,其它三族今晚怕也不得安眠,你以為他們就沒有消息渠道,應該都知曉了,我先休息了,以后的事得讓后輩們出來歷練了”張承桐說完這句頭也不回的走了,似乎在惋惜什么,張恒庭待了半晌也站起身走了。 那張紙就這么靜靜的丟在棋盤上,紙上寫著“江西玄家,位于江西腹地鷹潭地區,勢力遍及全省境內,行業涉獵極廣,玄家起家為麻衣派,后又融合天師道及上清法,也涉獵佛道,對外以卜術示人,歷代家主被稱天算,解放后金盆洗手,改從正道,歷代排字為天地君侯志,風言劍蒼煉,德弘達千里,龍虎宣文華,如果消息準確,玄華農此人為華字輩第一人,據族中在江西境內的據點傳回消息,似與江西巫道葛野交過手,葛野后來遠遁云南,這一站葛野只寫下十六字,方寸之間,過眼云煙。虛空尋尺,佛法無邊,其它消息還在打探”,這十六字無頭無尾,但透出的信息卻是那么不凡。 離開后的張恒庭并沒有休息,把還在處理事情的張恒緣拉著一起到了張家老宅,今夜的事張恒緣是很清楚的,應為張恒庭說的應驗之事正是他安排的,但是有些事他不知道,為何這個玄家會讓兩代族長都如臨大敵一般謹慎,但他很聰明,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極有分寸,這時陪著張恒庭來到老宅,也只是默默的跟著,沒有一句話。 就在張恒庭離開后的不久,通城的幾個年輕人卻剛剛開始他們的任務,出發位置各不一樣,可是目的地都是一個,壟木酒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