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高人齊聚(下)
黃泉曼陀、戮魄血魂,四堂齊出,天下無聲 門口聲音一傳來,廳中幾人反應(yīng)不一,灰衣老者并不擔(dān)心什么,因為他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只是有些疑惑,進(jìn)來之人既然知道自己在這里,卻還是把門推開了,究竟有何手段讓對方如此膽大,而一邊的玄陸二人還沉浸在灰衣老者點指成陣的神通中,正在試圖參悟這樣神乎其技的術(shù)法,只看邊上的許飛揚卻沒有多關(guān)心老者是如何困住那人的,還猶自慶幸老者能及時出現(xiàn),讓他既達(dá)到了今晚宴請的目的,又幫他找出了一個居心叵測的偷聽者,才得以守住了秘密,不然如果傳出去只言片語,自己麻煩可真就大了,所以當(dāng)門口聲音一傳來,他就把注意力轉(zhuǎn)移過去了。 而看到門被推開時他異常緊張,因為自己今晚傾盡許家的所有高手進(jìn)行防御,還接二連三的被人混了進(jìn)來,這一次更是連門都開了,所以他來不及考慮外面的族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就想看看進(jìn)來的人是誰,再看北墻邊被陣法困住之人,聽到聲音后非但沒有一絲喜悅反而一臉驚恐,甚至有些懼怕,他似乎盡量壓著內(nèi)心的顫抖,并用無比恭敬的口吻對著門口,道“血魂堂主,您怎么來了,是不是宗主怪小的辦事不力,讓您來處罰小的,還請給小人一次機會,不是小人辦事不力,只是被這灰衣老人先下了手,這兩個小子是和這灰衣人一伙的,屬下今日正是為了完成任務(wù)才來此處,剛剛不小心才被發(fā)現(xiàn)的,還請?zhí)弥鹘o小的一條生路,讓小的可以戴罪立功”說完后突然跪倒在地,對著門口磕頭如搗蒜般連連撞地。 要知道許家地面可是青石磚的堅硬無比,所以還沒磕幾下頭上血都下來了,只看他頭上血rou模糊無比瘆人,可還在不停磕著,讓人感覺好像他寧愿這樣磕頭磕死都比見到門口那人要好的多,這時廳中人都有些糊涂了,看樣子這兩人好像認(rèn)識,而且還是一伙的,只是門口進(jìn)來這人似乎讓被困者很恐懼,求饒磕頭不算,一邊磕還一邊念叨著饒命,讓廳中之人頓時覺得無比復(fù)雜。 隨著門被打開,外面就走進(jìn)一個人,只看這人披散著長發(fā)看不清面容,身形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慵懶、散漫,而他身上的衣服補丁油污皆有,光他的打扮已經(jīng)和街邊乞丐沒有兩樣了,然而他進(jìn)門后并不理在地上磕頭之人,只是低著頭隨意卷了卷兩手的袖口,然后抬頭看著老者開口道:“這位老先生,在下羅剎宗血魂堂堂主有禮了,今日童副使多有得罪還請高抬貴手,只是我羅剎宗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找到宗門之物的線索,誰知被老先生虎口奪食,不知老先生如此所為是否有些不妥”只看這人凜然射來兩道凌歷目光,配合著一身破衣,讓廳中眾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而他原本的慵懶、散漫一下消失,只剩一股峻冷矜嚴(yán)的氣息在廳中蔓延。 同時廳中眾人看清他的面容,所有人心中只有四個字俊美之極,白皙的膚色精致的五官讓眾人覺得有些恍惚,只是略微讓人有些不舒服的是他身上透出的陰柔之氣,給人生出不愿靠近的念頭,而灰衣老者卻有些驚訝,只看老者眼中精光一閃:“黃泉曼陀、戮魄血魂,四堂齊出,天下無聲,你就是血魂?”門口之人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訝,隨后謙笑道:“前輩果然學(xué)究天人,這樣的隱秘你都知道,不錯,晚輩正是血魂堂堂主。”灰衣老者眉頭一皺,典籍記載羅剎宗門下有幽渡、冥亡兩院,分設(shè)黃泉、曼陀、戮魄、血魂四堂,但幾百年前羅剎宗被滅后,就再無羅剎門人現(xiàn)世,而此人既然口稱是血魂堂堂主,加上廳中被自己困住之人,只怕這羅剎宗已經(jīng)被人重新建立起來也未可知,想到典籍中羅剎宗的那些手段,老者不禁感到有些擔(dān)憂。 讓老者感到擔(dān)憂的并不是這兩人的出現(xiàn),要知道老者本身已經(jīng)是這凡間頂尖戰(zhàn)力之一了,區(qū)區(qū)兩個小輩對他根本沒有威脅,但這個自稱血魂堂堂主的年輕人竟然說出了湖中之物,而自己詐死隱藏通城幾十年都沒有所得,還是靠天機盒才得到一些指引,這兩人又是在何處知道這樣準(zhǔn)確的消息,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拿到,還差點被他們得手了,這事實是有些蹊蹺,想到這里,老者沉聲道:“你們羅剎門這樣的魔教非但不改邪歸正,小心隱藏,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派你們出來,還妄想復(fù)辟往日輝煌,莫非你們宗主有把握對付的了如今的修道界?”門口的年輕人這時臉上有些輕蔑:“如今修道界這些大家族人材凋零,就剩你們這些老人家還有些門道,若不是我們宗主參悟玄法到緊要關(guān)頭無法分心,令我們暫時不得隨意生事,否則你們這些家族又豈能如此逍遙”。 灰衣老者聽完后忽然冷笑:“昔日你們羅剎宗為禍蒼生,一時間風(fēng)頭無兩,可還不是被我等正道人士給一舉鏟平,今日你這黃口小兒有何底氣在此大放厥詞,看老夫今日先擒下你再去滅了你羅剎宗”說完老者身上猛然現(xiàn)出濃烈的殺意,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把玉圭換成了老者的看家之物,在湖底一戰(zhàn)滅神的煉血梭。 而門口的年輕人這時不再言語,而是直勾勾的看著老者手中的煉血梭,隨后年輕人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慎重?zé)o比的看著灰衣老者嘆道:“老人家,沒想到羅剎煉血梭也在你手里,現(xiàn)在看來我沒有任何希望了”還沒等說完,年輕人忽然一個晃動,灰衣老者瞬時出手只看煉血梭一下打在年輕人身上,就這么把年輕人打穿了,老者自己也不信,再看去年輕人已經(jīng)消失了,原來由于年輕人動作太快,所以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而老者猛然出手打中的就是這個殘影,如此凌厲出手還只打了個殘影讓真身跑了,老者有些不快,就聽遠(yuǎn)遠(yuǎn)的有聲音傳來:“老人家我羅剎宗兩件至寶都在你手,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羅剎宗的東西自然會有人拿回來,后會有期,被你困住之人就當(dāng)羅剎宗的見面禮了”他這話傳到廳中,讓眾人一陣壓抑。而灰衣老者倏然開口,道:“你等不用如此害怕,若羅剎宗真如他說的這般厲害,今日斷然不會跑的,所以定是虛張聲勢,只是這事牽連太大,我們得從長計議,許老族長,我現(xiàn)在有個想法你想聽嗎?” 而此時還在發(fā)愣的許飛揚一聽這話,猛然抬頭望著灰衣老者:“文前輩,您快說吧,那什么羅剎宗突然現(xiàn)世,而且弟子如此厲害,連您都沒能留下,現(xiàn)在我在外面布置的族人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您快想個辦法,不然我許家真就危險了”這時一直在靜靜觀察的玄陸二人也把目光望向灰衣老者,他們也很想知道老者是如何想的,因為這個消息對他倆來說太重要了,上古羅剎宗消失了幾百年后又現(xiàn)世了,這消息怎能不驚訝,而且這血魂堂堂主功力也甚是強悍,他倆剛剛暗暗對比,發(fā)現(xiàn)如果自己二人出手勝負(fù)也僅僅是五五之?dāng)?shù),更何況兩人可是當(dāng)今修道界年輕一輩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可對方也還有三個堂主,更別說剛剛灰衣老者提到年輕人上面還有兩院的院主再上面還有宗主,這股勢力才是真正可怕的。
灰衣老者點了點頭,道:“為今之計,許老家族,我想請你找其余三家家主,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今晚發(fā)生的事,切記,除了涉及老夫的事情,就連你要賣秘密給玄陸兩人也必須要說,而且你要告訴他們這秘密已經(jīng)被羅剎宗之人聽去了,并且他們還會來找玄陸兩個小子,這羅剎宗的人留給你當(dāng)個證據(jù),老夫會給他用點手段,讓他配合你的說辭”“啊,老先生你這是要害我啊,如果他們知道了,肯定要殺了我,這事我萬不能做,還請老先生饒我一命”許飛揚聽見這主意頓時就炸了,讓他去跟三家人說自己出賣了四家的秘密,別說張承桐不會放過自己,老段那家伙只要聽見這消息就非殺了自己不可,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做這樣的事,“許老族長,你慌什么,如果你聽我的去做,我保證你不會有事,同樣還會有天大的好處給你,老夫現(xiàn)在既然答應(yīng)護(hù)佑你許家,就絕不會讓你有事的,但你要是不聽,今晚這消息我也會讓這兩個小子去找他們說,到時候你非但會被他們?nèi)衣?lián)手打壓,還會遭到羅剎門報復(fù),你算算呢,哪個合算” 許飛揚聽完滿臉糾結(jié),在內(nèi)心盤算半天才有氣無力的開口道:“文前輩,希望您能說話算話,我許飛揚按您說的辦,只是今日這事讓我內(nèi)心接連受到刺激,現(xiàn)在有些撐不住了,明日清晨我就去找他們,到時候希望老先生能看護(hù)一二,否則真乃是兇多吉少,桌上有酒菜,請您慢慢享用,我去外面看一下情況,還有屋中那個人,好像剛剛昏過去了,明日還指望他呢,文前輩還請出手讓他倒時不要胡亂言語,我先告辭了”許飛揚說完,已然沒有了開始見到老者的那份激動與恐懼,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要親自去告訴他們?nèi)易约焊沙龅倪@些齷齪事,想到要見張譚段三人,內(nèi)心就無比掙扎,如果不是自己貪生怕死又何至如此,只是世上沒有后悔藥,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必須要付出代價。 當(dāng)許飛揚走出雲(yún)開樓的時候,已經(jīng)三更天了,而在他眼前的是東倒西歪的許家高手,大驚之下顧不得別的了,一個縱身來到他們身旁迅速出手探查,一番檢查后發(fā)現(xiàn)這些人只是昏過去了,那年輕人并未下殺手,等把他們救醒時都在驚訝自己這些人是怎么被制服的,許飛揚一看知道也問不出什么,就打發(fā)這些人跟著自己回家了,看著天上被云遮住的月亮,許飛揚暗自嘆息,自己還不知明日如何開口,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怨不得別人。 而廳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了,灰衣老者和玄陸二人剛剛就離去了,并且?guī)е鴷灥乖诘氐牧_剎宗門人,他們今夜要干一件大事。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