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叔侄相認
乾坤輪轉三十年,淡看風云過眼前。今日吐出心中事,此間事了話恩怨 就在許飛揚回到宅院中輾轉難眠之時,通城外的青龍山上有四個身影正在飛速前行,最前方是灰衣老者,他手中提著那個羅剎門昏迷之人似乎沒有重量般,一點都沒影響行動,可見老者的修為實在太高了,而后面跟著的玄陸二人空著手在拼命追趕,只看三人腳不沾地般在山間飛縱,由于速度太快把休息的飛鳥都給驚動了,只看群鳥飛起,隨后盤旋一陣發現并沒有危險又落回樹上,這樣的景象連連出現,只看陸銘城在前行時還用法力拘過一只鷯哥,嚇得鷯哥連連鳴叫,但都被陸銘城用法力幻化出的罩子給擋住了,只看罩子中的鷯哥掙扎了一會發現掙脫不了,索性就由他去了,而且這鷯哥在陸銘城手中的罩子里似乎還有些享受,就在鷯哥在罩子中有些愜意的抖動時,陸銘城突然把罩子撤了,然后放了鷯哥,只看那只鷯哥一下被飛縱時的勁風帶的有些傻,撲通一聲就摔在地上,鳥也是有脾氣的,剛剛還很舒服的罩子變成了摔倒在地,鷯哥很生氣,頓時在地上又蹦又跳,還不停鳴叫,似乎在咒罵陸銘城的行為很無恥,玄華農一路看在眼里,看到鷯哥氣急敗壞的蹦跳時,不由的哈哈大笑,就這樣幾人一路輕松前行,不多時就跟著老者來到一個土坡,只看老者手中掐訣,前方土坡慢慢露出一個洞口,老者隨手把昏迷之人扔在門口也不怕他跑了,就先進了洞,而后玄陸二人也不多想跟著就進去了。 進洞后,玄陸二人仔細的觀察這山洞的環境,二人臉色從驚訝變成震撼,再看到洞中這些數不清的藏書時已然成了呆滯狀,老者也不以為意,獨自走到書桌前,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茶,就在玄陸二人反應過來時,玄華農兩眼瞬間就盯住了桌子,因為桌子左手邊那隨意擺著的白玉盒就是自家的天機盒,右手邊擺那個灰色的碗不知道是什么,但一眼看去就感覺不凡,而陸銘城似乎并不在意老者桌上有什么,只是看著墻上那副字有些出神,“華農過來”老者看了玄華農一會,突然出聲,“前輩有何吩咐”玄華農不知所以,但知道灰衣老者不會傷害自己便走到桌子前,老者又仔細打量了玄華農一會,又低頭看了看手邊的天機盒,略微沉思了一下,開口道:“華農,你是不是一直很疑惑我為何會取你天機盒,又為何會知道你所用玄鋼筆,還有老夫又為何會用玄家的法術,今天老夫就告訴你” 玄華農聽到這話,內心忽然咯噔一下,確實因為灰衣老者的出現讓他卷入一系列事件中,他也曾想過這人的來歷,可是又把自己所想否定了,今日老者突然愿意告訴他,讓他有種非常想知道這老者來歷的急切感,“老先生我確實非常想知道您的來歷,還請示下”老者微微一笑道:“我想你已經猜過老夫的來歷,只是不敢肯定,我就是你那個死去的叔叔玄文盛”這幾個字一出口,本來在觀摩那副字的陸銘城猛然回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玄華農和這個自稱玄文盛的老者,而玄華農直接傻了,他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可是他父親在吩咐他通城之行的時候,明的告訴過他,這個在通城死去的叔叔根本沒有修習過家中術法,而且都已經死了幾十年,今天他這一身修為又是從何而來,也來不及反應,脫口而出:“叔叔,父親說你不是沒修煉過家中術法么,而且三十年前就死了,怎么會如此,還請叔叔告訴我” 玄文盛似乎知道他會有這些反應,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坐在椅子上,又給二人用法力變出兩張凳子,等二人坐下后才緩緩開口:“文震他不告訴你是因為我們要做的事非常隱秘,絕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們這一個局布了有百年了,當年你爺爺玄昌泰在我和你父親出生后,就帶離了玄家,一路前往上清派,在上清派的一處別院中,讓我和你父親共同修習玄家術法,那時玄家連基礎心法和天機盒使用之法加起來,其實有十二法,但由于你父親性格霸道而我性格平和,而你爺爺怕文震學會其中一些法術后,殺戮之意會更強,若他稍微控制不住,將來會給玄家帶來災難,所以你爺爺單獨把玄家最霸道的功法,乾罡雷法和乾罡火法傳給了我,同時一并把玄家只有族長才能知道的,天機盒使用方法也交給了我,所以在玄家現在的傳承中就除去天機盒使用之法,加上基礎心法也只剩九法,但這事并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這樣過了二十年我們才回到玄家,回家前你爺爺讓我和你父親抽簽決定誰站在明面上,由于我和你父親性格天生不一樣,他比較外向而我對這些事不感興趣,所以當時我們并沒有抽簽就決定了,將來由你父親代表玄家處理家族中事,而我藏在暗處看護玄家,所以回家后我從沒顯露過修為,連修煉也是偷偷進行,再后來你爺爺得到了一些關于通城的消息,那時你父親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不適合再做暗中潛伏之事,而我因為這里面發生的一些事情對玄家很不滿,得知此事后沒有半點猶豫就來到了這里,一是遠離家族,二也能為玄家做一點事,來報答玄家的養育之恩,之后我來到通城,開始時為了有地方落腳就開了個書店,跟著就認識了現在張家的老族長張承桐,我們一見如故無話不談,那段日子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長,后來正逢十年浩劫來臨,而你爺爺因為修煉出了問題一下暴斃,消息傳來后我為了能及時趕回江西奔喪,所以掩人耳目,用法力塑了一個替身詐死在通城,那是我離家十年后第一次重進玄家之門,但當時我的身份還不能被人知曉,所以只能改變容貌混進奔喪的隊伍中進行吊唁,喪事結束后我和你父親才正式見面,開始時我很憤怒,因為那時你才三歲,而你母親在生下你不久后就走了,你那混帳父親不知得到什么消息,竟然在你母親尸骨未寒之時就去了江南水家,而且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中對你不聞不問,我義憤填膺當時連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在動手后才發現他受傷了,我這才知道他去參加三十年一約的天山之戰,這一戰你父親橫空出世,雖然也付出了一些代價,但其他三家卻被他殺得死走逃亡,而高僧悟法的親傳弟子虛云大師為了制止你父親得到那件東西,于是用自身做賭注,逼著你父親回到江西并且要遵守三十年不出江西的誓言,于是他才回到玄家,而且又給了我一封你母親留給我的遺書,讓我不要恨他,然后求我幫他把通城之事做完,于是我看在你母親面子上暫時放過他,并留在玄家三年幫你打造了玄鋼筆,打造完后我就準備動身,臨別時我和你父親約定,有一天你修為有成,就讓你把天機盒送來給我,因為我們用天機盒占卜過此事,但天機盒顯示的天機是,必須要你才能做這事,而那時你太小決不能跟著我走,所以只能等你長大成人后才行,于是我這才又回到通城,但一個死人是不能露面的,所以在這青龍山中開鑿了這個洞府,安身后一邊繼續打聽秘密,一邊等你來,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本以為你父親早該用天機盒算出那東西的秘密,并帶你前來,可是沒想到他卻能耐著性子等到如今,直到前幾天我心血來潮自己卜了一卦才知道你來了,所以才有那日駐佛寺相見之事,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這些就是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可是有些事情時機未到,等將來我再告訴你” 一番話說完,玄文盛也不管對面聽的兩人有什么反應,而是自顧自的站起來,拿起天機盒還有羅剎渡冥缽走到洞中書架前,忽然光華一閃手中兩件東西就不見了,而玄陸二人根本沒在意玄文盛去干什么,還在消化這些隱秘,老者放好東西后又坐回椅子上也不出聲,自己就打開一卷書開始品讀,又過了一會,玄華農抬起頭看了看陸文盛,站起身‘哐’就跪下了,滿眼淚水“叔叔,這些年您受苦了,恕華農不孝沒能早認出叔叔來,今后小侄會當叔叔如生父般孝敬,但有吩咐在所不辭”玄文盛放下書看見跪著的玄華農,聽見他說的話頓時也有些激動“好孩子快起來,不用這樣,叔叔我本就不是那種貪戀繁華之人,現在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但你今天說的讓叔叔很欣慰,你比文震有良心,侄兒你放心今后只要有叔叔在,這天下就無人敢傷你,連你那絕情的父親也不行,快起來吧這本來是開心的事情,不要弄得如此感傷”可是說到這似乎老者更動情了。而且想到什么傷心的事情,一時間叔侄二人流淚不止。 一旁陸銘城也被這叔侄之情感動了,用袖子偷偷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滿臉堆笑道:“玄世叔,有你在我們以后還怕誰啊,就是鬧翻了天也不怕了,至少我看到今天還沒發現有誰比你厲害的,以后我就跟著你們混了”玄華農正哭著聽到這話不由咧嘴笑了“陸兄,你以為我叔叔是打手呢,怎么你還想去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正說笑著三人都漸漸恢復了原本的神色,此時玄華農才真正感覺心定了,確實有這樣的叔叔,自己在通城中做些什么就有了底氣,不像剛來時那種每時每刻都要讓自己繃緊的恐慌感,弄得自己疲憊不堪,這樣徹底輕松的感覺一出,竟然感到自身那有些停滯的修為隱隱的增長了一些,這其實是壓力給他一種身體的緊張反應,而此時找到宣泄口后,法力自然會得到一些增長,更何況他得到玄文盛傳授的乾罡雷法,本身就對修為有很大的增長,現在只是水到渠成而已,就看玄華農感受到自身的變化有些興奮,看向陸銘城竟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陸銘城感受到他目光后連忙閃到老者旁邊,那意思明顯就是不想和現在的玄華農交手,因為他也感覺到玄華農的變化,感嘆他能有如此機緣能提高修為,而自己卻始終差那么一點,如果現在交手,看著就很興奮的玄華農自己肯定不是對手,所以死都不肯搭茬。 玄文盛看到兩人的表現,不由得哈哈大笑,這就是年輕人,和當年的自己和文震兩人太像了,一股朝氣讓玄文盛很舒服,但絕對不能讓他們在這里交手,里面這些書架上的書都是自己的命,隨便弄壞一本都是無價之寶,當即一股法力朝玄華農涌去,而于此同時玄華農感受到一陣清涼的感覺把剛剛自己那顆躁動的心給平復了,看到玄華農平復后,玄文盛才開口道:“好了,你們別鬧了,已經四更天了,你們趕緊休息一會,明天我不方便出面,還指望你們唱大戲呢,具體怎么做明日我自會告訴你們”說完讓兩人休息去了,而玄文盛卻來到洞外,看著夜色下的青龍山有些感慨,“乾坤輪轉三十年,淡看風云過眼前。今日吐出心中事,此間事了話恩怨。” 說完后玄文盛走到旁邊,只看那個昏迷之人依舊沒醒,玄文盛手中掐訣,頓時虛空中出現了一些金色符文,然后玄文盛念念有詞:“三清在上,今日我為除魔才用此手段,還請道祖開恩”說完手中印訣飛速點出,那些金色符文頓時被一股大力帶動在虛空中轉動,于此同時玄文盛手中出現煉血梭,從梭子中射出一道血光和金色符文融合在一起,只看原本金色的符文現在暗暗冒著血光,說不出的詭異,然后玄文盛一看符文成型,大喝一聲“煉血法,搜魔神,破魂禁,拘三生”然后手指迅速往昏迷之人身上一點,就看血金色的符文一下就朝那人頭上百匯xue鉆入,不多時原本昏迷之人蘇醒了,只是眼神不對,根本沒有聚焦點,眼神竟然是散的,完全沒有了在廳中出手時那種凌厲感,玄文盛見他醒了,直接開口發問“現在我問你答,你是誰,在羅剎宗又有什么職務” 玄文盛今日用的是修道界最惡毒的功法,是當年羅剎宗用來控制一些修道人當傀儡的魔功,名曰‘煉魂術’,只要被人施展此法,不但內心所有秘密會被被人得知,連自己都會成為傀儡,當年無數修道人士都被此法加害過,而且還把本門的功法都告訴了羅剎宗,所以當年羅剎宗的修煉功法一度號稱修道大全,但羅剎宗被滅后,這功法就失傳了,也只能說玄文盛通讀古今,在一本修道界上古手札中發現了這門功法,可是在記載中,這功法如果沒有煉血梭的配合也是根本沒用的,可是誰知道玄文盛運氣逆天,在一次游覽山河時,竟被他發現了一個洞府,破開禁制后竟然發現了這個梭子,從此后這煉血梭就成為了玄文盛壓箱底的寶物,雖然他熟知此梭的所有功效,但這個‘煉魂術他從沒有對人施展過’只因此術太多陰毒,使用者會有損功德,所以今日他在使用前也是先禱告三清祖師,才敢施法。
“我是羅剎宗黃泉堂令主冷言,從小被羅剎宗養大,后來因為修習隱匿之法很出色,被專主打探消息的黃泉堂看中,于是成為黃泉堂的一員,后來因為數次打探消息得力,被堂主賞識,于是成為令主”只看自稱冷言的人慢慢開口,沒有半點遲鈍,只是他的聲音非常機械,就像讀報紙一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玄文盛聽完點點頭,因為他知道這個冷言并沒撒謊,在典籍中確實黃泉堂也是羅剎宗專主消息的一個機構,接著又開口問:“今日你為何來到通城許家,那個血魂堂主又是誰,你們到底是怎么聯系的”即使已經被控制時,當冷言聽到血魂二字還是不住顫抖,玄文盛一看連忙催動手訣,一股清氣朝冷言打去,只看冷言被清氣打中后,似乎平穩很多,又開始回答“前幾日我們得到中原分舵傳來的消息,說有羅剎渡冥缽的下落,于是堂主很焦急,派我前來先打前站,如果消息屬實他們隨后就到”玄文盛聽完眉頭直皺,“那血魂堂堂主呢”,這次冷言似乎還是很害怕,但好像被剛剛清氣鎮壓住了恐懼,只是遲鈍一會就開了口:“那人沒有名字,大羅剎宗上下都叫他‘誦道者’聽我們堂主說過,這人手段極其恐怖,落到他手里就是生不如死,據說他為了當堂主,把老堂主殺了,手法極其恐怖,他一刀一刀把老堂主切成rou片,連我們堂主都說他是魔鬼,加上他修為特別高,所以整個羅剎宗沒有人不怕他,只因他自稱是一心誦讀魔道經書之人,所以大家都喊他誦道者,可能除了宗主沒人知道他真名”冷言說完話這次好像清氣壓不住了,在劇烈顫抖,玄文盛一看,這人竟然惡毒到如此地步,能把一個活生生的魔道中人都嚇成這副模樣,可見真是魔中之魔,當下玄文盛又是一道清氣打出,而且這次老者打出的清氣比原本的濃郁了一倍。 只看冷言被清氣打中后,不多時又恢復了呆滯,玄文盛這才松了一口氣,不再問血魂堂的事情,而是直接詢問了他們的據點,又是一番對話,玄文盛得到了具體的消息后,才開始交代冷言,明日該如何說,至于其他的,玄文盛并沒有在意,因為明日這冷言肯定不能活著回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玄文盛還是給希望他能夠活下去,畢竟這人是被羅剎宗養大的孤兒,要怪也得怪到羅剎宗頭上去,當下讓冷言休息,只等明日讓玄華農二人帶下山,去會通城四家之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