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全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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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饒命!小人哪里對那藥物有研究,只不過偶然間得了些稀罕物,便添入迷魂香中試驗,這才發現那東西有此奇效的!”張藥師拼命磕頭求饒,他可是見識過這小姑娘瞬間放倒一個大漢的本事的,若被她拿去試藥,不知要吃多大苦頭! “稀罕物?什么稀罕物?” “就是這個!”張藥師急忙掏出懷里的小布包,展開來露出內里的粉末,拈起一兩顆黑色碎粒,指著它道:“這是小人意外得到的特殊葉片磨成,它有讓人感到無比愉悅的作用,迷魂香中只要加入它,哪怕只聞過一下,心志尚弱的小姑娘就會不由自主地跟過來!” 傾墨捻了一些黑色碎粒,仔細觀察了一番,又放在鼻下嗅了嗅,雖然沒有點燃效果不大,但確是有清香飄來,讓人聞之心情愉悅。 不過傾墨從未見過這樣的葉子,即便在唐家堡她已識過數百種奇花異草,卻也從未有一種與此葉類似,竟是通體黑亮的。 想了一會,她又問那張藥師:“此物你從何得來?” “呃,小人是從一人房中養的花株上搶來的。本來小人是想奪那盆花,卻正好被花主人發現,搶奪之下,便只折下了這片葉子。”張藥師說這話的時候,眼里奇異地出現了貪婪的神色。 “你可知那是什么花?”傾墨不由奇道。 “小人不知,小人從未見過那樣誘人的花,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要據為己有,而且它的香味可比這葉子妖異濃重許多,嗅得人心里興奮異常,好像自個是坐擁金山的大財主似的!”他眼中放光,貪婪之色更濃。 傾墨心中的好奇更重了,她還不曾見過這樣奇異的花。 “那花主人是何人?他人在何處?” 聽她提起花主人,張藥師頓時失了興致,眼中的貪婪霎時轉變為憤恨,“哼,那花主人就是廣寒門的掌門,林云桂!那個衣冠禽獸本是小人的好友,那日小人去門派拜訪他,無意進到他家一間房中,發現了那盆奇詭之花,一時犯了貪欲便想拿走。誰知被他撞見后不由分說將我打了一頓,甚至還禁我于云縱后山一間偏僻茅屋中,想縱火將我活活燒死!幸虧小人命大,無意中發現一處密道,逃了出來。那林禽獸想必仍是在云縱山上的廣寒殿里。” 唐傾墨聞言總覺哪里不妥,開始陷入沉思。 “師傅,此地密道眾多,形勢復雜,還有許多詭異的機關,也不知何時會出現意外,不如我們先出去再說吧?”蕭君祈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便催促傾墨趕緊離開。 一時也想不出什么來,傾墨干脆答應徒弟的請求,讓那張藥師領路,順道帶著昏迷的大漢和王鴇婆并一眾被抓來的姑娘離開了地道。 出來時,他們果然是在云縱后山的一間廢棄茅屋前。 考慮到不能輕易放過這狡猾可惡的張藥師,傾墨正打算就地解決了他,卻被君祈制止了。 “師傅,他雖作惡多端罪無可恕,但我們還是把他交給官府處置吧?” 看著徒弟乞求的眼神,又瞥見雪兔害怕的表情,傾墨拿好毒藥的手也只得放下了。 眾人行至官衙門口,交了人犯,官兵又通知各家領回了姑娘,整件事這才告一段落。 丟了孫女的老人對著蕭君祈千恩萬謝,原來那哭哭啼啼的綠衣少女就是這老人家的孫女,她此時也美目含羞地看著這俊美少年,頗有要以身相許的意思,看得唐傾墨渾身不舒服。 “對不住了老人家,這位少俠是我徒弟,前些日子我已將他許給一家丑姑娘了,您若是想給孫女提親下回請早。” 傾墨將一番話說完,完全無視對方的尷尬與失落,立馬拉著徒弟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不容易擺脫一大幫前來道謝的各路群眾,二人躲到一處偏僻的墻角下,剛剛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傾墨卻突然驚覺自己身后還跟了個小尾巴。 小白兔一樣的少女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怯怯弱弱地望著她。 傾墨撫額頭疼,“你也看上我家徒弟了?” 少女搖頭,仍是眼巴巴地望著她。 傾墨不由感到疑惑。 一旁的君祈卻好心提醒她道:“師傅,人家許是看上你了。” 嚇? 她什么時候這么有魅力了? 然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那少女果然開心地點點頭。 天!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現在是什么情況? 看著一向聰明狡黠的師傅呆愣在原地的模樣,蕭君祈有點想笑,不過卻也感到有些欣慰。 他這個師傅雖聰明漂亮,但卻尚缺親和力,因其常常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情姿態,讓她身邊少有朋友來往。他雖一直想幫她多結交些朋友,可惜那些剛認識的人卻總是被她有意無意的刻薄話氣走,不愿與之深交,這讓他也很頭疼。 可如今居然有小姑娘主動貼上來粘著她,這倒也確是一大進步了。 估計師傅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他干脆主動向那小兔子一樣的少女走去,笑著柔聲問道:“在下蕭君祈,是這位姑娘的徒弟,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雪兔見他靠近,突然害怕地往后退去,不一會就又縮到傾墨身后去了。 這會唐傾墨倒是反應過來了,出于本能地挺身擋住她,如老母雞般將少女護在身后。 “孽徒你要干什么?就算人家可愛你也不能對她起非分之想!” 看到師傅滿臉警惕的不悅神色,君祈又想大喊冤枉。 對天發誓他可從未對那小姑娘有過非分之想! 從鼻子里悶悶地憋出一句話:“師傅我只是問她名字……” 又睜著無辜的清水眸子跟師傅眼神交流半晌。 最終他還是悻悻地退到遠遠的墻根去了。 也不曉得兩個姑娘互相交流了些什么,蕭君祈眼前再出現她們的身影時,倆人已經彷如親姐妹一樣了。 那兔子一樣的女孩雖說仍是有些怯怯的,不過對他并沒有開始那么排斥了,他也得知了她的名字,并且驚訝地了解到,她是云縱山現在的主人——廣寒門林掌門的女兒。 但更令他們詫異的是,這女孩雖是無意中走出門派來,她卻并不愿意再回家去。 唐傾墨是樂得帶著她一起的,這個有點像她meimei的可愛少女,總讓她有親近和保護的欲望。 不過蕭君祈卻是堅決反對,他覺得雪兔的家人一定在焦急地尋找她,若她不回去,家里人肯定會為她的失蹤而傷心的。 最后商議的結果,是他們要親自把雪兔送回家去。 沒辦法,碰到徒弟倔起來的時候,傾墨這個師傅也表示很無力。 可是此時,坐在角落里默默看他們爭論的雪兔,在聽聞自己又要被送回去時,眼里卻露出悲傷絕望的神色。 廣寒門就坐落在利州城邊界的云縱山上,自從那場大火毀了山頂的云縱派門戶后,云縱門下幸存的一個弟子就在山腰處建立了新門派的地盤,并給這新門派取名為廣寒門。 傳言月亮上有一座廣寒宮,在那座精致的宮殿里面,鎖著一棵樹,一只兔子,還有一個女人。
這個門派的名字,與那宮殿很是相似,卻不知,它是要鎖一棵樹,還是一只兔子,亦或者是一個女人? 自從踏上云縱山,本就沉默寡言的雪兔更再未說過一句話,傾墨覺得很奇怪,她和家里鬧翻了么?怎么一聽說要回家就如此悶悶不樂的? 不過君祈也勸她,即便跟家里有摩擦,畢竟還是一家人,家人是不會互相傷害的。 少女還是沒有答話,仿佛在她要去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義。 三人剛進入廣寒門的山門,就有人攔住了他們。 “非本門弟子不得入內!”一名看上去有些傲氣的高個青年直接地對傾墨和君祈道。 接著,另又有一名身材矮胖的年輕男子跑來,見著雪兔就粗暴地伸手拉扯她,嘴里還罵道:“小妮子你不要命了,居然還敢溜出去?不怕掌門打死你嗎?” 君祈急忙向他解釋道:“這位兄弟你誤會了,她并非私自溜出,而是被迷魂香控制,身不由己才……” “要你多管閑事,快點滾!”那年輕弟子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就繼續狠狠扯著柔弱的女孩往里走去。 傾墨聞言心中不快,就要上去教訓,卻被徒弟拉住。 “師傅,算了,既是他們的家事,我們也確實不好管。”君祈說著就打算帶她離開。 剛走幾步,傾墨耳里又飄進遠處傳來的只言片語—— “雪兔回來了?太好了,小爺最近剛好有些悶,正愁找不到樂子呢!” “嘿嘿可不是么,雖說這丫頭腦子笨了點,不過長得可是真不錯……” 這些污言穢語瞬間激怒了唐傾墨,她突然一下子掙開徒弟的手,轉身就朝雪兔被帶走的地方追去。 “師傅!”蕭君祈也察覺到不對勁,急忙跟著她趕回去。 追至一處草叢中,傾墨一眼就看見剛才的矮胖弟子在拿繩子綁人,而正在被粗魯綁縛的柔弱少女,竟毫無半點反抗的意思。 只是她蒼白的臉上,又再度浮現出傾墨第一次見她時的神情。 死一般的呆滯,像個美麗的玩偶。 “住手!你這畜生!”傾墨胸中的火氣噌地一下竄起,手中的翠星鏢帶了怒意,閃電般飛向那矮胖弟子的后腦。 “啊!”只聽一聲慘叫,那人冬瓜一樣的矮胖身軀就直直倒下,又如冬瓜一般在地面滾了幾滾。 唐傾墨立刻沖上前去給少女松綁,雪兔一見到她的臉,眸中瞬間又恢復了神采,盈盈的淚珠含在大大的眼睛里,卻仍是沒有掉落下來。 周圍的弟子聽見慘叫,也紛紛趕至此地,將兩名少女團團圍住。 蕭君祈見此迅速拔出祈墨劍,穩穩地擋在她們身前,警惕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雙方僵持了許久,雖說那些弟子人多勢眾,不過眼前這少年周身散發的凜冽氣場,以及他手中那把黑劍所放出的強悍劍氣,無一不讓他們心中顫抖畏懼,是以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僵持中,君祈感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 噠,噠,噠。 很緩很緩的腳步,但每一步都如重千鈞,帶著濃烈的殺氣。 唐傾墨越過他的保護,直直走到眾人面前。 她的黑發被風吹起,拂過他的耳際,有些冰涼。 然而更冰涼的是她的聲音。 她微微啟唇,一字一字地預言。 “今日,此地,你們,全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