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芳心暗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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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還是江湖經驗淺薄,這么不眠不休攀山一夜,又接著打了場架,整了回人,唐傾墨已然覺得渾身無力,下山的路上也不由腿腳發軟。 但她也清楚,自己現在絕不能懈怠,若是今晚還不把解藥帶回去,后果就不堪設想了。于是嬌小的少女只好硬撐著疲乏的身子,全憑心中一個信念支持,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下走去。 也不知是否精力耗費盡了,就在快到山腰時,傾墨不小心踩著一片濕滑泥土,忽然足下一滑,就要往山下栽去!可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掉下去的時候,一雙暖熱的大手又撈上了她的腰,直接把她拎了回來。 傾墨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突然耳邊就有溫熱的氣息撲來,慵懶低沉的嗓音幾乎貼著她的耳垂響起,“恭喜,你的小把戲似乎成功了。” 恭喜?恭什么喜?哪兒來的小把戲? 唐傾墨一頭霧水,但她卻感覺到一片熱意貼上了自己后背,鼻尖縈繞若有若無的茶香,耳畔肌膚也忽然被兩片溫軟的東西粘住,引得她一陣酥麻顫栗。 而當她驚覺自己正被人占了便宜,瞬間就清醒過來,惱羞成怒,狠狠用手肘往后一撞! “唔!” 摟在腰間的手松了松,傾墨一下子掙脫出來,轉身對面前的登徒子怒目而視。她唐傾墨還從未被人如此猖狂地占過便宜!呃,非自愿的情況下。 “又是你這登徒子!之前我好心放你一馬,可如今看來你是非要找死了!” 少女怒喝一句,暗器已然在手,防御姿勢擺定,一雙明艷亮眸里似乎也起了殺意。 吃了個悶虧的易子梟顯然很納悶,一般而言被他看中的女子都會很高興才對,就算不主動逢迎也該是含羞帶怯的樣子,可面前這姑娘滿臉的殺氣是怎么回事? 莫非,自己會錯意了? 尚未等他明白過來,少女手中暗器就迅疾出手,而她另一只手中的透明絲線也已挽出,正是要取他性命! 易子梟急急抽劍阻擋,這奇怪的絲線著實詭異,看似纖柔卻堅韌不催,揮動之時快如閃電又鬼魅如影,甚至給他一種強烈的危險預感,好像一旦沾上就會要了人命似的。恢復原狀的雷影劍在他手中巧妙地翻騰,挑擋劈刺,招招封住絲線去路,這般靈動敏捷,倒真讓人看不出之前那柄重劍雷霆霸道的影子。 唐傾墨雖然氣憤,但她此時實在力不從心,招式也軟弱下來,眼看就要落于下風。她卻突然心一狠,取出袖中弩,就打算放暴雨梨花針。 易子梟一見她這陣勢,頓時就有點怵,他也毫無跟這江湖第一暗器交手的經驗,便連忙擺手道歉:“唐姑娘對不起,是我誤會了!在下其實無意冒犯姑娘的!” 傾墨見他讓步道歉,也干脆放下了輕弩,她可不想繼續與這人浪費時間!于是她警告性地瞪了對方一眼,就回過身打算下山趕路。可沒走幾步她就又覺得雙腿酸軟無力,恨不得能躺下來睡一覺再走。 身后的易子梟看出她的虛弱狀況,頓時又有點愧疚,若不是自己較真添亂,也不會害她耗費這么多體力。想著他就不由上前幾步,折了根樹枝,走到少女面前將枝頭遞給她。 “拉住這個,我送你下山。” 雖然原本他是打算將她抱下去的,但這丫頭性子剛烈,哪里又肯再讓他占便宜,退而求其次,他也只能想到這個法子了。 傾墨抬頭看見樹枝,心里略一沉吟,倒也不再拒絕,伸出玉手抓住一頭,就由著面前男人將她牽下山去。 到了山下,傾墨便打算與他分道揚鑣。可那不要臉的登徒子卻非要堅持把她送回家,跟在她屁股后頭甩都甩不掉,惹得唐傾墨又是一陣殺心大動。但她也就僅是心里想想,以自己現下的體力,別說殺他了,沒再被他占便宜就算好的!如今也只能強忍住揍他一頓的沖動,邊走邊想辦法把他甩掉了。 但當二人行至一處街頭,卻不巧碰上一出世態炎涼的冷情戲碼。 一個清秀可人但身形略胖的圓臉姑娘,正跪在一處富貴院門外,與守門的家仆說著什么。不過這姑娘的姿勢雖說是跪著,面上神情卻半點不卑怯,反倒有種錚錚傲骨之感。 或許是她的神情引起了唐傾墨的注意,趕路的嬌俏少女步子不由放慢了幾拍,側耳傾聽起兩人對話來。 “阿燦,麻煩你再去通報一下大夫人,這些銀子我真的有急用。一旦眼下這筆交易成功,我定會連本帶利地報答她!” “五小姐,小的也沒有辦法啊!大夫人交代說你已經叛出家門,不得再給你一分錢啦!” “我會叛出家門,還不是因為她!她逼得我和娘無家可歸,我們也如她所愿搬出了來府,事到如今她卻連最后的情面也不顧了嗎?” “哎五小姐你又何必為難小的呢?即便再通傳幾次也沒用的,你一直在這跪著也不是個辦法,我看你還是另想辦法籌錢吧!” 那家仆說完最后一句,便退了回去關上院門,只留下孤零零跪在地上的女孩,滿臉失落。 唐傾墨原來是從不理會這種閑事的,倒是蕭君祈經常拉著她上去插一手,久而久之的她也養成習慣了,看到這種情況也會不由自主跟著徒弟上前瞧瞧,遇上力所能及的也就幫助人家一二。然而今日她的徒弟卻是沒有跟在身邊,這卻讓傾墨感到有些遺憾了,但她想,如果徒弟現在在場,想必是會去幫這姑娘的吧? 鬼使神差地,傾墨就想代替徒弟去搭把手,雖說她沒有錢,但她身后可是跟了個財主。武林豪門藏劍山莊的人,又吃著那么高級的茶點,手中的寶劍似乎也并非凡品,這登徒子八成是山莊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既然他冒犯了自己,那么讓他放點血也是理所應當的吧,最重要的是,她還可以趁機甩掉他! 思忖罷,傾墨狡黠的眼珠轉了一轉,當即回過頭笑瞇瞇地看著一臉莫名的俊魅男子。 易子梟一路都沒有收到過好臉色,此時美人突然回眸一笑,倒是讓他頗覺瘆的慌。只好也賠著笑臉問道:“唐姑娘是否有何吩咐?” 沒想到這登徒子還挺上道的!傾墨加深了笑容,循循善誘:“易公子既是藏劍山莊之人,方才還熱心送我下山,想必也是正直俠義之士吧?” 易子梟一路都被喚作“登徒子”,此刻竟被高抬至“易公子”,著實讓他受寵若驚。自忖大約是這姑娘想通了,打算向自己示好,于是精神也放松下來,謙虛道:“姑娘過獎,在下也僅是會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罷了。” “哦——那眼下正好有一件事是你力所能及的,不知易公子可有興趣做做善事?”傾墨故意拉長了音調,說話時還帶了幾分懷疑的意味。 這一招激將法倒確實有效,易子梟立刻便自信回道:“唐姑娘但說無妨,只要在下能做到,自然不會推辭!”
“好!那你就去幫幫那邊跪著的姑娘吧!”傾墨說著就抬手一指。 順著那根蔥白玉指望去,易子梟也注意到了緊閉院門前跪著的胖姑娘。看著那張可愛的圓臉上滿是頹靡落寞,他也有些不忍心,便抬腳往那處院門走去。 圓臉姑娘終于站了起來,可仍是垂著頭,嘴唇緊抿。看起來似是委屈得想哭,但她卻又偏偏硬撐著眼瞼,不讓眼眶里醞出的淚水落下。 就為了這種事,她才不會哭! 自從父親去世后,她在這個所謂的“家”中吃過的苦頭,比她現在所受的委屈要多得多!作為卑賤妾室所出的庶女,她從來就沒有得到過該有的尊重,哪怕那是她的親人。在這座富麗堂皇的精致宅邸內,她只不過被當作一個使喚傭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而且她還得不到半分報酬。 若是要哭,她的眼淚怕是早就哭干了。 當她帶著母親離開家門的那一刻起,她總算可以做回自己,用自己的能力做生意掙錢,再不依靠那群人面獸心的所謂家人。 而今日,若不是鏢銀在路上出了岔子,讓她無法在期限內支付約好的貨物訂金,被逼到實在走投無路,她哪肯低聲下氣來求這些人! 就在她正回想著那些屈辱過去時,眼前卻忽然出現一片陰影。 “姑娘,我能幫你什么嗎?” 磁性好聽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圓臉姑娘聞聲抬起頭,只見面前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男子逆光而立,挺拔修長,如松如竹。一張被光線鑲了金邊的容顏,威嚴俊朗得宛如天神下凡,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但那唇線優美的嘴角勾起的一抹淡笑,卻邪魅得似要蠱惑世人。 她從沒有見過這樣俊魅高貴的男子,而在這個男子面前,她居然頭一次有了卑怯之感。不自覺地扯了扯被青苔染臟的裙子,她垂眸扣指臉頰緋紅,好半天才輕聲吐出幾個字:“我需要錢。” “要多少?”那個聲音問。 圓臉姑娘咬了咬唇,掙扎著低聲答道:“五百兩銀子。” 面前男子聞言,居然毫不吃驚,亦毫不遲疑,從容自襟中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她,卻僅說了兩個字:“收好。” 圓臉姑娘驚訝萬分,這位公子與她只是初次見面,卻什么都不問就肯借她這么大筆銀子,這實在讓她想象不到! 而就在她兀自吃驚時,眼前的貴公子卻轉頭望了下遠處,一望之下他瞬間神色一緊,立刻匆忙轉身就要離去。 那姑娘見他要走,又急急追問道:“哎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我該上哪還你錢呢?” “藏劍山莊,易子梟。”丟下這句之后,面前哪里還有那位天神一般的公子身影? “可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圓臉姑娘著急得大喊,卻只聽得回音裊裊,四周安靜空曠,那人卻杳無回應。 “我……我叫來倩倩。”姑娘小聲地自言自語,圓圓的臉上卻如染了胭脂一般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