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紅心眉
一群小毛驢在地上活蹦亂跳,吱吱叫著,像群小妖怪。 這可不好,一個地藏十三驢還不好對付,現在成了64條驢! “別砍了別砍了,幾何級數在增加,再砍就成泛濫了?!拔壹泵χ浦?。 老秦頭這才停住手里的劍,喘息地說:“越小越好對付。” 說著,他取出一只小紙包,又取出一只奶瓶,把紙包里面的白色粉末往奶瓶里倒了一些,擰好蓋子,搖了一搖,嘴里喊著“喚豬調”“疙來來來來來——疙來來來來來來——” 小驢一聽,馬上向老秦頭奔去。 老秦頭伸出手,“喜愛”地撫摸著一條條小驢,摸摸它們的毛,摸摸它們的頭,那表懷和眼神,都充滿了慈愛,“真是可愛的小家伙,來喝點奶粉?!?/br> 小驢歡喜連天,你擁我擠。 老秦頭給它們都喂了幾口奶粉。 五分鐘后,64條小驢都躺在地上,死了。 沒想到,在地府也管當個公職的地藏十三驢,就這么不堪一擊! 看來,地府里除了草包,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給每條小驢澆上汽油,一把火燒了。 燒了干凈。 …………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老秦頭收拾收拾,就開始上山。 三清山除了有古道觀建筑之外,還有方圓近二百公里的國家森林保護區,山深林密,好多地方無人跡。 登上三清山主峰,進了主道觀,見到了名叫覺少的當值道士,向他打聽有沒有一個胡法師在三清峰? 覺少道士搖了搖頭,說:“好多法師來過三清山,但也就是在三清觀燒燒香,然后就走了。也有一些法師隱居在森林里修煉,但具體在什么地方,鬼才知道?!?/br> 我們向他買了一張三清山全景大比例地圖,然后出了道觀。 看樣子,這胡天順和三清道觀沒有什么關系。 這樣,想尋找到他,就更困難了。 山上有為游客準備的齋房旅館,我們登記了兩間客房住下來,準備休息一天,明天再進山尋找。 齋房很干凈雅凈,擺設也很令人心曠神怡,琴棋書畫無所不有。正在欣賞,進來一個十幾歲的小道士,拎著一壺開水進來泡茶。 我給了他20塊錢小費,他很緊張地向門外瞅了瞅,急忙揣好。 我問:“小道,你叫什么名字?” “覺多。” “你聽說過一個叫胡天順的法師么?” 他眼里明顯地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要往外走。 我急忙擋到他面前,到門口看了一下,把門關上,說:“沒有旁人,你說吧,說了,我再給你200塊錢?!?/br> 說著,我掏出200塊錢,放到他的手里。 他有些激動,把錢收好,又向門外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有這么一個法師,他常來三清觀,跟我師兄覺少是朋友。” “他現在在山上么?” “不清楚,但是前天我還看見我師兄和他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我進去打掃衛生,他們見我進去,就不說話了?!庇X多小聲地說。 “那個法師可能住在什么地方?” “這個就不知道了。他云里來霧里云的。” “好了,你回去吧,千萬別跟別人說我話過你的事?!?/br> “我傻呀?”他樂一下,趕緊走了。 看來,這個覺少很可疑,胡天順可能就住在觀里。 閑天沒事,把菊花和凌花放出來,關上門擋上窗簾,下了一會棋,天己經黑了,便上床睡覺。 睡夢中,忽然聽到一個什么聲音,把我驚醒。披衣起身,到門邊查看了一下,門鎖得好好地,窗子也關得很嚴實,沒有什么活動的地方。 我斷定那聲音似乎來自于隔壁。 傍晚時看到幾個道士在隔壁出出進進的,估計是道士們睡覺的凈室。 我想了想,便把眼睛睜住墻壁,瞪了一會,透視出現了。 隔壁果然是一個凈室,凈室里并沒有窗簾,明亮的月光從外面照進來,里面一清二楚地都看得清。 一張大鋪,上面睡著六個道士,一個個睡得跟豬似地。 忽然,凈室的門慢慢地開了。 我緊張起來。 有人進去了? 是哪個道士出去解手回來了? 不像。 因為那個人身穿一身黑人,蒙著臉,根本不是凈室里睡覺的道士吧。 那人回身把關輕輕關上,站到凈室當中。
莫非是小偷? 那人卻沒有去翻衣服,直接走向凈室墻壁上掛著的一幅畫軸前。 那畫軸看樣子很古老了,歪歪邪邪地,好像要掉下來。 我把臉貼在墻壁上,細細地觀看,那幅畫畫著一個什么神,我倒是不認識,手里還拿著一只五雷令牌,頭戴大方巾,很是威嚴。 那人在畫前站了一會,雙手合十,似乎在念叨什么,但我聽不見。 念了一會,他忽然伸手咬了咬手指。 要做法? 果然做法了。 他慢慢地走近畫軸,踮起腳尖,伸出手去。 我看見他把手指指向了那個神的眉心。 那眉心本來是畫著一個紅點點的。 他把手指輕輕地在那個紅點點上按了一下。 把血按在神的眉心上? 這個是什么法術? 他按完之后,還左看右看了一番,最后可能是覺得沒有什么破綻,便回過身去,向熟睡的道士們掃了一眼,慢慢地向門邊走去。 他輕輕地跨出門外,把門慢慢地關好,消失了。 這奇怪的一幕! 不可思議。這個黑影子進來干什么? 他給那張畫點了眉心,有什么意義? 是一個發了一個愿?還是詛了一個咒? 他想達到什么目的? 我坐在床上,想了好久,也沒想出什么頭緒來。 再回頭去看那張畫軸,又是一驚:畫軸上空空如也,白紙一張。 人呢? 我瞪大眼睛,使勁地往那邊看。 看見了。 床邊站著一個人。 這人跟畫上的人是一樣的,只不過比畫上的人更高大一些,身穿一身灰色道服,頭戴方巾,手里拿著天圓地方的五雷令牌。 他活了? 是法術吧? 還是我的幻覺? 只見那神慢慢地把頭俯下去,把臉湊到了一個道士的臉上,用力地呼吸起來。 隨著他的呼吸,只見一縷青白的煙,從道士的鼻孔中慢慢地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