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吸魂畫
那青煙冒出來之后,并沒有散開去,而是聚成了一條細細的煙柱,直直地向那個神的嘴里飛去。 吸魂? 又是吸魂? 我緊張起來,在山城大學美術系的素描模型室門外看到的那一幕,又浮現在我眼前,那個男模在夜里猛吸我們寢室老大的魂…… 沒想到,只知道偶人會半夜吸人的魂,原來受了詛咒的畫,也會出來吸魂的。 他吸了一會,那道士鼻子里冒出的煙漸漸地少了,最后沒有了。 他直起身子,緩了一下,又走向下一個道士…… 他吸了一個又一個,當他走到最后一個道士身邊時,我發現,躺在最邊上的道士,比別人矮小。 咦,這不是覺多么? 沒錯,借著月光,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白天給我送水的覺多。 覺多抱著枕頭,睡得正香。 那神把腰彎下來…… 不行,這么小的孩子,被吸了魂,會不會停止長個子呀? 這惡神也太惡心的,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我急中生智,忙回身去,伸出手抓住桌子上的棋盤,一揚手,把棋盤扔在地上。 “當”地一聲。 聲音很大、很脆。 只見那神打了一個哆嗦,一下子不見了。 我再看看那幅畫,畫面上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那家伙又回到畫上了。 原來,也是做賊心虛。 這一聲響,把兩個寶貝地驚醒了。 凌花****地爬起身,問道:“大黑夜的,不睡覺,折騰什么?” 我忙跳上床,說:“起來喝水,不小心把東西碰掉地上了。” 凌花要下地所棋盤撿起來,被我制止了:“別管它,天亮了會來人收拾,咱們睡覺。” 月光下的美人格外地令人著迷,我便摟著凌花親吻起來。 可能是動作大了一些,把身邊的菊花弄醒了,她支起身子,也粘了過來,小聲地說:“我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br> 我問:“什么意思?” “我感覺窗外有人走動。” 我忙放開凌花,坐起來,把窗簾輕輕地欠了道縫,向外面張望。 月光如水,照在地面上。沒有見,一切都靜靜地,只有一條小甬道,通向院外的月亮門。 “沒有人呀。” “有人,而且是好多人?!本栈隙ǖ卣f。 凌花也坐起來,我們三個人一齊從縫隙里向外瞅。 我仍然是什么也看不見。 凌花和菊花卻說,看見一些黑影子。 “黑影子?”我問。 “是黑影子,看不清臉,有的穿著道士打扮,被索著脖子,拽著往前走。走路都飄飄地,不像是人?!本栈ㄕf。 凌花一邊看一邊數著:“一個,兩個,三個,又有三個人出來了。這閻王派小鬼來索走了幾個道士呀?!?/br> 正在看著,忽然,菊花和凌花一下子把我從窗邊拽過來,躺在床上,兩人一個摟住我不讓我動,另外一個捂住我的嘴。 過了好一會,菊花才把手從我的嘴上松開。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問:“什么情況?” “好多鬼!有一個可能發現了我們,向窗邊走來,要向里面看,所以,我就把你拽過來了,怕你和鬼打了照面,中了鬼氣。”凌花說。 菊花不高興地說:“明明是我倆一齊把老公拽過來,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你把老公救了?” 凌花見說錯了話,忙解釋:“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老公的,我是老公的,我們倆都是咱們老公的,一起侍候咱老公,所以不分你我?!?/br> 菊花見凌花這么說,樂了起來,伸手擰住凌花的臉蛋,笑罵道:“小狐貍精,就是這嘴巴甜!” 我把兩人都摁倒在床上,說:“快睡吧,明天還要進山呢。” 一覺醒來,確切地說,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巨大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當當當”,很大的敲門聲,應該說是砸門。 “誰呀?” “開門開門!”聲音非常橫。 菊花和凌花動作很快,一眨眼,就鉆進了乾坤壺里。 我披衣起床,去打開了門。 門閂剛一開,就被直接地撞開了。 面前出現幾個警察,個個橫眉,人人怒目,兩人一人一只胳膊,把我控制住。 “叫什么名?” “周平。” “帶走。” 幾個人推著我就往外走。 “干什么呀你們?我犯什么事了?我東西還沒收拾好呢,丟了錢誰負責?”我大聲喊著。
按我的力氣,這幾個人根本不是對手,但他們手里的槍,我不可以隨便亂動。 “走你的吧,”幾個人推著我,不由分說,就上了警車。 剛剛坐下,老秦頭也被從外面推了進來。 “老秦頭!” “周平,怎么回事?”老秦頭一頭霧水地問我。 “我也不知道,正睡著呢!” “閉嘴,不準交談?!币粋€尖下巴警察喝道。 我不耐煩地說:“這么兇干什么?” 尖下巴大喝一聲:“閉嘴!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說著,舉起了手里的警棍。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不說話了。 車子飛了一樣地,從盤山路向山下飛馳,十分鐘后,到了三清市。 進了派出所,警察把我和老秦頭分別關在兩個屋子里。 我被銬在暖氣管子上,開始問話。 先問我姓名職業原籍,又把身份證驗了。 “交待吧。”尖下巴一邊拿筆在紙上寫著,一邊說。 “交待什么?” 尖下巴抬頭看了我一眼,冷笑道:“裝!還給我裝!” “我裝什么了?我睡得好好地,你們把我弄來……” 尖下巴把手里的圓珠筆重重地拍到紙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揪住我的下巴,左右搖晃。 這個動作很是侮辱,我怒火中燒,真想一腳踢過去,把他襠給踢了。 “不想說是不?不想說,你倒是把事兒干利索點?” “我干什么了?” 尖下巴放下手,沖一個女警一招手,“給他們放一段?!?/br> 那女警二十多歲,細皮嫩rou,白晰的皮膚,在藍黑警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晰。 好好俊美的超級警花喲。 我不由得在心里贊嘆。 警花用靈巧的小白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墻上的屏幕就顯出一段錄像。 那錄像是在凈室外拍攝的。 一段近鏡頭,照到了地上的血跡,那血跡點點滴滴,從道士住的凈室,一直通向我住的房間門口,然后,鏡頭向上拉,門把子上也有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