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一級謀殺
她見我盯住她半敞的前襟,便用雙手把微開的開領往里對了對,遮住飽滿下的深溝,說:“不信?不信就算了,死了做鬼,別回來扒我窗戶怪我不提醒你。” 這美女說話好怪,好恐怖,不由得我不信上一二分。 我喝完了水,掏出200塊錢,放在桌子上,說:“麻煩你們了。” 她看了看錢,慢慢地拾起來,遞給老太太,說:“奶奶——” 老太太高興地收了錢,可以覺得錢太多,過意不去,又從屋里拿出兩張特大號的馕來,遞給我,說:“帶上,這馕頂餓。” 我感激地收下馕。 這時,馬二從外面進來,喊我:“走吧,晚了天黑之前不能到達了。” 說完,馬二轉身先去發動汽車。 我正要往院門外走,忽然,美女從后面拉了我衣角一下。 我回頭看她,問:“有事?”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沒事。” 我看得出,她眼神在告訴我有事,便追問道:“有什么事?告訴我吧,我不是壞人,就是去圣墓山還個愿。” 她又猶豫了幾秒鐘,向院外的吉普車望了一望,突然小聲說:“小心那個司機。” 說完,一轉身,便進屋去了。 我嚇了一跳。 小心司機? 這馬二是壞人? 她認識? 剛才她進院子的時候,兩人根本沒有顯出認識的樣子來呀。 她為什么說馬二是壞人? 再次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時,對司機馬二,就有了不信任感。 人有失斧,意其鄰之子……馬二,馬二,無風不起浪,美女與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我小心你? 馬二一邊開車,一邊吸煙,眼睛緊盯著前方。 我假裝向左看看,向右看看,表面是看風景,其實是借機偷偷觀察馬二。 我拿出手機,對準左邊路邊拍照,但眼光卻落在馬二身上。 透視,透視,他腰間衣服下,別著一把長長的匕首。 殺我的?還是防身的? 車往前開了不到一千米,太陽越來越毒,像下火一樣。 越往沙漠深處,胡楊越稀少,河里的水也越少。 馬二慢慢把車停在最后一片胡楊林下,跳下車說:“前面沒樹了,也沒水了,我們得在這里把水加滿,也把發動機降降溫。” 我跳下車,向河邊走去。 河水到這里,已然快斷流了,只有窄窄的河面,不到十米,涓涓細流,慢慢地消失在沙海里,讓人產生無限的悵惘。 我蹲在水邊,捧起河水洗了洗臉,偷偷觀察馬二。 馬二從后備廂里取出一只很大的塑料桶子,搬到河邊,用勺子一勺勺地往桶里裝水,一邊裝一邊說:“水必須備足,沙漠里,吃的不是很缺,至少你有蟲子可吃,沒水,直接就死掉了。” 我透視了一下他放在旁邊的背包,看見了背包里面放著一把手槍。 匕首,又出現了手槍。 我心中的緊張又加重了幾分。 估計一下,我們進入沙漠已經有幾百公里了,在這荒漠里,殺個人,然后隨便往沙子里一埋,嘿嘿,一千年以后,也不一定有人發現。 就這么簡單。 然后,沒人會過多想象,因為沙漠里探險的人,失蹤死亡……都是正常現象。 如果馬二殺了我,警察追查起來,馬二很好解釋:我把游客送到了沙漠里,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馬二抬著水桶往吉普那邊走。 我注意到,馬二有意地落后我半步。 這很危險。我也慢下來,與他并排向前走。 我偶爾瞟他一眼,發現他正在盯著我,眼里放出賊也似的光,如黑暗中的夜狼。 看來,美女說的十有八九了。 馬二可能發現我故意與他平行前進,便打消了念頭。 把水桶放回到后備廂后,馬二從車上取下一只鍋,放上大米,搬了三塊石頭,架起一個灶,說是要煮些米粥喝。 我裝作很積極的樣子,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幫他壘灶。 他似乎重新感到我毫無疑心,也放松下來,便去河邊林里揀干樹枝。 我蹲在地上假裝洗米,卻迅速地把他的背包打開,拿出里面的手槍,把子彈拆下來揣在懷里,把手槍重新放回到背包里。
吃完飯,馬二說要等到三點以后太陽偏西溫度降一些才能重新上路,我便找了一個干草樹葉很厚的地方,枕著胳膊,微微閉上眼睛假裝睡覺,卻從眼縫里偷偷觀察馬二。 馬二一邊吃,一邊悄悄扭頭觀察我。 過了一會,大概估計我睡了,他從背包里抽出手槍,放在背后,另一只手端著飯碗作掩護,慢慢向我走來。 越來越近了,只有兩米的距離,他從背后把手伸出來,黑黑的手槍對著我。 “嘻嘻,在開槍之前,最好查看有沒有子彈,這是一個好習慣。” 我瞇縫著眼睛,輕輕地說。 他的手抖了一下,“你小子沒睡呀。” 說著,他猛地扣動扳機。 “噗”地一聲悶響。 “嘻嘻,沒子彈吧,馬兄?”我慢慢坐起來,揉揉眼睛,望著天空,“我最不習慣睡覺時別人拿槍對著我,尤其是一把空槍。” 陰謀敗露,氣急敗壞,他掄起手槍,向我頭上砸來。 我早就料到他要如此,手里偷偷捏著的子彈抬手向他擲去。 以我目前的極大臂力,這子彈如電一般直飛他面門。 我并未防我這招,子彈擊中他的鼻孔,鉆進鼻孔深處。 他受痛不過,啊地一聲,扔下手里的手槍,向后仰倒,摔在一段朽木上。 我坐起來,端起行軍壺,慢慢地,呷了一口涼涼的水,笑道:“馬兄,摔傷沒?” 他惱羞成怒,一個鯉魚打挺,咆哮著,向我撲過來。 離我還有兩米遠的時候,我隨手揀起身邊一根樹枝,向他甩去。 樹枝雖輕,經我的力道運力于上面,就變成一支利箭,直刺向馬二。 馬二見飛來一支樹枝,并沒在意,抬手一擋。 “啊喲——”馬二捂住胳膊,倒在地上,打起滾兒來。 那根筷子精細的樹枝,一下子穿透他的小臂,就像一把筷子插在豆腐上一樣。 馬二疼痛難忍,躺在地上,伸手想把樹枝從胳膊里拔出來,卻因為疼痛,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