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祖孫守墓人
我又撿起一根樹枝,“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樹枝打中了他的另一條胳膊,同樣也是穿過胳膊。 馬二雙臂受傷,徹底失去了進攻能力,躺在地下求饒:“大俠饒命,馬二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俠,馬二再也不敢了。” 我踢了他一腳,“坐起來,我問你話。” 他用胳膊肘支著地,艱難地爬起來,不敢坐著,跪在地上。 “干過幾次了?” “這是第一次。” 我飛起一腳向他的胸前踢去。 這一腳踢的力道很大,踢斷了他的肋骨。 他痛苦地彎下腰去。 “再不說實話,把你的脊梁骨也踢斷。”我高聲喝道。 “真的是第一次啊!我跟一個哥來過一次,我開車,我沒有手,是大哥動的手。” “在哪兒做的啊?” “也是在這兒做的,完事后,拉到沙漠里埋了。具體埋在什么地方,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是在沙漠里。” “好吧!我今天饒了你,我借你的車用用,用完了我自會還給你,你自己走回去吧!” 他得了寬大,急忙站起來,連包也沒有來得及拿,掉頭就跑。 我看見他走遠了,便跳上吉普車,開到美女家里。 美女正在吃飯,看見我一個人開車回來,很是驚訝,“那個人呢?” 我往椅子上一坐,拿起一塊馕,咬了一口,“謝謝你,若不是你提醒,我就被他打死了。” 我一邊說,一邊從懷里取出那把小手槍,一顆一顆地把子彈裝進彈夾。 “那個人呢?死了?” “被我打傷了,我放他回去了,借他的車用用,”我說,“你是怎么發現他要害我的?” “上次他和另外一個人,帶著一個游客說是進沙漠里探險。在我們這里休息的時候,我偶然發現他和他的同伴交頭接耳,鬼鬼祟祟。后來他們半天之后就回來了,而那個游客卻不見了,我估計是被他們給殺掉了埋了。” 原來是這樣。 “你能不能做我的導游?” “你要去哪兒?”她上下打量我,“沙漠深處的道路我也不熟,但是只有圣墓山以北這一段我去過。” “我就是要去圣墓山。” “那好吧,我帶你去。” 她答應得很痛快。 “你不怕我是壞人?”我問。 “不怕。”她樂了,樂起來很好看,正好有一線陽光,從胡楊葉子間透下來,照在她的臉上,并且在她胸前的深谷里投下迷人陰影。 我掏出一萬塊錢,放在桌子上:“這是預付的一半,從圣墓山回來后,再付另外一萬。” 她有些受驚,說:“哪需要這么多?導游費沒有這么多的,頂多一千塊錢。” “我說兩萬就兩萬,錢是我出的,別人管得著嗎?” 她驚喜地把錢收下,說:“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煎點塔里河魚。” 她說著,去倉房前,把墻上掛的一串魚干取下來,用油煎了,香噴噴地一盤子,放在我面前,又熬了一鍋小米粥,還用黃瓜拌了一個涼菜。 看著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忙碌,我坐在那里慢慢欣賞,好似欣賞一件藝術品,那腰肢,那山峰,最美的是那張青春紅潤白晰的臉蛋兒,像剛開的花兒一樣。 吃完飯,已經夕陽西下了。 “你陪我出去拍些沙漠落日的照片吧,這景象太美了。。” “好的,”她瞟了我一眼,“今天無風,正好拍照。” 她說著,走進屋里。不一會,手里拿著一架單反出來了。 我有些驚訝:“你有單反呀?” 她扭著頭,挑皮地反問:“我就不能有單反?” “能有,能有,你應該什么都有。” 她樂了,輕聲說:“是一個游客阿姨送我的。” 夕陽下的沙漠美得醉人,身邊的美女更是…… 猛拍了好多張,然后坐在一棵胡楊樹下喝水。 “你為什么和奶奶住在這里?” 她沉默不語。 “你爸媽呢?” 她仍然沉默不語。 “你愿意一輩子住在沙漠里?” “不愿意。我家原先是在烏魯木齊市的。” “我帶你去東北吧,當然,也帶上你奶奶。” 她忽然哭了,把頭捂在雙手里,“我出不去。” “為什么?” “我是守墓的,命里注定要守在這里一輩子。” “守墓的?墓在哪里?” 她抬起頭,抹干眼淚,用手指了指胡楊深處,“在那里——” “帶我去看看好嗎?” “奶奶不讓帶外人看,只有我和奶奶兩人知道,你要答應我不告訴外人,我才領你去看。”
“我當然答應了,我指太陽為誓,若告訴別人,叫我死后曬在太陽下曬出油。” 她伸出小手,捂住我的嘴,“行了行了,人家跟你開玩笑,你還真起毒誓呀。” 那小手柔軟細嬾地捂在嘴上,我趁機親了一下。 她紅著臉把手抽回去,輕輕罵了一聲:“饞貓賊。” 穿過淺淺的河面,來到對岸。 這里胡楊林更密一些,將夕陽遮住,林子里變得涼爽陰暗。 “你怕么?”她問。 “我不怕。”我說,“你怕么?” “我很怕,從來不敢往這邊來,只有奶奶領我過來的時候才來看一下。” 我輕輕把她的香肩攬過來,緊緊地擁著,“別怕,有我呢,你看——” 我隨手扳住頭上伸下來的一根碗口粗的樹枝,輕輕用力,那樹枝立刻斷了下來。 我揀起樹枝,雙手輕用力,樹枝便折斷了。 “你神力呀。” 我得意地說:“真人不露相,今天只是為了讓你不害怕,露一小手而己。” “你還有什么神功?” “我還會猜測,什么都能測準。” “吹牛。” 我揀起一塊小石子,遞給她:“你握在手里,我猜。” 她把手背到后面,然后伸到我面前兩只拳頭:“石頭在哪里?” 我盯了她的粉拳一會,發現里面什么也沒有。 “哪里也沒在。” 她驚訝道:“你真厲害。” “我還可以猜你里面穿的什么。” 她紅了臉,轉身就走,一連串地罵:“饞貓饞貓大饞貓。” 我追上去,挽住她:“你看我猜得對不對,是紅色帶黃花的三角蕾絲。” 她下意識地捂住下體,驚訝地問:“你真會呀?剛才我以為你蒙對了我手里沒有石頭。” “真會的。” 她崇拜地看了半天,眨了眨眼,想說什么,又打住。 七拐八彎,在胡楊林里走了五分鐘,我幾乎迷路了。 她在一堆朽木面前站住。 這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多干朽的胡楊樹干,每根都有合抱粗。由于這里氣候干燥,胡楊朽而不腐,樹干還是堅硬的木質,只是顏色變成了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