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真兇

    兩人上車后，陳凡問道：“你覺得，周元白現在回去做什么？”

    花超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我知道個屁。”

    頓了頓，開始分析：“郝志國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目前來看，確實只有這三個可能。第一，他在市里住的地方放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上次他走得匆忙，可能忘了拿了？第二，周元白還有家人，這次跑路肯定一輩子不再回來。他良心未泯，去見家人最后一面。”

    “有道理！”

    陳凡點頭表示同意，看著他：“那第三個可疑的地方呢？”

    花超冷冷的道：“很簡單，其實和第一點類似。那就是我把證據交給警方，還有媒體過后。現在鬧得沸沸揚揚，他得知這個消息，回去處理掉關鍵的證據！”

    陳凡想了想，道：“有個疑點。他都要坐船跑路，現在還回去處理證據，不嫌多此一舉。甚至，可能自投羅網嗎？”

    花超摸摸下巴，笑了起來：“不對。你想想，我們國家現在在東南亞國家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尤其是，現在他是兇手的事情，幾乎鬧得舉國皆知。他沒暴露前還好，跑到東南亞沒有什么人認識。”

    還沒說完，陳凡已經恍然大悟：“現在他跑到東南亞，我國政府只要發出**********，周元白就是到了東南亞那些國家，也非常的危險。他就是上了船，我們現在立刻報警，海警也有很大幾率把他攔下。”

    “你還不那么笨！”

    花超表示同意：“甚至，我懷疑他一早就不相信郝志國，當得知他是兇手的事被警方和媒體知道，就已經開始懷疑郝志國了。他應該猜到很快就有人來找他，所以，才會回去市里一趟。至于到底做什么，現在還是個未解之秘。”

    陳凡渾身一震，感嘆道：“這家伙要真是第三個推測，那也太可怕了。”

    “那樣才有些意思，我們趕緊回去！”

    車子發動，朝著市里方向駛去。

    “你看。”

    車子只開了十多分鐘，前方突然駛來數輛警車，與他們擦肩而過，呼嘯而去。

    “這么多警察大半夜出現在這個地方，只有去倉庫一個解釋，警察是怎么知道消息的呢？”陳凡低頭沉思，隨即恍然大悟：“知道周元白所在地點的，就只有郝志國了。”

    “嘿嘿，有意思。”

    花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淡淡的道：“如今來看，我們還得和警察賽跑，你坐穩了。”

    話落，猛地踩油門，車子飛馳而去，風馳電掣朝市里駛去。

    花超這一次把油門踩到底，一直不松，幾乎像是在飚車了，時間足足縮短了近三個小時。當趕到市區，天邊已現魚肚白。

    花超提議，距離這條路最近的是市第一人民醫院。他曾經查過，周元白母親生病后，便在這家醫院住院。

    當車子快駛到第二人民醫院，這時已經是上班高峰期，道路逐漸堵車。整條道堵得水泄不通，無法通過。

    就短短數里，足足走了一個小時。

    花超把車停在停車場，兩人來到醫院門口。現在是上班時間，醫院門口，都是趕著上班的醫生護士，以及早來掛號的病人。

    醫院大堂鬧哄哄的，兩人到住院部前臺一問，找到了病房，徑直趕去。

    趕到七樓房間門口，偏頭一瞧，但見里面幾張病床，正中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名白發蒼蒼，形容消瘦的老人。

    老人正昏睡著，呼吸很慢，病床旁掛著一根輸液管，液體不停掉下。

    “難道周元白真的沒有過來？”

    兩人仔細一瞧，感到有些疑惑，突然身后響起一名女醫生的聲音：“你們是什么人？”

    陳凡一愣，連忙道：“哦，我們是這位老人家兒子的朋友，現在過來看看老人家？”

    女醫生‘哦’了一聲，淡淡的道：“這老人說來挺可憐的。在醫院住了這么多天，一直沒有錢繳手術的費用。如果你們見到他兒子，叫他趕緊把錢繳了。再拖下去，老人救臺的幾率會更小。”

    “醫生，聽你這么說，今早她兒子是沒有來過嗎？”

    兩人一聽，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什么？她兒子今早有來嗎？那怎么不來繳清醫藥費？”

    女醫生一聽，神情變化，顯得有些慍怒。忽然，旁邊一名提著輸液瓶的大爺坐起來：“你們是來找今早那個來看她那個男人嗎？那人是不是她兒子我不知道，但事情挺奇怪的。”

    兩人一聽，都是一喜，連忙詢問。

    那老人身體坐直，將瓶子掛上支架：“今早天剛亮，我起來上廁所。看到有個男人，穿著個白大褂，戴了個口罩，一直站在門邊盯著這邊床上。我本來沒在意，但當我上廁所回來，看到他還站在那里，就覺得很好奇。上前問他一句，他吱唔兩句就走了。時間，也就一個多小時之前！”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

    兩人又驚又喜，驚的是周元白真的來看他母親，喜的是他才走一個多小時。現在要抓住他，還有機會。

    兩人告辭一聲，在女醫生催促繳費的聲音，出了醫院。剛到門口，前方警鈴聲響，又有幾輛警車駛來。

    “警察來得好快，我們兩個人可不能和他們比，我們得趕快了。”

    陳凡瞧著花超要上車，連忙道：“別開車了，待會堵成狗，坐地鐵過去。”

    兩人棄車而行，換地鐵趕向郝志國所交代，周元白在本市居住處。

    周元白住的地方，與陳凡和胡海的租房，距離并不遠。

    兩人急匆匆趕到，當來到街道口，不由得齊齊停步。

    但見街道那小區門口，停著數輛警車，警察來來往往，觀上很是忙碌。

    “我去，是林蓁和她領導。”

    一瞥眼，陳凡見到站在門口的林蓁，連忙側過身，躲在墻后。

    “這警花好漂亮，身材又好，長得又大氣，和那些網紅錐子臉完全不同。”

    花超卻嘖嘖稱贊，突然發現陳凡臉上陣紅陣白，有些驚訝：“怎么？難道你和這位警花發生了什么？”

    “鬼才想和這女人發生什么？”

    陳凡想到澡堂的事，不禁心有余悸，問他：“我看現在警察的模樣，顯然是撲了個空。既然住處沒有人，周元白會在什么地方？”

    花超分析道：“他已經去瞧過他母親，目前來看，是沒有回過住處。這么一來，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回來，真的是處理掉什么重要的東西？”

    陳凡皺起眉頭：“可本市這么大，要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花超搖頭：“不對。他要是放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范圍不會太廣，想來只有幾個地方。郝志國那里首先得排除，剩下的地方，極有可能是他老家。”

    他十分肯定，剛要離開，陳凡突然拉住他：“等等，他老家在什么地方？”

    花超拿出地圖，向他指明。

    陳凡看著線路，一拍大腿：“不對。你看，他老家所在位置，雖然繞了一個大圈。假如開車前去，可比到市里近了許多。他處理掉東西，再順道到市里看他母親，這樣才對。”

    花超恍然大悟，也有些急切：“對，對，他應該沒有回老家才對，那他特么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陳凡瞧著地圖，看了看他住處，最后目光落在醫院處。

    “有了。”

    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不由得驚喜交集，相互看了一眼，有了答案。

    第一兇殺現場！

    兩人離開周元白住處，隨即出了輛出租車，朝第一兇殺現場趕去。

    第一兇殺現場，正在陳凡租房靠郊區，原先是一片工廠區。現在成了一片荒地，只等政府招商發展，方有可能再次煥發新生。

    咔……

    一輛出租車停在公路邊緣，云越來越黑，也越來越沉，好像隨時要掉下來似的。

    片片似人還高的雜草深處，坐落著一棟棟陳舊的建筑。烏鴉飛舞，雜草四布，爬山虎爬滿整個建筑，腐朽欲墜。天上黑云漂浮，漸漸聚在建筑上方，完全籠罩其下，整棟建筑似乎隱入暗中，可怕可怖。

    陳凡和花超互望一眼，藏身于草叢，小心翼翼潛了過去。

    十多分鐘后，兩人來到大門前。

    瞧著銹跡斑駁的鐵門，兩人來到門邊，偏首向里打探。

    車間空曠，天氣黑暗，車間漆黑如墨，本來根本無法視物。

    但如今，車間亮起了一束光芒，好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不停閃爍，在黑暗中無比清晰。饒是陳凡視力不佳，卻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一束光芒的后方是一名穿著一身黑衣，戴著口罩的男人。

    周元白！

    兩人又驚又喜，心中石頭終于落地，兇手終于現身了。

    叮叮……

    兩人相互瞧了一眼，微微點頭，正要潛進去，陳凡荷包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尼瑪。”

    陳凡急忙將電話掛斷，卻是嚇得魂飛魄散，看到花超憤慨的眼神，趕緊將其關機。

    再向里面一瞧，不由得松了口氣。還好距離遠，周元白并沒有發現。

    “哈哈哈哈……”

    光束一頓，周元白停住，突然仰天大笑，似乎找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