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君心醉為誰,青梅竹馬繞指柔(五)
傲月島,竹林內,悠揚的笛聲緩緩的飄出,陸凡坐在一汪清泉旁邊,手中的玉笛,演奏這動人心弦的旋律。 離月坐在他的身邊,如同小女孩一般,雙手托著下巴,趴在石塊之上,微笑看著陸凡。 陸凡閉上雙眼,吹奏的,正是當年半月胡上,老船夫所贈的曲子。笛聲裊裊,纏繞在竹林之間,隨風而逝。 微風起,吹動陸凡的鬢角,長發拂過離月的臉龐,離月皺了皺可愛的鼻子,擺了擺手。 陸凡卻不知道,仍是吹奏著那一曲半月琴。直到一曲完畢,陸凡睜開雙眼,入眼的,正是離月那專注的臉。 離月此刻正呆呆的看著陸凡,似乎在想心事,眼中的神色告訴了陸凡,她在想著別的事情。 陸凡微微笑了,咳嗽了一聲,離月嬌軀一顫,晃過神來,尷尬道:“陸師兄,你的笛聲實在是太好了,月兒聽著聽著就入迷了。” 陸凡沒有在糾纏下去,而是轉身坐在離月的身邊,在他的眼前,是風月天都萬年不變的云海,時而有仙鶴飛過,陸凡嘆道:“離月姑娘,你可知道,為什么我不給你任何禮物嗎?” 離月臉色黯然,低頭道:“是因為月兒沒有自己的長處。” 陸凡搖頭不語,離月緊緊的盯著陸凡的臉龐,似乎是想要看出點什么。直到最后,陸凡說道:“不給你禮物,是因為,我最看重的人,就是你。” 離月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陸凡自嘲的笑了笑:“或許你疑問,也罷,我就告訴你,在這么多人中,只有你,才最接近我。” 離月撇撇嘴,顯然不懂陸凡的意思。陸凡卻在此刻突然問道:“你的琴棋書畫,是和誰學的?” 離月顫抖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說道,“我的琴,是跟陸傲天陸前輩學的,至于棋書,是跟林離林前輩學的,至于畫,我是小時候,受到蕭城主的指點,才略懂一點。” “果然……”陸凡點頭,“琴棋書畫,你都已經學了,那么,你就可以學我所有的一切。” “一切?”離月詫異的望著陸凡。陸凡笑道:“這幾年,我在不斷的征戰中,生出了一個想法。” 離月鄭重的凝視這陸凡,她感到這一件事情的不一般。 “我知道我得想法,必定是驚世駭俗,我想要去做,卻苦于一人計短。”陸凡轉過腦袋,望著離月,眼中的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離月吃了一驚,就像受驚的小兔子,陸凡的目光時那么的絢麗,離月只是與他對視了一眼,只覺得雙頰一陣guntang,轉開目光。 這時,陸凡開口。“我想,集琴棋書畫之大成,結合我畢生之所學,創出一套法訣。” “這!”離月嚇得站了起來,死死的瞪著陸凡,不得不說,陸凡的想法,實在是太過于驚世駭俗,自創法訣,風月天都歷經六千年,敢去這么做的人,不足百人,而他們之中,哪一個不是二幻巔峰,乃至半步一幻,甚至真正的一幻天師。 陸凡,僅僅是一個小小的三幻風月天師而已。 見到離月不說話,陸凡繼續說道:“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之前,除了我之外,我沒有遇見過將琴棋書畫學全的天師,直到我遇上了你。” 陸凡眼中神光耀耀,看得離月有些不敢于他對視。她低頭小聲道:“月兒何德何能,能與師兄一起去創下這驚世的偉業?” 陸凡連連搖頭,說道:“你何必灰心,不錯,以我們現在對風月之力修行的理解,實在無法創下流傳后世的法訣,但是,我們的時間還長,我們還年輕,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離月不語,低下了腦袋,此刻的她,內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陸凡的話,就像在她平靜的內心中砸下了一塊巨石,掀起了我萬丈巨浪。 看到離月低頭,陸凡又急忙道:“離月姑娘,你莫要自謙,大千世界,奇人異事太多,自創功法者比比皆是,也不盡是那些成名的人物。” 陸凡說著,想到了云貞,想到了她的驚月劍法,當年不足雙十的她,卻創出了如此驚世的劍法。或許是云貞的驚月劍法給了陸凡靈感,加上霖仙蕓時不時的拿出自創的法訣,讓陸凡以為,自創法訣也不是什么難事。所以,才有了如此的想法。 比起陸凡的自信,離月卻對自創法訣的難處深有體會,風月天都千百年來的法訣,千錘百煉,都是完善到了極致,也涉及到了各個方面,想要再創出新的法訣,還不如將天都中傳下的法訣修煉好。 但是,陸凡卻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氣。 離月想了很久,最后她抬眼盯著陸凡的眼神,那里,有著激動,有著熾熱,有著希望,突然之間,離月似乎受到了陸凡的感染,鄭重的點頭。 得到了離月的肯定,陸凡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含笑的坐下來,笑道:“那就好了,就讓我們一起,創出一套不世法訣。” “好,我們一起。”離月也笑了,她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否可行,但是,只要一起努力過,也就不后悔了。 陸凡在一起吹奏了起了那一首半月琴,笛聲再一起響起。離月靠在陸凡的身邊,月白的衣裳覆在地上,離月靜靜的看著陸凡,嘴角含笑。 “離月姑娘……”不知多久之后,陸凡停下笛聲,開口問道,“你為什么也要去學琴棋書畫呢?” 離月怔了一下,那一刻,她想到了很多,陸凡皺眉凝望著離月,他知道,離月是有故事的人。 “為什么?”離月輕輕開口,似乎在問自己。繼而,她嫣然一笑,美得驚心動魄。 “因為你呀!”離月笑道。陸凡怔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詫異道:“我?” 離月靠在竹子上,抱著雙腿,說道:“是啊,就是因為你。” 離月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我清楚的記得,六年前,那時,我還是個孩子,隨著父親一起去仙域,去看十二仙釵的角逐。” “還記得那時,你一曲《鳳求凰》,引得整座大殿中的女子都為你傾心,還有,云師姐的舞,她的畫,給我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從那一刻起,有一個身影就一直刻在我的心中,那就是那一襲如雪的白衣,在萬人矚目的仙殿上,一曲動天下,萬人沉迷。” 離月笑了,眼含笑意,繼續自言自語,“那是的我,只是一個孩子,只是純粹的羨慕,那一次,當我回到天都,我開始打聽你的一切,了解你的過往。” 陸凡沉默了許久,他從來都不知道離月的存在,而離月卻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努力。 “之后,我得知,你是在仙靈大陸第一琴師那里學的琴,于是我就跑到那里,天天幫老師端茶遞水,就為了學琴,又求父親,跟著林前輩學會了棋和書,還在林前輩那里學到了很多東西,我想,那也曾是你學過的。”離月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笑的有些開心,更有些傻。 陸凡心頭一顫,不敢再去看離月那熾熱的目光。 “一直追隨著你的腳步,一路走來,我感受了你一生中走過的一路,十七歲那年,我達到九級幻師大圓滿境界,我也試著去登風月圣殿前的百步臺階。”離月笑著,臉頰上多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可惜,我爬到了八十七階,就暈倒在臺階上了,陸師兄,你當年好厲害,可是爬到了頂端呢。”離月吐了吐小舌頭。 陸凡沉默不語,只是死死盯著離月,離月似乎沒有在意,繼續說著:“成為天師后,我嘗試著逃出天都去找你,可是每一次都被爹爹抓回來,就這樣,我還一直關注著你的去向,火燒江寧,三渡寧水,南郡大戰,一個又一個傳說,每一戰,都是傳奇,都被傳頌。”離月握著小拳頭,滿臉激動。 “就這樣,我要求加入隱月堂,就是希望能幫助你。和你并肩作戰,這就是我最大的夢想!”離月笑著,雙目完成了小月牙。 “你知道嗎,在乾元城,當你說明身份時,我高興的快瘋了,就算你一關也沒闖過,我也會讓你進閣樓的。”離月越說月開心,一邊聳著小鼻子。小臉紅撲撲的,十分的可愛。 陸凡常常的嘆了一口氣,叫道:“離月姑娘……” “還有,還有……”離月打斷了陸凡的話語。“在書關中,你寫的那一首詞。”離月想了一下,念道:“冷月無聲重樓上,橋邊紅藥嘆夜長。鶯共燕爭飛,紅樓梨花涼。流月側身伴,不忘伊在前,脈脈不得語,剛眠夢見伊。” 離月壞笑起來,說道:“你是不是看上本姑娘了,否則怎么會寫出這樣的句子?” 陸凡苦笑了一下,立即道:“離月姑娘,你會意錯了,我真的沒有其意思,當時不過是寫詩作樂罷了。” 離月微微一笑,起身,笑道:“陸師兄,你也莫要擔心,月兒也是和你開玩笑的,莫要上心。” 陸凡連連點頭,但是他的心中,卻告訴他,此事沒有這么簡單。 “離月姑娘……”陸凡突然說道,離月應了一聲,陸凡想了想,說道:“等到天都的事了,我就帶你們隱月堂的眾人一起去江寧,和我們并肩作戰。” “真的?”離月瞪大的雙眼,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當然……”陸凡含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