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亂母】
酒是上好的‘烈龍吟’,rou是南蠻大地的‘岐黃虎’,父皇坐在大殿之上,一臉慈祥的望著下方的一干皇子皇孫。在他下方,是剛剛從南域歸來的九皇子云翳,斬萬顆敵首,于眾皇子中戰功最高,今日終被封王。 稱號——鎮南王! 在云翳下方,是一群早已被封王的皇兄,他們之中每個人都身負赫赫戰功,但卻也明了,今日,云翳才是主角。他們表現得很和善,舉杯暢飲,高聲附和,這種面子工作對他們而言,信手拈來。他們之中,有幾個年歲已過半百,是父皇最早的子嗣,但在云翳面前卻也沒有一絲倨傲,一個個都表現出對后進胞弟的贊賞。 再下方,是那些還未被封王的皇子。而我,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在我身后,還有幾十個直系皇孫,他們之中許多人都跟隨父輩立下了戰功,才有資格踏入這座宮殿。 同為皇子,有戰功和沒戰功之間地位的差別,可是巨大的,封王,是對各位皇子最大的嘉賞。 宮廷的舞女很美,器樂的聲音掩蓋了大殿中的喧嘩。在這獨屬于皇室的慶典上,每個人都必須開懷暢飲。云翳是今日的主角,身穿戰袍的他看上去是那樣的威武,父皇早早的離開了,云翳的臉龐閃過一絲不悅,但卻也只能端著酒杯一個一個的邀飲。 我是最后一個舉杯的,因為我既無戰功又無爵位,云翳差點就忘了我這位胞弟,要不是一旁庸王的提醒,他就直接將我給忽略了。 “云溪皇弟,今日哥哥封王,我們不醉不歸,希望弟弟也早日為父皇,為天云國建功立業!”云翳的臉龐泛起了一絲紅暈,望向我的眼神中不自然的流露出一絲輕蔑。我能夠看出,但卻只能咬牙隱忍。神色恭敬的恭維了幾句,而后仰頭將大杯‘烈龍吟’一口飲下,或許是看著辣得扭曲的面龐,周圍的皇兄都被逗笑了,而我卻只能將憤怒深深的隱藏在內心深處。 后面的一干皇孫當然不會讓云翳主動去敬酒,但云翳卻不會拒絕他們的主動,每一個人的恭維,都會讓云翳內心的得意更上一層,那些皇孫之中許多人的年齡比我還要大,其中有人已經戰功累累,跟他們相比,我這位三十三皇子卻也顯得不值一提。 默默的退出了人群,來到大殿外面的長廊上,細細的涼風吹拂著我的發梢,讓我的酒意醒了不少,父皇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他今晚應該是去‘景德宮’了。 我的住所是皇宮東南隅的‘慧儀宮’,是父皇留給母親的,自母親去世后,我已在那里生活了十二年,算算時日,再有一年,我就該被逐出皇宮,被分配到皇城中的一所爛宅子中度過余生,我心不甘,為何我不能凝聚圖騰印,難道我天生只能當一名普通人? 若是這樣,為何還要將我生在帝王家? 易安逢時的出現在我身后,為我披上了一件長袍,看著他擔憂的神情,我笑了笑說道,“沒事,此刻酒勁上來,睡意尚無,你先回去,我自己走走。” 此時已經臨近深夜,巡夜的士兵不會走這條小徑上通過,循著夜光,我穿過了一條又一條通道,來到了東宮外的河畔池旁,夜蓮印著月光顯得凄魅,我忍不住詩興大發,開口吟道;“醉蓮夢一場,何知生死意!” 此刻我想到了生與死,內心矛盾至極。 母親在生下我之后身染重疾,可卻得不到父皇的一絲憐愛,在我五歲的時候終于離去,而我,因為無法凝聚圖騰印,早已被父皇所忽略,所以我雖然是名義上的三十三皇子,可卻還不如一名立過戰功的皇孫地位高,在父皇眼中,實力和戰功高于一切,甚至超越了血緣。 十幾年了,我就像這皇宮中的一只螞蟻,卑微得沒人會去注意。 “殤夢亦無妨,須知汝心矣!”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河畔池旁的亭臺中傳出,循著燈光望去,那是一道美麗中帶著憂傷,憂傷中透著嫵媚的面龐,我的心兒在這一刻萌動了,雖知不可為,卻依然追了上去。 穿過了河畔,來到了一簇宮殿外面,守夜的太監早早的就跑離了,陣陣凄婉的哭聲從遠處傳來,我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一簇宮殿中,才想起,這里是后宮眾多冷妃居住的場所,我們這些皇子是嚴禁踏入的,可我的雙腿卻不聽使喚,居然朝著那座宮殿走了過去。 門未關,留下了一絲縫隙,我輕輕的推開那高大的木門,側身走了進去,同樣的皇室風格,讓我輕易的就找到了正主所在的位置。 薄紗,青燈,古琴,伊人早已坐在樓閣之中等待著我的到來,月光被高大的建筑群所遮擋,我只能借助微弱的燈光去凝視那道身影,而她,也正在打量著我,雖然還未凝聚圖騰,但我體內遺傳有父皇的血脈,肩膀寬闊,胸腔高聳,身材和一干皇兄相比也毫不相讓,高大威猛,年輕英俊,還有眉宇之間透露的一絲稚氣,是吸引她的原因,當然,這是后來才知曉的。 “夢蓮花落時,吾心已明晰!” 樓閣下方的水榭中,那盛放的夜蓮花一頭垂落了下去,她縱身撲了上來,我沒有絲毫的防備,高大的身軀被她給撲倒在地,卷落了一絲薄紗,外面已經是秋冬的季節,但地表卻無一絲涼意,激情讓我倆的身軀變得火熱。 干柴烈火,觸之即燃,在我體內掩藏了十七年的欲望,于此刻轟然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她的主動引發了我的狂熱,這一整棟樓閣都成為了我們戰場,連古琴都被絆倒在地。 沉重的呼吸聲從她那櫻桃般的小嘴中傳出,溫熱的氣息繞著我的耳朵一圈圈升起,這一刻我的心突然震動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失意,她是父皇的女人,她這一招也曾用在父皇身上。 想到這樣一具完美的酮體曾經趴伏在父皇那具老邁的身軀上時,我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這憤怒,讓我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她那挺翹的臀部,手指順著溝壑深深探索。她應該有點不太適應,因為我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抖,但她只是輕聲呢喃了一句,而后陷入了深層的享受之中,她的指甲幾乎插入了我的肌膚,如蔥藕的手臂緊緊的挽住了我的脖子,讓我的呼吸更加沉重。 月光不知何時已經越過了那高高的建筑,跳上了樹梢,照印著兩具纏綿悱惻的軀體。時間在一次又一次的旖旎中悄悄流逝,我漸漸的感受到了她的無力,于是我停了下來,摟著她躺在地毯上休憩,薄紗蓋著她的身軀,看上去更加嫵媚。 剛剛消停的燥熱再次升起,我忍不住想要再次撲上去,可卻被她推開,看著天際邊的一抹明亮,知道了該是離去的時刻了。 轉頭看著她整理這凌亂的樓閣時的那副辛勞的樣子,我沖上去幫忙,卻被她一巴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我清醒,這里是皇宮,每天寅時三刻宮女就會起床,估摸著時辰,快要到了,理智激起了我內心的恐懼,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轉頭離去。 可就這么一小會兒功夫的耽誤,就讓我挨到了那個時辰,剛沖到門口,便撞到了一名迷迷糊糊的宮女,她看清了我的面容,正欲大叫,驚恐讓我心一橫,雙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手臂緊緊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當她發現聲響跑過來時,她的貼身宮女已經死了,我沒有說話,只是讓她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抱著尸體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卻殺得那么果斷,事后我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尸體被我丟在東宮外的河畔里,看著那張被驚嚇得慘白的面孔,我心里有點愧疚,不過這愧疚轉瞬即逝,要怪就怪她撞破了我的秘密! 當我回到‘惠儀宮’時,身上早已驚起了一層冷汗,易安一直守在門口等待著我的歸來,看著我驚魂未定的樣子,易安敏銳的察覺到在我身上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迅速的將我引進屋子,關好門窗,叫醒了桐姨,她是我母親留下的侍女,已經四十五歲了,因為母親身體的原因,可以說從小我是在她懷中長大的。 易安和她一樣,從小侍奉我的母親,父皇再不待見我,最終還是將他倆留給了我,這一點,我感到很欣慰。 他倆跟我有著特殊的感情,今晚我這失神的樣子,他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但卻沒人開口詢問,只是默默的替我除去外衫,打好了洗澡水。 或許他們已經察覺到了什么,但兩人都默契的不開口,我也不會擔心他們會走漏風聲,因為我相信他們,即使明天就東窗事發,他倆也會一聲不吭的陪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