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遇到機遇
“國師,我倒不是因為這一仗打敗才煩的,”凌炎神情苦澀,“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是左校最為薄弱的時候,我以為很容易就能拿下鉅野城……結果卻是被左校的幾十個士兵打敗了……” 左慈點了點頭,道:“左校手下士兵,實是厲害……并非某妄言,此一人足敵將軍麾下士兵百十人?!?/br> 凌炎也不得不承認:“是……確實厲害……”說著,他的神色變得更沉悶,“那該怎么才能攻破鉅野城呢……” 左慈想了一下,猶豫著道:“某倒是有一辦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凌炎大是高興,急忙問道:“國師請講!” 左慈道:“賊兵體內皆有內氣,他們便是依靠此技死守城池……某猜想,若是用‘遁血之毒’攻之,不知是否可破其內氣。” 經左慈這么一提醒,凌炎猛然間恍然大悟,臉色極是興奮:“啊!對了!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國師說的就是之前教那個叫……袁成的那種毒吧?” 左慈點點頭:“正是?!?/br> 凌炎想到了這個辦法,臉色立刻激動起來,自語道:“嗯!對了!唉!怎么把這個給忘了!左校的士兵體內都是有內氣的,用這個‘遁血之毒’不是正好么!”說完,他又看向左慈,興高采烈地道,“國師!這個辦法好!只要讓左校的那些士兵沒了內氣,那他們就跟普通士兵沒區別了!就十分好對付了!” 左慈點點頭,然后神情卻變得有些猶豫:“此毒雖然能消耗體內內氣,但是否能適應那些賊兵的內氣,尚不可知……況且,左校有百十余兵,如何一一施毒?” 凌炎興奮地站了起來:“國師放心!只要能做出這種毒,我就有辦法施毒!那種毒正是對付有內氣的人,肯定對那些士兵有效!太好了,太好了!”說完,凌炎高興地在帳內走來走去。 “那好,某明日便去采藥制毒。”左慈站起來拱手道。 “嗯!嗯!”凌炎猛點著頭,“國師最好多造出來一些,多多益善!” 左慈答應著,退了出去。 凌炎越想越高興,不覺樂出了聲,心中暗罵自己:唉!我真是笨!怎么就忘了這個方法呢!太好了,左校最得意的士兵,這下就全都要“報廢”了!哈哈…… 一想象出左校指揮著士兵發內氣波,但那些士兵卻全都發不出來的情景,凌炎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剛剛經歷的失敗陰霾,一掃而過。 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凌炎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精神一放松,頓時感到了疲憊,不一會兒,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文聘進到了凌炎帳中,抱拳謝罪道:“炎將軍,昨日末將出口不遜,得罪將軍之處,還望將軍包涵?!?/br> 凌炎笑了笑,大度了揮了揮手:“文將軍真是多想了,我怎么會怪將軍呢!將軍昨天說的對,都是我的錯,再次低估了左校的實力,也低估了他手下那些黃巾兵,這才導致兵敗……我回來反思后,正想去找文將軍你呢,沒想到你先來找我了,呵呵……” 文聘臉上先是奇怪的神情,隨即轉而變成迷惑之色。 文聘奇怪的是,他昨晚所說的,只是希望凌炎再殺回城下,卻也沒有提到低估什么的,所以凌炎向他道歉的內容,讓他感覺有點驢唇不對馬嘴,所以他感覺有點奇怪,正想問個明白,卻又發覺凌炎一臉微笑,根本不像是剛戰敗的主將,所以他又開始迷惑了。 凌炎倒也發現了文聘的神色變化,笑著又道:“文將軍,您是一員猛將,而且單說內氣,將軍也能獨當一面……只是,我們的士兵跟左校的黃巾兵比起來,就像是驅犬羊與虎豹斗,全是送他們嘴里的肥rou……” 文聘認真聽著,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也不得不承認凌炎說的是事實。 凌炎接著笑道:“文將軍雖然英勇,敵他左校幾十黃巾兵也不成問題,但我軍士兵卻沒有這個能耐。” 文聘想了想,道:“炎將軍說的是……末將雖然不才,只是當時黃巾賊兵要關城門,末將以為,他們是內氣耗盡,抵擋不住才閉起大門,故而想要攻殺進去……” 凌炎點著頭:“我理解將軍的心思,也很喜歡將軍的勇猛。只是,我感覺那些黃巾兵應該不是因為內氣耗盡才要關門,我不認為他們的內氣程度只有那么一點兒,而且我也不清楚內氣究竟會不會耗盡,我想他們是因為要發射‘火焰石’,才關的門……即便將軍破門沖進去了,那能夠進去的,也只有將軍一人,我們的士兵,一旦進去,定會全軍覆沒……后來不也聽到左校的笑聲了么,其實他一直都在城頭的,將軍若殺進城中,恐怕不利。” 凌炎這句話,既說明了事實,又“奉承”了文聘,一舉兩得。 文聘想了想,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炎將軍所言極是……末將真是無謀,差點又誤了大事?!?/br> 凌炎笑道:“呵呵,其實誤事的人是我,跟將軍沒一點兒關系。雖然低估左校而導致的兵敗,我沒有辦法挽回,但我已經有了彌補過失的辦法了,也就是對付左校的那些黃巾兵的辦法?!?/br> 文聘大喜:“將軍有何辦法?” 凌炎便將左慈所說的“遁血之毒”,告訴了文聘。 凌炎當日受“遁血之毒”的時候,文聘倒也在身旁,后來去瑯琊國,文聘一直追隨,只是當時凌炎沒有對文聘說這種毒具體是怎么回事而已。 文聘聽后,大是高興:“好極!用此辦法,只管叫那左校叫苦不迭!哈哈!” 凌炎點點頭:“將軍便在這里稍等片刻,等我叫來蒯將軍,禰將軍,一同商議具體如何實施?!?/br> 文聘忙道:“末將粗鄙,就不耽誤將軍議事了。” 凌炎忙做了一個挽留的手勢,然后叫來帳外的士兵,讓他們去把蒯良和禰衡請來。 不大一會兒,他們二人便來到了凌炎的帳中。 凌炎把他的想法簡單地跟他們說了一遍。 禰衡聽后,大喜:“賢弟所設之計,甚好!那左校現在所倚仗的,不過只是那百余黃巾賊兵,只要消其內氣,那左校便再無辦法了!” 蒯良也道:“計是好計,只是不知將軍如何實施?” 凌炎邊想邊道:“現在軍情緊急,而且于將軍的病情也不容我們拖延時間,所以我想在國師制成毒藥后,立刻率兵攻城?!?/br> 蒯良道:“便是攻城,如何讓那些賊兵中毒?” 還沒等凌炎說話,文聘便搶著話道:“這個好辦!交給末將辦便可!” 蒯良轉而問文聘:“文將軍意欲如何?” 文聘道:“某率五百弓箭手,只消將毒藥涂抹在箭頭上,到時便用弓箭射那些黃巾賊兵即可!” 蒯良聽完,微皺眉頭,沒有說話。 凌炎想了一下后道:“這個辦法,我倒是想過,感覺不太可行?!?/br> “為何?”文聘奇怪道。 凌炎道:“假如用弓箭射他們,其一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射中。那些黃巾兵要是發內氣波,或許先死的,就是弓箭手;其二,就算射中了幾個士兵,也不起什么大的作用,我的目的,是要讓左校手下所有的黃巾兵,都中毒,要是左校只派幾個士兵站在城頭,那射箭就沒什么作用了?!?/br> 文聘聽后,不覺點了點頭。 蒯良也道:“炎將軍說的對,用箭射敵,并非上策。” 禰衡想了想,問凌炎道:“賢弟,那‘遁血之毒’,是入體內才有作用?” 凌炎點頭:“是,必須進入體內,或是碰觸到傷口?!?/br> 禰衡又想了想:“那……將毒隨飯菜入體內,是否有效?” 凌炎琢磨了一下:“嗯……應該是有效吧?”說完,凌炎大悟,“啊!禰大哥的意思是,在左校那些士兵的飯菜里下毒?” 禰衡點頭道:“若是可能,這樣最好。” 文聘接道:“這般固然最好,只是我們如何能有機會在敵軍飯菜中下毒?” 禰衡又想了一想,然后對凌炎道:“賢弟,可記得那些百姓,還在前寨中?” “嗯,怎么?”凌炎沒太明白禰衡的意思。 蒯良倒是先反應了過來,看向禰衡:“正平之意,莫非是想詢問那些百姓,是否有與敵軍相近之人?” 禰衡點了點頭:“賊軍所需米rou,皆從百姓中搜刮,而其伙食,或許亦由百姓去備?!?/br> 凌炎很是高興:“好!那就麻煩禰大哥了,一會兒便去前寨詢問一番?!?/br> 禰衡點頭答應著:“嗯,好?!闭f完,他又想了一想,然后又問凌炎,“賢弟,你當日中毒之時,體內內氣狀況如何?此毒效用顯著么?” 凌炎邊回想邊道:“那時候,我只感覺身體不舒服,而且一運內氣,就感覺內氣大量消耗著,而且手上也運不出來內氣?!?/br> 禰衡又問道:“那……若是那賊兵中了此毒,賢弟所見,幾時能耗盡其全部內氣?” 凌炎想了想,道:“按照我的感覺,要是迫使他們用內氣的話,立刻就會見效?!?/br> 禰衡點著頭,道:“那好,我這便去詢問百姓?!闭f完,告辭而去。 凌炎和文聘、蒯良又商議一番后,那二人也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禰衡又來到了凌炎帳中,剛一見到凌炎,他便立刻道:“賢弟,我已詢問過了那些百姓?!?/br> 凌炎見禰衡神色露出喜悅之色,心中大是高興:“禰大哥,結果怎么樣?” 禰衡笑道:“果然不出賢弟所料,百姓中其中有一人,說他的兒子,正是在鉅野城中分管伙食一務?!?/br> 凌炎的心里樂開了花:“太好了!這下我們的計策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 禰衡也笑道:“此乃天亡逆賊,左校再是神勇,亦無辦法了!” 凌炎很是高興,又問道:“禰大哥,那你跟他說了我們的計劃么?” 禰衡道:“我怕走漏消息,故暫時未對他說過什么,但已經命人嚴密保護他了。” 凌炎點頭,又道:“禰大哥,麻煩你請他來我帳中吧,我親自跟他說一說……他是個百姓,不算是左校的人,告訴他應該沒什么問題?!?/br> 禰衡答應著,退了出去。 事情若是順利起來的話,真的是一順百順。 就在禰衡退出后不久,左慈也來到了凌炎帳中報喜:“炎將軍,某已采得制毒所需之藥材,隨時都可研制。” 凌炎高興非常:“太好了,那還請國師再辛苦一下,立刻去制吧!” 左慈道:“制毒倒不辛苦,只是這‘遁血之毒’制成之后,效果最為顯著,擱置時日一長,藥效便逐漸散去……不若等將軍一切準備就緒之后,某再研制?” 凌炎笑道:“國師有所不知,我已經有了打算。”說完,凌炎便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跟左慈說了一遍。 左慈聽后,道:“炎將軍所想不錯,這‘遁血之毒’,確非入體內不可,隨酒rou而入,亦可……只是,不知那位百姓,是否當真可靠?!?/br> 凌炎笑著道:“這件事就由我去辦,我想他應該會比較可靠的,將軍只需制毒就可以了?!?/br> “好,”左慈拱手,“那某便即刻前去?!?/br> 凌炎點點頭,左慈退了出去。 凌炎心中大是高興——只等左慈造好毒藥,這計劃便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了! 又過了一會兒,禰衡領著一個男人來到了凌炎帳中。 凌炎給禰衡使了個眼色,禰衡便退了出去。 凌炎又打量了一番那人:那人是個老者,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頭花已經完全花白,臉上滿是歲月的艱辛所刻下的一道道皺紋,身上的衣服也很是破舊。 那老者神色有一絲慌亂,先是看了凌炎幾眼,然后四下亂看著,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凌炎站起身,笑著給老者讓座。 老者愣愣地盯著凌炎一會兒,這才敢坐了下來。 凌炎覺得凡是求人的事,開始的時候怎么也要先討好一番,便笑著問老者:“老爺爺,您吃過飯了嗎?”凌炎本來想喊叔叔來著,因為看那老人的兒子,年紀也不會比自己大多少,應該算是平輩的;但猛地一看老者的樣子,凌炎又覺得還是叫老爺爺比較合適。 老者可能是重來沒有受到過“官兵”如此的禮遇,顯得很不習慣,不停地搓著手,半天才有點結巴地用方言答了一聲:“回……將軍,吃過了……”說完,他好像是做錯了什么似的,趕緊站了起來,然后朝凌炎跪了下去。 凌炎可承受不起這個,趕緊道:“老爺爺,快起來!”說完,他站起來,小跑來到老者面前,將他扶了起來。 老者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下,隨即忙作勢又要跪下去:“將軍……” 凌炎趕緊攙起了老者,然后扶著老者來到他自己的座位的對面,示意老者坐下。 老者顯得手足無措,不敢坐下。 凌炎回到他的座位,然后微笑著道:“老爺爺,沒事的,坐下吧。” 過了半天,老者才猶疑不定地緩緩坐了下來,眼睛始終盯著凌炎,眼神中充滿了緊張。 凌炎也坐了下來,心里合計著要是老爺爺一直這么拘謹,那就不好談正事了,便笑著提議道:“老爺爺,您喜歡喝酒吧?剛才吃飯他們肯定沒給您酒喝,呵呵……”說完,凌炎觀察著老者的神情變化。 老者嘎巴了一下嘴巴,卻沒有說什么。 凌炎看出老者應該確實喜歡喝酒,便朝帳外吩咐道:“來人!端上酒菜!”說完,又朝老者看去,“老爺爺,咱倆再吃點吧?!?/br> 老者仍然愣愣地看著凌炎,沒說話。 不一會兒,飯菜和酒就端了上來。 凌炎先給老者倒了滿滿一碗酒,然后給自己也倒了一碗,然后端起碗對老者道:“老爺爺,我先干為敬!”說完,一飲而盡。 凌炎看三國故事里,那些武將都喜歡喝酒,便推測古代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人,肯定喜歡喝酒;而古代喝酒,又以敬酒為重,所以凌炎才毫不猶豫先干了一碗,想給老者一個好印象。 不過,凌炎好像是豪邁大勁兒了,這一口喝的過猛了,嗆了一下,剛放下碗就拼命咳嗽著。 老者忙道:“將軍……將軍……沒事吧?” 凌炎被嗆的眼淚都出來了,趕緊一抹眼睛,笑了笑:“沒……沒事,喝快了……” 可能是凌炎的樣子太好笑了,老者沒忍住也微微笑了出來:“將軍……年紀輕輕,便有這等酒量……實屬難得。” 凌炎勉強地笑了一下:“老爺爺別夸獎我了……我哪會喝酒……咳咳,老爺爺,您也喝了吧,這酒……挺好喝的,咳咳……” 老者臉上的神色,已經不像剛來時那般緊張了,他見凌炎誠心誠意請他喝酒,便也端起酒碗,一口氣喝光了。 凌炎已經緩了過來,笑道:“老爺爺,這酒怎么樣?挺好喝的吧?” 老者神情一振,露出了微笑:“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