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降服敵軍
“為何?”禰衡和呂公同時問道。 凌炎笑道:“左將軍曾與我說過,若是要從蚍蜉城進軍,不宜從正路直接攻定陶,一來是路途遙遠,二來是旁邊有濟陰城這么一路通道,要是敵軍從側(cè)路攻來,那就不好辦了……現(xiàn)在的情況,反過來也是一樣,他們要是得勝的話,肯定會從我們走的這條路來朝蚍蜉城攻的,最起碼要先收復失地吧。況且,他們還很有可能猜到或是知道我們從這條路正朝他們攻去,那他們就完全沒有理由再從主路攻蚍蜉城的道理了?!?/br> 呂公聽得有些迷茫,禰衡聽完后,點了點頭:“左將軍所言,也有些道理,只是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以免出現(xiàn)意外之況?!?/br> 凌炎極其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后對呂公道:“呂將軍,傳令,吃完飯后立刻進兵,中途不再休息,等到了定陶城后,再好好休息一下!”說完后,凌炎一時忍不住又大笑了幾聲。 凌炎的笑,是真心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而他的笑聲,也傳染給了禰衡和呂公二人,使得他們在有些猶疑的心情下也不覺笑了起來。 士兵吃過了飯后,便立刻又朝前面進發(fā)了,而呂公又向這些將士們說了很多諸如“到了定陶城便好好休整一番”這樣的鼓舞士氣的話,所以士氣一下子振奮了起來,行軍速度不覺也提高了很多。 禰衡也就隨著凌炎一同在前軍行軍,后軍自然讓楊鳳一人率領。 由于提高了行軍速度,所以在第二天的凌晨時分,凌炎的兵馬便來到了定陶城外不遠處。 在這之前,禰衡曾來到凌炎身旁,悄聲告訴了凌炎一件事。 “賢弟,我覺得有些不對?!倍[衡低聲道,“不知是否是我多慮了?!?/br> “嗯?什么事呀?”凌炎心情大好,一想到馬上就能兵不血刃就占領定陶城,他就發(fā)自心底由衷的興奮激動。 禰衡低聲道:“賢弟,之前我曾說左將軍是快馬行至定陶城,便立刻破城,孫夏不得已而逃走的?!?/br> “嗯?!绷柩讕еσ鈶艘宦?,雖然他不知道禰衡要說什么,但感覺禰衡肯定是多慮了。 禰衡微皺眉頭道:“那若是如此,當時我便未算的很嚴謹,但現(xiàn)在想來,孫夏卻是不可能攻蚍蜉城的?!?/br> “喔?”凌炎一揚眉,“為什么?” 禰衡的神情有些愧疚:“當時我并未將路途算入其中……賢弟你仔細想想,便是左將軍立刻破了城,那孫夏從定陶城要行至蚍蜉城,定然需要半月之上,如何可能在我們到達定陶之前,他卻先攻了蚍蜉城?” 凌炎聽禰衡這么一分析,才認真地考慮了起來,他之前可能因為過于高興了,所以對這些推斷,沒有仔細的想過,所以當時禰衡誤算錯了,凌炎也沒有發(fā)覺,但現(xiàn)在他再這么仔細一想,確實覺得有些不對。 “是啊!”凌炎恍然大悟一般,“那孫夏怎么可能那么快?竟然比我們還先快一步,到達了蚍蜉城?” 禰衡沉思片刻,然后道:“或許是左將軍記錯了這方地形,也許其實定陶城距離蚍蜉城,應不算遠。” 凌炎覺得禰衡說的也有些道理,他對于這地方的地形,完全不熟悉,所以左校怎么說也就怎么是了,但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左?;蛟S能記錯,但地圖總是不能錯的吧? 想到了這里,凌炎便拿出來了地圖,給禰衡看了看:“禰大哥,你看這地圖,從蚍蜉城到定陶城,就算從這上面來看的話,也不算近的啊!” 禰衡看了看地圖,然后點著頭道:“這地圖,雖然不算精確,但或許也不至于錯的太多,若是從這上看來,定陶與蚍蜉城,確實不近。” “是吧?”凌炎道,“左將軍說的應該沒錯的?!?/br> 禰衡有些勉強地點了下頭:“或許是這樣……那孫夏攻城,也是事實,他怎么可能會那么迅速呢?難道……難道是情報有誤?” 凌炎堅定地搖搖頭:他相信左校,但他更相信張懌這些有著過命交情的將領,他們更不會謊報軍情的。但要說真的是誤報,那更不可能了,別的情報有可能有誤差,但攻城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出現(xiàn)誤報呢? 禰衡也想不通:“賢弟,這件事雖然不算大,但我還覺得有些問題。” 凌炎也點點頭,他不得不也承認禰衡的想法:“禰大哥,這件事確實有些疑問,但現(xiàn)在這馬上就到定陶城了,我們還是先進城再說。” 這個插曲,雖然讓凌炎在心情的舒暢上打了一些折扣,但他還是沒有太放心里去,他幾乎就認定了定陶已經(jīng)被拿下,而孫夏他們是逃至蚍蜉城,而被迫進攻的。他覺得只有這么推測,才合理,或許是他潛意識里,只愿意相信這種推測。 在遠遠見到定陶城的時候,由于是清晨,山間林蔭之路上有些薄霧,再加上天色也灰沉沉的,所以凌炎只是看到了定陶城的一個大致輪廓而已。 凌炎軍這時所處的地形,是略高于定陶城的水平高度的,所以凌炎看定陶城門的方向,是略微向下傾斜的視角,所以凌炎只要直視的話,剛好能看到城頭上的情景。 而這時城頭上的情景,也讓凌炎不覺愣了一下。 在晨霧中,凌炎還是依稀能看到定陶城外的情形的——在溫和的晨風中,定陶城如沉睡了一般,靜悄悄的。 而讓凌炎愣住的原因,除了定陶城不似之前的濟陰城和蚍蜉城,而是一座真正巍峨矗立的大城,并且有一道極寬的護城河之外,便是看到了城上,竟然空無一人。 在凌炎愣住的時候,禰衡和呂公自然也看到了定陶城的情形,所以呂公先是問了出來:“啊?定陶城為何城上沒有守衛(wèi)之人?” 凌炎在短暫的發(fā)愣之后,臉上漸漸現(xiàn)出了興奮之色:“我知道了!” 禰衡和呂公都吃了一驚,禰衡問:“賢弟,你知道這是為何?” 凌炎點了下頭,興奮地道:“嗯!這肯定是跟之前的濟陰城的情形一模一樣!” 呂公和禰衡聽后,臉上的神情各異。 凌炎又興奮地指著城門,大聲道:“你們看!城門好像也是大開著的!” 呂公和禰衡順著凌炎指去的方向一看,卻沒有立刻響應。 因為在霧中,城頭上有沒有人,倒是比較容易分辨出來,但那城門是否是打開的,卻看不太清楚。 不過有一點,確實能夠肯定的,就是護城河上的吊橋,卻是搭在了河上。 事實上,凌炎對城門的情況也并不是看的太清楚,但是他憑著感覺,判斷出了城門的情形,而在這種思維影響下,他似乎真的看到城門好像是微開著的。 “賢弟,那我們是否要分軍前行?”禰衡有些顧慮地問道。 呂公立刻接上了話:“炎將軍!末將愿先行去探查一番!” 凌炎笑道:“不必了,我們一同前往!這占城的喜悅,我們一同分享吧!哈!” 禰衡和呂公互相看了看,他們好像對凌炎的提議不是特別贊同,但見凌炎興致高漲,他們也沒有說什么。 于是,凌炎下令軍馬一路小跑前行。 半個小時后,凌炎等人便來到了定陶城面前。 剛才在遠處看定陶城,還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現(xiàn)在在面前一看,卻是完全的一目了然了——不僅城門是半開著的,城上和城門內(nèi)一個把守的士兵都沒有,而且那吊橋也真的是橫在了護城河上,像是根本沒有人來管理一般,可以讓進出定陶城的人暢通無阻。 這些,凌炎看在眼里,自然讓他十分高興,但更讓他興奮不已的是,城外遍地的士兵的尸體和幾桿殘缺的旗幟。 凌炎興奮地用手快速地指著,朝禰衡和呂公道:“你們看!那城門真的是大開著的!這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卻不是左將軍的士兵的,肯定是這定陶城的守兵的!” 凌炎拼命地向禰衡和呂公來找證據(jù)證明他的推斷是正確的,這一點,禰衡和呂公自然知道。 禰衡仔細朝凌炎所說的地方看去,不覺也相信了凌炎的推斷:“嗯……賢弟所料,果然沒錯,看來這定陶城,確實是被左將軍攻破了?!?/br> 呂公也點著頭:“而且這城池正門有這么多的尸體,證明在這里打了一場仗,但應該是敵軍大敗了。” 凌炎見禰衡和呂公都相信了他的推算,大是高興,拼命點頭,也接著推理起來:“嗯!嗯!而且,左將軍要是攻城的話,敵軍士兵也不會死在這里……你們看,他們的尸體都過了這護城河了!肯定是敵軍棄城而逃的時候,被左將軍出城掩殺了一番!” 禰衡和呂公,都不禁點了點頭。 凌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轉(zhuǎn)頭朝后看去,這一看,讓他更是興奮不已:只見這條主路上,在延伸的途中,依稀又有很多的士兵尸體。 “你們看!”凌炎興奮地伸手一指。 這一下,不禁呂公和禰衡都回頭看去,就連身旁的士兵,也好奇地紛紛回頭看去——不過,凌炎等人是騎在馬上,這些士兵是徒步站在地上,自然看的不如凌炎他們那么真切了。 禰衡和呂公轉(zhuǎn)過頭,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凌炎看到他們的神情,轉(zhuǎn)回頭大笑了起來——他是真的由于高興而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若是單說攻破城池,或許也會像凌炎現(xiàn)在這么高興,他高興的原因,主要有兩點,一個自然是這么容易就得到了這么一座大城,讓他聯(lián)想到了這幾次的連戰(zhàn)連捷——鉅野城、蚍蜉城、濟陰城和面前的定陶城,都是接連攻破,心情自然是大好;第二點,則是他終于證實了自己對左校的看法的正確,并且讓禰衡和呂公也信服了,這讓凌炎從心底高興,他對自己正確的眼光,感到很是自豪,并且讓禰衡等人也相信了自己的判斷,這里面,還有一些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成分在。 不過,不管怎么說,面前這座城,十有是無人把守的空城了,所以,凌炎在一頓大笑后,便灑脫地一揮手,振奮地大喊道:“進城!” 這時候,禰衡又問了一句:“賢弟,看情勢,左將軍或許又棄城追敵了,那我們要不要……” 凌炎大笑著擺擺手:“禰大哥,我們先不管那些了,左將軍立功心切,就讓他去追敵吧!而且敵軍已經(jīng)軍心渙散,肯定攻不下城來,而且蒯將軍應該也到了,跟左將軍一同前后夾擊,敵軍估計想逃也逃不掉了!哈哈……我們就不用去追了,就先進城中好好休息一番吧!再說,之前我們也答應了將士,行軍了這么多天,也該松口氣了!” 凌炎說話的音量,相當?shù)拇?,身旁的士兵們,自然都聽到了,他們不約而同地齊聲大喊道:“將軍神威!將軍神威!……” 凌炎聽到這種“奉承”的話,心里真是樂開了花,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 同時,他一揮手,兵馬便快速朝城門走去。 在過這吊橋的時候,凌炎等人走在厚實的木板上,發(fā)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而橋下深不見底的河水,正緩慢地流淌著,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看上去很是清澈。 凌炎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護城河和吊橋,他雖然之前在小說或圖片上,看過這種帶著護城河的城池,但畢竟真實踩在這吊橋,看著橋下的河水,肯定是另外一番感受,這種感受凌炎之前是不曾有過的,他雖然來三國這里已經(jīng)有不短的時間了,他也不會再像剛來這里的時候那么的感嘆,但在橋上走過的時候,他還是不住感嘆他這個現(xiàn)代人,竟然真的踩在了三國時期的吊橋上!在凌炎心情大好的情況下,還是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古代畢竟還是很落后??!這種護城河要是放在現(xiàn)代社會,哪能起到什么保護的作用呢! 這護城河遠看不寬,但實際上走在上面,卻是很長一段路,凌炎在橋上東看看,西看看,顯得很是好奇——這倒也不能怪他,這還是他來到這里之后,第一次奪得帶護城河的城池呢! 這橋凌炎足足走了一分鐘才來到了城門前。 這時候,呂公請命道:“炎將軍,還是由末將先行進城查看一番吧!” 凌炎這時候的心情,極其輕松愉快,他感覺這城中也沒什么危險,便痛快地點了點頭。 呂公便一馬當先,朝城門而去。 凌炎和禰衡在后停下,等待呂公的情況。 那城門的縫隙,剛好夠一人一騎通過,呂公穿過城門后,便停住了。 這時候,凌炎等人在呂公的身后,他們只能看到呂公的背影和馬屁股,所以呂公這時候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異樣,以及呂公這時候的表情,他們卻完全不得而知。 不過,凌炎這時候仍然輕松之極,反倒是身旁的禰衡,有點穩(wěn)不住氣了,對凌炎低聲道:“賢弟,我也去看看?!?/br> 凌炎一個手勢:“禰大哥,不用去,相信我,絕對沒事的?!?/br> 禰衡見凌炎這么說了,便只好耐著性子,看呂公的情況。 呂公的馬又朝前走了幾步,呂公的頭四處轉(zhuǎn)著,又不時回頭朝上面看去。 看到呂公這樣的動作,凌炎便對禰衡笑道:“禰大哥,你看,沒事吧?” 禰衡似乎也松了口氣,朝凌炎笑了一笑。 又過了一會兒,呂公終于出來了,朝凌炎道:“炎將軍,里面空蕩蕩的,沒有看到一個人,似乎真的是空城。” 凌炎露出了愉悅的笑意,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帶頭朝城門走去。 看到真的沒有什么危險了,禰衡等人便立刻跟了上去,而在同時,又跑過去幾名士兵,將城門推得大開。 凌炎意氣風發(fā)地進了城,見城中果然沒有一個人,便暢快地大笑了幾聲。 凌炎的笑聲,在清凈的清晨聽起來,聲音特別大,在天際回響著。 旁邊的呂公和禰衡等人,本來被凌炎的笑聲嚇了一跳,呂公還要去勸凌炎什么,但又一想,才想明白,也跟著笑了起來。 凌炎迫不及待地想要體驗這奪城的快感,所以他先讓禰衡去城中查看一番,順便去布置一下兵馬的安置問題,而他則帶著呂公,爬上了城頭。 城頭上,也是狼藉一片,到處都是士兵的尸體。 凌炎來到城頭中間,迎著晨風,居高望著遠處,不覺心曠神怡,突然童心萌動,產(chǎn)生想要朝城下吐一口唾沫的沖動,想試著能不能吐到護城河里,他想著要是能夠的話,那這古代的河水中,可就有他來“到此一游”的證據(jù)了。 凌炎這么想著,不禁哧哧地傻笑了起來,讓身旁的呂公不明原因地愣了一下。 不過,凌炎還是沒有這么做,因為呂公就在旁邊,他還是不太好意思的:怎么說也是身為主帥,總得有點做主帥的威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