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慶賀勝利
所有人也紛紛朝凌炎說了一句祝賀的話,然后也干了自己的酒。 凌炎又滿上了一杯酒,然后舉起對著左校:“左將軍!此次大勝,你的功勞最大!還有之前你甘愿救于將軍,我萬分感激!”說完,二話不說又干了一碗。 左校笑了笑,也喝了碗中的酒。 這時,劉惠領著幾名仆人,又端上來了一些酒菜。 文聘站起來,指著劉惠大聲笑道:“此番得勝,還要感謝此人!若非此人和其家父,破城或許還尚需些時日!哈哈!我便敬上一碗!”說完,一仰頭喝光了酒,然后又大笑起來。 其余人也紛紛應和著文聘的話,也都來朝劉惠敬酒,弄得劉惠不知所措,手忙腳亂。 凌炎感覺有些尷尬,他倒是也不反對敬劉惠,但畢竟劉惠的功勞在于給左校將士的飯菜中下了毒,才能讓他們攻破了城門,但現在畢竟左校已經歸降,而且他又在這里,現在再說這些事,只會加重彼此的隔閡。凌炎也心知文聘的話完全是沖著左校說的,而作為他自己來說,又不知道該怎么打圓場,一面是同生共死的自己的手下將領,一面是剛收降的對自己今后的討伐能夠起到非常大作用的一員猛將,向著哪邊說話都不好。 所以,凌炎干脆不說話了,而是看向了左校。 果然,不出凌炎預料,左校聽到文聘的話后,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但他冷著眼盯著的,卻不是文聘,而是劉惠。 劉惠手忙腳亂地應付了一陣后,偶然間碰觸到了左校陰冷的目光,不禁渾身一哆嗦,連忙退了出去。 凌炎見氣氛稍稍有點不對勁,趕緊又嬉笑著打圓場,好在此刻是歡樂的氛圍,在凌炎的圓場下,將領們頓時又歡聲笑語起來,而左校雖然臉上也沒有什么笑容,但看上去好像也不太介意剛才的事情了。 這個小插曲,凌炎也沒當回事,畢竟左校投降不久,一切事情都還要磨合,他認為時間一長,就好了。 這次宴會總的來說是很盡興的,武將們全都是酒足飯飽,醉醺醺,搖搖晃晃地走出去的。 凌炎由于心中有些事情,所以并沒有喝的太醉,等到散場眾人都告辭離開的時候,他卻叫住了左慈。 左慈一看就是世外高人,雖然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但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也沒有一絲的醉意。聽到凌炎的話,他走過去,問道:“炎將軍有何事?” 凌炎道:“還請國師盡快將左將軍手下士兵的毒解開。” 左慈看了一眼左校,然后點點頭:“是。此事不難,某即刻便去。”說完,拱手告辭了。 左慈走后,凌炎對已有微醉的左校道:“左將軍,二天之內,那些黃巾兵就會恢復的。” 左校滿意地點點頭:“多謝炎將軍……現時日已晚,將軍還是回去歇息吧。” 本來凌炎是打算休息的,但借著酒意,他卻又想跟左校說些事情,便道:“左將軍,要是你還不想休息的話,我想跟你再聊一聊。” 可能是凌炎剛才對左慈說的那句話讓左校心中舒暢,便立刻同意道:“好,既然炎將軍有事,那便到左某房間商議。” 兩個人來到左校休息的房間,坐下后,凌炎喝了一杯茶,然后道:“左將軍,方才文將軍所說的話,還望將軍不要介意。” 左校笑了一下:“不會……左某心胸還未如此狹窄。” 凌炎笑了笑,端起了茶杯:“我知道左校不會是那種記恨的人……但我還是以茶代酒,替文將軍道聲不是。” 左校也端起了茶杯,兩個人一同飲了下去。 左校放下茶杯,道:“炎將軍,你肩上之傷,不要緊吧?” 凌炎晃了晃胳膊,笑道:“這點小傷,不算什么,之前受的傷,比這個要重的多呢!” 左校點點頭,然后又問道:“炎將軍與校所說的事,不會只是這一件吧?” 凌炎笑道:“自然不只是這一件事,不過……也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我有一些疑問,想請教左將軍。” 左校道:“將軍請講。” 凌炎想了想,問了第一個心中疑問:“左將軍,你的內氣那么厲害,能發出那么凌厲的招式,是怎么修煉出來的呢?” 這個問題,是凌炎一直想問而又不敢問的,他之所以不敢問,是擔心左校心有芥蒂,不愿回答,但現在凌炎喝了些酒,壯了膽,而且他剛才也當著左校的面讓左慈去給那些黃巾兵解毒,所以這時他才終于把心中這個最大的疑問問了出來。 凌炎雖然內氣的功力,已經不算弱了,但他卻是不明白為何有內氣的將領,所使出的內氣方式不盡相同,他想借由左校的回答,解釋這個問題。 其實,凌炎問這個問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他想了解內氣修煉的方法,看自己的內氣修煉和內氣攻擊,能不能再多幾種方式,畢竟只是將內氣附在拳頭或是斬月刀上,都是近距離殺傷,他到現在還不會發內氣波。 左校聽到凌炎的問題,笑了笑,沒有怎么猶豫便回答道:“其實,校之修煉,皆靠直覺。” “直覺?”凌炎不太明白。 左校點點頭:“這修煉之法,并無人傳授,而是憑我的感覺,修煉而成的,并為其各取了名字。” “啊,還有名字?”凌炎一愣,“將軍能說說么?” 左校笑道:“將軍既然問起,校自然不敢隱瞞……”說著,他伸出雙手,手掌向上,“我最為中意之術,便是這十指同時發出內氣波,我命之為‘十指波’。” 凌炎點點頭,他見識過左校的“十指波”,覺得這個名字倒是很形象。 左校又將兩手合在一起,十指兩兩合并:“此兩手相合,發出五道內氣波,殺傷力更重,我命之為‘五指合氣波’。” 凌炎又點點頭,這個他也見到過,而且威力真的比“十指波”更加強——這個道理他倒也很好理解,兩股內氣波合成一股,自然威力加倍。 左校緩緩道:“不過,此‘五指合氣波’卻耗費內氣更甚,若非必要,我不會用……至于為何如此,我卻不知。” 凌炎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所以只是“嗯”了一聲。 接著,左校又將手掌旋轉了一下,做出了像是和尚作揖的姿勢:“此攻擊之法,卻是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會輕易用的……我將之命為‘氣劍’。” 凌炎不禁又點頭稱贊道:“左將軍,你的這種攻擊,當真厲害!當日你我交手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一招式非常難以抵御,以我的內氣能力來說,是根本抵擋不住的。” 左校笑了一下:“炎將軍過謙了,當日我已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才被迫使出這一絕殺,但絕未料到將軍能抵住那么久!之前朝廷派出的將領,便連我的‘五指合氣波’,都抵擋不住。”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左校的語氣明顯帶著得意感。 “嗯嗯,這個我能想象的到,”凌炎倒不懷疑左校的話,“后來也正是我跟國師說了將軍這一招式,國師才驚訝萬分,認為只有將軍的內氣,才足以夠救于羝根的。” “哼,將我的內氣,用在此無用之人身上,卻是浪費!”左校的心中好像還存有埋怨。 “呵呵……”凌炎笑了笑,也不作解釋,“將軍不管怎么說,也算是救了一條將領的性命啊。” 左校沒有再說什么,但臉上的表情明顯不贊同凌炎的觀點。 凌炎見左校略有不悅,又“討好”了一句:“國師曾跟我說過,能將內氣化為劍形之實,便可看出將軍內氣非常人般深厚了。” 左校有些得意:“此術費了我幾年之日,才修煉了出來,但用此招式后,我的內氣便大為消耗,需恢復幾日才可……之前若不是憤恨難擋,我也不會用此術殺那孫秋……哼,他能死在我這‘氣劍’之下,也不枉此生了!” 凌炎笑道:“嗯,這是將軍看得起他……不過,我看將軍這次的‘氣劍’,或許比上次稍微……弱了一些。” 左校的臉板了起來:“我體內的內氣,皆耗費在于羝根身上,如何能與之前相比!” 凌炎忙道:“左將軍,就算沒有之前的強,但將軍能在沒有恢復內氣的情況之下,還能聚成氣劍,這確實也讓我大吃一驚。” 左校嚴肅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得意和無奈的混合神情:“我亦是運出全力,不過,剛回城之時,我便身感不適。” 凌炎急忙關心地問:“那現在呢?” 左校點了下頭:“幸而我體內內氣深厚,恢復倒也不慢。” 凌炎松了口氣,接著問道:“左將軍,你所修煉的招式,便是這四種?” 左校點點頭:“攻擊招式,便只有這四種,若算上防御招式,卻還有一種。”說完,他將手掌打開,虛空劃了一小圈,“此乃‘內氣護體’,亦是我命名之,此術可防兵刃之攻,不被其傷。” 凌炎的心中正是有這個疑問:“左將軍,我雖然不精通內氣,但也知道了一些,我的體內也有療傷內氣,但我聽說這內氣跟普通的內氣,有很大的區別……左將軍你的內氣,我看也不像是我的那種療傷內氣,而是普通的內氣吧……” 左校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你的內氣,能夠起到防御的作用呢?”凌炎大是不解。 左校沉吟片刻,然后道:“這一點,我也不知,我只是依感覺而修,便是修成此術,卻不知為何如此。” 凌炎大奇,也有些遺憾——本來他還想著透過左校來探知內氣的奧秘,沒想到連左校都不知道。 左校見凌炎沉默不語,便神情復雜地又道:“我本意想讓我的近衛士兵也修煉此術,若是成功,那便是千軍萬馬,我亦不懼!” 凌炎又驚又喜,驚的是他能想象到要是左校和他的那些黃巾兵,要是真的如左校所說,修煉成了那些招法的話,那還真的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了,就算是幾倍于左校的兵馬,也都是左校軍的囊中之物了;喜的是,左校現在已經是他的帳下將領了,要是左校的士兵真的變的那么強的話,那不也就相當于他的兵馬的戰斗力增強了么! 想到這里,凌炎不由得真心感慨了一句:“左將軍,要是真的讓他們都變的那么強的話,那將軍你就真的是天下無敵了!” 像左校這種不易被奉承的人,聽到凌炎的話,也不禁大笑了一聲:“炎將軍眼力不錯!并非校夸口,若是我這百余衛兵修煉之后,便可不必他人而獨守一面!便是敵軍四面圍攻,亦不能奈我何!反之,我更會將敵將挨個斬下馬來!” 凌炎知道三國時,有一些武將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喜歡夸口自己如何如何,他來到這里之后,也的確碰到過不少武將是這樣的:張曼成、顏良……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自身武藝不差,而且自認為都能獨當一面。不過,那些人夸口,凌炎都還有一些瞧不起的成分在,但左校也說出這種話,凌炎卻沒有一絲的蔑視,因為他完全相信左校所說的絕不是大話,如果真的出現了左校說的那種情形的話,他倒不擔心左校,反而更會擔心圍困左校的那些敵將的性命。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凌炎暫時也不想多想那些假設的情況,而是問了左校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左將軍,就算那些士兵現在沒有修煉那些招式,也已經夠厲害的了……他們都是你挑選的嗎?” 左校從意氣風發的想象中“清醒”了過來,笑了笑:“不錯,正是我挑選出來的。” 凌炎又問:“左將軍,你是如何挑選的呢?你怎么知道哪個士兵體內有內氣?” 左校有些神秘地道:“不瞞將軍,此亦是憑我感覺。” 凌炎大是驚奇:“左將軍還有這種能力?那是怎么憑著感覺的呢?” 左校道:“此難以言語形容,若是此兵體內有內氣或是可修內氣,我以手握其身,便可探知清楚。” 凌炎更是吃驚。 左校又道:“若是將軍需求此法以得兵,校愿服其勞……不過,此法尋兵,卻萬分不易,千百兵中未必或有一人。” 凌炎喜道:“這個等以后有時間再說吧……我還真不知道左將軍有這個能力呢!” 左校道:“幸而我有這般選兵之術,不然帶著那些沒用之人,再多又如何助我?” 凌炎真心道:“左將軍對你的那些近衛士兵,還真的不錯……我曾經讓一個黃巾兵說出……說出左將軍你的情況,他卻怎么也不肯說,還說將軍你對他們如何如何的好,我那時候才真正了解將軍你并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喔,就是那個我先放回來的人,將軍已經見過了吧?” 左校有些得意地點了一下頭:“不只是他,炎將軍若是詢問每個黃巾兵,皆會如此。” 凌炎對于這一點,倒是沒有懷疑:“嗯,我知道左將軍對他們都很好……如果……我是說如果,左將軍要是能對所有人,都像是對那些黃巾兵那樣好,就更好了。” 左校不屑地道:“哼!對他們好又有何用?我這近衛兵,皆有以一敵百之力,這樣的人我才會看得上眼,那些徒會沖殺的人,還有那些百姓,于守城何用?”說到這里,左校神色趨于惱怒,“哼!便是對他們好,他們亦不知感恩!那劉惠便是一例!” 凌炎覺得左校的認知有些偏差,便糾正道:“左將軍,我相信你對劉惠應該不錯,但只對一個人好,我覺得不夠,最起碼也要對劉實,還有那些百姓好,而不是……驅逐他們當箭靶子……這樣他們才會真正的擁護你。” 左校不以為然:“若是為我黃巾軍而亡,尚且有些功用,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們還有何用!” 凌炎搖著頭道:“左將軍,百姓雖然不能幫助守城,但他們可是一切的‘本’啊!” 左校微皺眉頭盯著凌炎幾秒鐘,像是沒有聽懂凌炎的話,隨后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凡是無用之人,殺了亦無不可!” 凌炎想起了之前的往事,見左校又是這樣的言行,便嘆了口氣,心痛地緩緩道:“左將軍,我剛來這里……哦,不是,是我剛到大捷城的時候,在城外的村子里,有一戶百姓收容了我,這我才能得以活了下來……” 左校聽到凌炎說起往事,神色變得很是凝重,看上去聽得很認真。 “不過……后來那戶人家的人……也就是我認的爺爺……”說到這里,凌炎往事涌上心頭,眼眶漸漸紅了,微微哽咽著繼續道,“被一個武將殺了……而且他還抓了爺爺的孫女。” 左校沒有說什么,神情也不似凌炎那般的背棄,或許他根本體會不到凌炎的心情。 本站域名修改為:請記住下,以前的域名不用了。